“噗!”
沈豐衣動作逐漸慢了下來,一下子被幾個黑衣人的拳頭打中,瞬間被打飛數(shù)丈之外,將周圍的大片紅色驚起。
“趁你病,要你命!”張坤心間冷喝,單腳一蹬,躍到半空中,趁著沈豐衣反應(yīng)不及,掄起彎刀便向著沈豐衣殺去!
“我看你還如何躲?!”
張坤咧嘴,一刀下去,要直接砍下沈豐衣的頭顱!
“我不能死!”
這時,只見沈豐衣忽然抬起頭,伸出右手憑空一抓,不遠(yuǎn)處那柄插在地上的玄冥劍倏地飛起,一下子向著張坤的后背刺了過去!
張坤忽然感到身后傳來一陣寒氣,轉(zhuǎn)頭一看,三尺黑劍竟向他飛了過來。他瞳孔驟縮,連忙變換刀法,退到一邊,擋住了玄冥劍的一擊!
“錚!”
玄冥劍與張坤的彎刀交鋒,發(fā)出刺耳的聲音,而后飛向沈豐衣,落到沈豐衣的手中。
“咳咳!”
沈豐衣拄著玄冥劍,緩緩站起來,將手中的柴刀別到腰間,大口咳血,他看著手中的三尺黑劍,咧嘴笑道:“看來你也不想我死?!?p> 玄冥劍早已被鮮血染紅,發(fā)出淡淡的黑色亮光,顯得極為鮮艷。
“這是,青靈劍宗的九絕劍?!”
張坤看著沈豐衣手中那把黑色的玄冥劍,吃驚不已,因為他知道這世間只有一把九絕劍是黑色的。
他搖頭,說道:“不,不可能,你一個陳國人,怎么可能有劍宗的九絕劍?!而且九絕劍怎么可能會認(rèn)你為主?!”
“等等!”張坤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兩眼看著沈豐衣說道:“聽說前陣子那青靈劍宗大弟子失蹤了,玄冥劍也不知下落,莫不是你......”
“沒錯,那人要?dú)⑽?,我就殺了他?!鄙蜇S衣淡然說道。
“可是,這把劍怎么可能會認(rèn)你為主?這可是九絕劍??!”
張坤滿臉不可置信,難道傳說是假的?人人都能拿起所謂的九絕劍?可方才沈豐衣那招憑空喚劍又是怎么回事?!
“那我便讓你見識一下,它為什么會認(rèn)我為主?”
沈豐衣提起玄冥劍,一瘸一拐地向著沈豐衣一行人走去!
“殺了他!”
張坤大喝,拿著彎刀陡然向著沈豐衣殺去,之前是他太過大意,此人斷不可留!
余下的二十幾個黑衣人跟著張坤向著沈豐衣殺去,瞬間和沈豐衣纏斗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沈豐衣受傷依舊很重,胸口和背上都是刀疤,大腿被貫穿,他只是感覺這玄冥劍給了他一口氣,讓他繼續(xù)廝殺的勇氣!
“刺啦!”
沈豐衣奮起一劍,一下子斬斷張坤的彎刀,在他胸口上劃出一道傷口。張坤睜大雙眼,連忙后退,沈豐衣欲向前追去,卻被周圍的黑衣人擋住,一不小心又被一拳打飛道數(shù)丈開外。
張坤自不是簡單之人,他撿起地上的一把刀,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再次向著沈豐衣殺去,今天不殺了沈豐衣,他們也只能死在這里!
只見沈豐衣將劍一橫,擋住張坤的彎刀,而后一劃,再次逼退張坤。然而張坤身后的黑衣人卻是再次接踵而至,一劍刺穿沈豐衣的肩膀!
沈豐衣后退一步,面露兇光,一把抓住那黑衣人的喉嚨,瞬間將他的喉嚨抓碎,扔在地上不斷抽搐著死去!
張坤拿著彎刀,看著虛弱的沈豐衣,漠然說道:“我還以為得了神劍會有什么不同,原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沈豐衣咧嘴:“當(dāng)然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覺得沒什么不同,它只是讓我更加想活下去了而已!”
“上!殺了他!”
張坤大喝,他今天不知說了幾次‘殺了他’都沒成功,但他今天一定要?dú)⒘松蜇S衣!
沈豐衣舔了舔嘴角的鮮血,揮動三尺黑劍,再次和剩下的黑衣人廝殺在了一起。
不一會兒,又是幾個黑衣人倒下,張坤一刀劈中沈豐衣的后腰,卻再次被那把別在沈豐衣身后的柴刀擋??!
“噗!”
一個黑衣人殺向沈豐衣,被沈豐衣一劍震開,突然,震開從那黑衣人身后竄出,一把彎刀刺進(jìn)沈豐衣的胸部!
沈豐衣看著胸口上插著的彎刀,陡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張坤拿著刀的手臂,而后刺出玄冥劍,一劍刺穿張坤的胸口!
張坤口吐鮮血,看著沈豐衣:“我反正都得死......有你給我陪葬......死也值了!”
“噗!”
沈豐衣拔出三尺黑劍,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張坤,捂著胸口不斷涌出的鮮血,臉色異常的蒼白!
周圍剩下的十幾個黑衣人圍著沈豐衣,看著他虛弱下去,知道他是決計活不了了!
沈豐衣不甘心,他不想就這樣死去,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完成!
他揮起三尺黑劍,一瘸一拐地向著周圍的黑衣人殺去,然而還未殺到,三尺黑劍落地,他,也倒了下去。
“我,不甘心......”
沈豐衣忽然覺得好累好痛好苦,好想閉上眼睛,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死去,他還沒見到他六哥,還沒為丁老爺子報仇,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死去......
“小豐,小豐......”
彌留之際,眼前的人影變得模糊,沈豐衣緩緩閉上了雙眼。
......
三天后,一家客棧中,沈豐衣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房間中空曠的一切,有些茫然。
“我,沒死?”
沈豐衣想要坐起來,卻忽然感到全身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身上纏滿了繃帶!
“小豐,你終于醒了!”
這時,走進(jìn)一個年輕男子,看到沈豐衣醒來,有些興奮,他帶著冠帽,穿著一身布衣,看起來很是溫和。
“你是......六哥?!”
沈豐衣睜大眼睛,眼前人正是當(dāng)年為了救他引開官差的胡先才。
“哈哈,不愧是我們的小豐,這都能讓你認(rèn)出來?!焙炔糯笮Φ?,他當(dāng)初看到沈豐衣差點死去可是著急死了。
“六哥,你真的還活著?”沈豐衣忽然眼角濕潤,仿佛一瞬間就回到了過去。
“當(dāng)然,你六哥可是福大命大,掉進(jìn)瀧河都死不掉?!焙炔鸥吲d說著,忽然神情又暗淡了下來,悲傷地說道:“不過除了咱仨,其他兄弟都沒了?;蛟S也是他們在下面保佑著我們吧,不然我也可能早就死了?!?p> 當(dāng)年,他中箭掉進(jìn)湍急的瀧河中,若不是被偶然路過的藥商船隊救下,可能尸體早就喂魚了。
得虧他現(xiàn)在成了一個藥商,不然可能還真的救不活沈豐衣了。
沈豐衣默然,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繃帶,問道:“六哥,老大不是說你在令州嗎?怎么會來慶淮?”
“當(dāng)然是為了救你?。 焙炔耪f道:“老大告訴我你在薊縣萬寶當(dāng)鋪,可當(dāng)我趕過去卻發(fā)現(xiàn)那個當(dāng)鋪毀了,你也成了通緝犯。你可不知道,為了找到你,我花了多大的心思,生怕真的見不到你了?!?p> 他在萬寶當(dāng)鋪中發(fā)現(xiàn)了祁邪山莊的痕跡,便直接買通了祁邪山莊在外界的一個族人!
只要一沈豐衣出城
“買通?”沈豐衣愣愣地盯著胡先才,覺得自己六哥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是呀,這世上有什么是一株人參解決不了的呢?如果有,那就兩株。”
沈豐衣:“......”
胡先才看著沈豐衣,認(rèn)真地說道:“不過小豐,我本以為那些毀了萬寶當(dāng)鋪的人會追殺你,但是他們好像沒有,前兩天殺你的貌似是另一撥人?!?p> “不錯,”沈豐衣寒聲說道:“所以祁邪山莊的仇,我是記下了,他日必十倍奉還!”
“小豐,聽我的,還是算了吧,”胡先才低聲說道:“祁邪山莊那種地方可不是好惹的,那天我要是晚去一步,你就真的死了!”
沈豐衣說道:“放心吧,六哥,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胡先才岔開話題道:“不過你打架也確實猛,好家伙,一個人能干翻祁邪山莊的幾十個祁邪山莊的武者,你六哥我以后可就靠你們罩著了?!?p> “對了六哥,我的柴刀和玄冥劍呢?”沈豐衣忽然問道,他總覺得自己枕邊空空的,現(xiàn)在終于想起來到底是缺了什么。
胡先才向著旁邊桌子上的柴刀一指,說道:“沒想到這把柴刀你還帶著,不過你說的那把玄冥劍,還在那里插著呢?!?p> 沈豐衣迷惑:“還在那里?”
胡先才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靠近那把劍,就感覺進(jìn)入了冰窖似的,不對,比冰窖還冷,根本拔不出來。如果我猜得不錯,應(yīng)該是青靈劍宗的九絕劍吧?那令狐克禮應(yīng)該也是你殺的吧?”
沈豐衣點頭說道:“嗯,當(dāng)初他要?dú)⑽?,被我殺了。?p> “那你可得將神劍藏好了,萬一被別有用心的人發(fā)現(xiàn)可就糟了?!焙炔判⌒牡卣f道:“我一發(fā)現(xiàn)那把劍有異常,就把旁人給支開了。你應(yīng)該能用吧?不過你應(yīng)該也最好不用,我再去給你買把趁手的武器,畢竟青靈劍宗也不好惹啊。不過你也真會惹事,一個祁邪山莊已經(jīng)夠麻煩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青靈劍宗,就差一個虎陽山你沒去招惹了......”
沈豐衣看著胡先才擔(dān)心的神情,忽然覺得心中一陣暖流流過,忽然覺得平平淡淡挺好的,但他可不會就此隱姓埋名,這天下太亂,他要?dú)⒌娜艘蔡啵?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