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伎重施
白飄飄拾了一塊白糕,咬了一口,笑道:“風景真美啊,找?guī)讉€家丁劃了小船去摘些荷花、蓮蓬來?!?p> 有丫鬟離去找家丁去。
安念波躺在母親懷里,但卻想到這個地方離張氏住的地方不遠,自個得去看看才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當自己的魂魄離開這軀體時候,這身體就會靠著本能生活,但是不能靠意識而動,能眨眼,能閉眼,但是卻不能舉起手臂等等的動作。
所以她先閉上眼睛裝睡著了,再飄了出來,這飄出來后可不是日行千里,而是跟前世一樣的走路、跑步的速度,而且也沒有窗墻而過的本事,保留著人的所有習慣能力,唯一的區(qū)別,那就是魂魄是透明的,沒人看的見。
她飄著過去,若是做著跑步的動作前后手臂折起來,前后擺動,那么飄得會更快一些。
她飄到了琉璃院,因為門關(guān)著她只能找個最靠近聲音的地方偷聽。
但是只聽到了壓抑的哭泣聲音。
屋子里,張氏抹掉眼淚,又給自個加深了妝容。
對著巧巧道:“這可是她送上門來了,我也該去見見她了?!?p> 張氏陰狠的眼色一閃,巧巧也露出會意陰狠的笑容,然后打開門,往亭子方向而去。
安念波看到這個陰狠毒辣的前世繼母,就恨不得撓她,她跑著飄到了張氏旁邊,對她擠眉弄眼,吐口水的動作。
張氏走到亭子外,白飄飄等人都注意到了她,大家的笑容都收斂了。
白飄飄露出一個冷笑,這張氏又來氣她了,每次張氏來,都要故意惹怒她,以前的她哪里受得了這種原本是下人身份的張氏挑釁。
但自從生了孩子后,她從女子蛻變成了母親,她其實也理解了骨肉分離的痛苦,這張氏只怕把安念因被送去廟里的事情全怪罪在她身上。
可是張氏只想到了自己的利益,卻沒考慮到她這個官家千金已經(jīng)是低嫁給安丘,在叫安丘上門前就派人去打探了,在安丘的檔案里是沒有妻妾的,而那段時間張氏還在趕來京城的路上,白飄飄根本不知情,安丘幾次上了白家門,從未說過。
等到新婚夜第二天,這個張氏都不到從那個角落疙瘩里來的,帶著三個孩子,跪下給她磕頭,自稱妾身。
白飄飄當時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安丘,安丘心虛的解釋了張氏曾幫助過他的事情。
但那跟白飄飄有什么關(guān)系!她若是知道怎么可能嫁給安丘,有的是高門大戶可嫁,可她不愿意進入那大戶里,被那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纏繞,白飄飄不僅僅是看這個人還不錯,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上有公婆管束,做個一家之主勝過那些貴夫人。
雖然以后會被其它的比她嫁的好門第的女子嘲笑些,但日子是過給自己看的,她要的是舒心、順意。
可她挑了什么,一個妾還逼得她不得不接受!
偏偏她還不會回娘家告狀,不然跟安丘可就真的沒法過下去了。
但這女人太賤了,粗俗鄙陋,每次她懲罰張氏,張氏就有告狀的理由了,在被安丘看到幾次,白飄飄忍氣吞聲,但安丘卻覺得她飛揚跋扈。
張氏連禮都不行,白飄飄瞥了她一眼,又重新看著荷花湖。
張氏剛要進入亭子,就被綠心、綠紋攔住了。
張氏直接扒開兩人攔著的手,綠琴、綠書上去堵截。
白飄飄笑道:“張氏啊張氏,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風還挺大了,也該回去了,咱們走吧,讓張姨娘在這吹吹風,冷靜冷靜”
一群人相繼離去,桌上的盤子也全部端走了。
張氏氣呼呼道:“她不該是發(fā)火,說我大膽,跪下么”
巧巧疑惑道:“以往夫人是很重小姐在她面前的規(guī)矩,可是今兒…”
張氏氣得不行,又跑去芙蓉園,但卻換了個笑容模樣,在門口就被攔住了。
張氏道:“我想跟姐姐說說話呢,這兩個孩子我都沒見過”
綠琴氣道:“你個妾也敢叫夫人姐姐,夫人孩子那是嫡子,你有什么資格看。”
綠書也是氣憤:“張姨娘,你是來找事的”
綠心想了想就進去告訴白飄飄,白飄飄正在洗手。
“夫人,那賤、張姨娘又來了,還叫夫人姐姐呢?!?p> 白飄飄嘆口氣道:“她這是故意要惹怒我,讓我懲罰她,然后安丘回來了,她又要梨花帶雨了。”
綠竹道:“夫人,這樣下去可不行,她的心太大了”
白飄飄對著綠心道:“那就把院門關(guān)了,讓她進不了?!本G心吃驚的離去了,白飄飄道:“你們也出去吧,我要躺下睡會?!?p> 等到屋子里沒人,白飄飄才坐到床邊,脫下繡鞋,又看了看小矮床上安念波睡得香甜。這才抬腿到床上,把被子蓋上。
白飄飄喃喃道:“可惜我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么看不開的?!?p> 安念波在旁邊嚇得,母親說什么,她不是把母親救了回來么。
白飄飄想到自個喝了雞湯不久后,就肚子很疼,疼了幾個時辰后才想通了雞湯有問題,可是那個時候她疼的說不出話,第二天生產(chǎn),第一個出來后不久,她就沒有力氣了,很快她感覺到魂魄消散,她走在一條黑幽幽的路上,四周寂靜,她沒有意識,跟著鬼差而走。
但就安念波給白飄飄吃了藥,那靈力滲透入全身上下,而在黃泉路上的白飄飄因為軀體的復(fù)蘇,她卻突然感覺到了意識,原本跟死靈一樣的眼睛,突然就看到了這黃泉路,看到了那嚇人的鬼差。
鬼差拿著鐵索一扔,捆住她的魂魄。
紅面獠牙的鬼差道:“這是何方神圣,居然讓死人還魂?!?p> 另一白面獠牙的鬼差道:“這女子并不是厲鬼,乃是正常死亡直接被吸引來黃泉路的,真是匪夷所思,誰敢管地獄收魂之事”
那鐵索突然之間受不了強大的靈力,直接脫離飛到一邊,還砸到了兩個鬼差身上,疼的兩鬼抱著胳膊。
那魂瞬間消失了,白飄飄回到了軀體,醒來感覺下面已經(jīng)失去了痛覺,她感覺到還有一個就趕緊生出來。
雖然白飄飄也想不通那看到的陰暗的路,兩個面色發(fā)光的怪人是真是假,但是她知道自己真的是死里逃生。
她很清楚安丘必然有個陰暗的過往,張氏和他甚至是同一類人,安丘雖然面上經(jīng)常帶笑,但其實他能忍,特別能忍,所以白飄飄很少看到他暴怒的樣子,但其實難產(chǎn)的時候,她感覺要被終結(jié)性命了,后悔過,安丘要干什么就讓他去干好了,以后跟她無關(guān)了,他喜歡誰都可以,反正她哀莫大于心死了。
不管那碗雞湯,安丘到底知不知道被下了藥。她都不會再愛他了。
白飄飄并不能合離,一是她在乎臉面,不能讓太子少師的女兒有個棄婦的名聲。二是兩個孩子沒有爹,娘家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這件事情影響會非常大的,波及到娘家她是絕對不肯的。
白飄飄閉上眼睛,眼角流出了淚水。
安念波把那天生產(chǎn)前的事情想了一遍,以為白飄飄是認為已經(jīng)要死了,后又活過來了才說這句話。
此后的一個月里,張氏多次故伎重施,但白飄飄跟個路人一樣觀看完她的表演后,一聲不吭或者是笑著無關(guān)痛癢的說幾句,就帶著一群丫鬟走了。
而這件事情,也在下人中傳開了,個個都笑話不行,還有丫鬟模仿,引來其它人捧腹大笑。
張氏氣的沒處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