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帷嗤笑道:“楚漣,何必跟她廢話,安念波,你看不出我們是上門來為安念露報不平的么。現(xiàn)在我以小侯爺?shù)纳矸菀愎蛟谀莾?。?p> 寧帷指著不遠處的地面上有一些血跡的地方,正是安念露剛才跪過的地方。
原以為能看到安念波驚恐不安的神色,但是她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真是讓人懊惱,安念露摸著受傷的手,恨得非得讓她痛哭流涕不可。
卻看到安念波居然笑了出來,寧帷氣急敗壞說道:“把她給我抓起來,按下去?!?p> 而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傳來:“慢著,等會?!?p> 眾人隨視線看去,橙衣正扶著墨衣走出了大門,只是走的慢吞吞的,那姿勢就像是橙衣正抱著墨衣在地上慢慢挪動。
墨衣繼續(xù)說道:“先別動手啊?!?p> 墨衣是怕其它侍衛(wèi)都被安念波打倒,到時候丟了小侯爺?shù)哪樏妗?p> 寧帷這才發(fā)現(xiàn)墨衣、橙衣居然這會子才出來,而墨衣這幅樣子就跟重傷癱瘓了似的,他們兩人走的極慢。
墨衣捂著臉不敢看寧帷,寧帷大步上前,拉下他的手,不敢置信問道:“你是被什么東西砸到了,臉上怎么回事?”
橙衣這會子忍不住嘴角扯出一絲笑,又立馬收回了。
橙衣板著臉說道:“墨衣居然是用輕功時候飛著撞到樹上掉下來?!?p> 侍衛(wèi)們聽到這話,再看他的臉都紛紛笑了出來。
寧帷氣道:“你個笨蛋,不懂得躲避么。”
又轉頭看侍衛(wèi):“來兩個人,先把墨衣扶回去先?!?p> 兩個侍衛(wèi)上前來,一左一右的架起墨衣的胳膊走著,墨衣大聲道:“橙衣,我跟你說的話你可要告訴小侯爺啊。”
橙衣臉色一變,就靠近寧帷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墨衣打不過安念波,還因為吃驚安念波飛的比他還快,才撞到樹上掉下來的。
寧帷吃驚不已,上下打量著安念波,她的武功居然比墨衣還高?
墨衣可是能以一敵十的。寧帷有些拿不定注意了,這個安念波完全不聽話,不害怕,自己雖然身份貴重,但是安念波也是名門嫡女,何況她處罰安念露的理由按照世俗來說是合理的。
嫡庶之別,猶如一道巨大的鴻溝,一生都不可跨越。
寧帷感覺自己有點下不來臺了,萬一這安念波真的很能打把自己的侍衛(wèi)都給打暈了,到時候還欺負到自己頭上來。
雖然他不怕她,但是他好臉面。永遠都要是他欺負別人的姿態(tài)。
安念露看寧帷思索的表情,她想到了安念露那可怕的力氣,看來這墨衣就是被她給打的,她想到自己在這七年里跟安念波沒有任何沖突,只以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今兒是自己對白飄飄動了手,她才暴露出手,害自己丟了臉。
安念露忌憚不已,這個安念波是不能惹的人,不惹就沒事,以后可不能對白飄飄下手了。
安念露看寧帷這樣,也知道要給他個臺階下就說道:“小侯爺,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嫡妹也不是故意要罰我跪的,是我有錯在先?!?p> 寧帷感激安念露此時開口,他板著臉看著安念波冷冷的說道:“安念波,你可要好自為之,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寧帷又走到安念露面前輕聲道:“念露,你可要好好休息啊。我先走了。”
寧帷帶著侍衛(wèi)走了,頓時就少了一半的人。
楚漣沉思,寧帷這個人可不是個會息事寧人的人,橙衣在他耳邊說了什么,讓他沒有發(fā)作就走了。
楚漣看這情況,也沒有要安念波非得跪下的想法,他自己還是個被滯留在京城里的質(zhì)子,若是強勢這么做,得罪了白太師可就不好了。
他本來慢了一些才來就是想寧帷打頭陣,他在一邊看戲搖鼓吶喊就是了。總不能讓安念露覺得找丫鬟來跟自己求助自己卻不來。
楚漣看著安念波道:“三小姐,你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怎么樣,畢竟她已經(jīng)跪過了,要是鬧大了可是會丟臉的?!?p> 安念波嗤笑道:“那就不在大門口跪,到院子里跪著就不會丟臉了!”
楚漣臉色一變,這個安念波真是不識抬舉,居然敢這樣子不給他臉面。
安念波走過來,就去拉安念露的胳膊,云朵趕忙護在她前面拿手推諉。
安念波手一揮云朵的肩膀,她就摔倒在地,安念波抓起安念露的手腕就走,楚漣快步到她前面道:“你放開她!”
安念波露出一個蔑視的眼神,這個混蛋害她前世在冬日宴會被嘲笑奚落,在那些女子面前渾身微微發(fā)抖卻難以掩飾心里的難過、委屈,那個時候的她在當日剛離開宴會后在馬車里緊緊捂住嘴巴哭泣。
安念波道:“世子這么喜歡,不如帶回家好了,那我和我娘都不會再管她了!”
楚漣面色微變,他將來是要回到西寧的,何況他現(xiàn)在還不到時機去娶親,安念露曾跟他說過,人都是平等的,不該因為出生就被定義,而是想創(chuàng)立一個大同世界。
楚漣驚訝她的思想才氣,而且這么多男人都關注著她,有爭搶才顯得是個好東西。
安念波拉著她就走了進去,楚漣看著她們的背影搖頭嘆息離開了,現(xiàn)在不適合爭執(zhí),免得惹事上身。
“安念波,你可不要把事情做絕了,我雖然踩在你娘的胸口上,但是我沒有用力,她身上沒有傷的!”
安念波冷冷道:“若是我娘有事,我就會十倍報復在你身上的,這三天你必須跪!”
安念露駭然,被拉著胳膊到了青梅院內(nèi)。
安念波狠狠地摔開她的手,氣勢凌然道:“跪下!不到天黑不許起來,明后天我都會讓丫鬟去叫你過來跪著!”
安念露捂著心口,不甘不愿的跪了下去。
跪到了天黑,體力不支走不動路,云屏、云朵扶著她回去。
安丘晚上回到安府聽了下人說了今日之事,看白飄飄還躺在床上,旁邊那件換下來的衣服上還留著安念露的腳印。
安丘就要教訓安念露,但來到琉璃院看到安念露躺在床上一副虛弱的模樣。
兩個丫鬟又跪著哭訴一番,大小姐手指頭,后腳跟都磨破出血了,她現(xiàn)在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安丘失望罵了她幾句看她閉著眼睛臉色蒼白也就沒有懲罰就出去了,兩丫鬟走到門外看到大人已經(jīng)拐出了大門外。
就把門關上,安念露爬了起來,捂著膝蓋,又酸又疼。
讓兩個丫鬟拿來針線,縫了個厚厚的布包,是用來明天放在膝蓋處這樣會好受些。
安念露今日終于在古代有了無能為力的感覺,在這個古代要是碰到更強的可不是靠著一張嘴就能讓別人放過你的。
安念露終于決定要低調(diào)些,在沒有弄死安念波前就先乖從下來。
一大清早,安念波起床就讓依濃去叫安念露來。
安念露跟隨依濃來到了青梅院,站在院子里,依濃進入主屋內(nèi)。
小梅正在給安念波疏發(fā)型,依濃進來稟報:“小姐,大小姐來了正在屋外。”
安念波從首飾盒內(nèi)的頭部飾品拿起一個簪子看了下又放下,漫不經(jīng)心道:“讓她跪著吧?!?p> 依濃道:“是?!鞭D身出去,走到院子里在安念露面前停下說道:“大小姐,小姐讓你跪著?!?p> 安念露癟著嘴,跪在了地上,兩個膝蓋綁了厚厚的護墊,所以不像昨天似的跪了一會就酸疼不已。
心里把安念波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又一遍。
雖然有護膝,但是跪了一會腿部又開始疼了起來,安念露一邊腿跪著,另外一邊腿膝蓋微微抬起,片刻,再換另外一邊膝蓋。
安念波梳洗打扮好了,走出了房門,離開了院子,她這是要去吃早飯。
來到了芙蓉院大廳,安念泰、白飄飄、安丘都在,安念波給父母行了一禮。
丫鬟把早點一樣樣的上到了桌子上。
白飄飄拉著安念波的手,覺得女兒可比自己強多了,這些年她沒能壓的住安念露,而女兒一出手就讓安念露乖乖跪著。
安丘問起她為何力氣如此之大,安念波道是因為她這些年都有在屋子里鍛煉身體,所以力氣比其它人大。
吃完早飯,安念波就回到了青梅院,讓丫鬟搬了躺椅到院子里。
靠在躺椅上,手執(zhí)一本書籍看著。
安念露抬頭憤然的看著她那么舒服的姿勢,安念波一轉頭看她,安念露連忙把頭地下去。
太陽照射著樹頂再慢慢下移,安念露又起身找了個大樹底下跪著。
等到下午,安念露就堅持不住眼冒金心暈了過去,安念波從屋子里出來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就讓那守在院子外頭的云屏、云朵進來把安念露帶回去。
第三天,安念露沒來,依濃回來稟報:“云屏說,大小姐還在昏迷來不了了?!?p> 安念波道:“是么,那我就去看看她?!?p> 來到了她住的屋子,一進屋就聞到了濃郁的藥味,再來到床邊看到安念露的小臉蒼白,頭發(fā)披散開來,額頭上還敷著濕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