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沒交,這個月也沒交,每個人都像你這樣,我們還用混嗎?我們青刀幫是講信譽(yù)的,說這個月收就這個月收,沒錢就拿東西抵,什么時候有了錢,我們再把東西還你。”刀疤臉一揮手,其他三個人就要往家里闖。
老婦人急忙攔住他們:“家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求求幾位了?!?p> “我和你講錢,你和我講道理,和你講道理,你和我講人情。人情有用還要我們青刀幫干什么?讓開!”說著,刀疤把老婦人拉開,老人還想攔住,刀疤伸手往旁邊一推,老人家站立不穩(wěn),一頭撲在小巷的路上石頭上,鮮血直流。
陸飛正想沖過去,
“刀疤!住手!”巷子那邊來了一個大漢,手里提著幾付中藥。
竹竿看了一眼:“大壯,你他娘的還敢回來?!?p> 大壯也理會他們,把老人家扶了起來:“阿媽,沒事吧?”
“沒事,沒事?!崩先思衣酒饋恚髩逊鲋堇镒?。
刀疤見大壯居然敢不理他,嚷嚷道:“大壯,怎么個意思???當(dāng)我們哥幾個不在,還是怎么的?”
正說著,只見大壯從門里出來,突然一個飛踹正中刀疤的臉上。
“哎呦!”刀疤沒來的急反應(yīng),連退幾步,一摸鼻子,滿手是血。
刀疤捂著鼻子:“特么的!給我打!”
其他三個人拿出隨身攜帶的短棍圍著大壯就打,剛開始大壯還能招架,沒多久背上,肩膀就挨了幾棍子。
陸飛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巷子另一頭跑過來,朝著刀疤背后的一個飛踹。
刀疤聽到后面有動靜,一個轉(zhuǎn)身,腳已經(jīng)到了面前。
“哎呀!”又是正中臉部,刀疤臉一屁股坐在地上,半餉沒有回過神來,鼻子滴滴答答地流著血。
陸飛加入了戰(zhàn)局,局勢有了變化,眼看陸飛他們就要占據(jù)上風(fēng),巷子口又來了四個人。
一個胖子趕忙扶起刀疤:“刀疤哥,這是怎么回事。”
刀疤掙扎站了起來:“給我打,快!打死算我的!”
八對二,確切地說是六對二——胖子在幫刀疤的鼻子止血。陸飛和大壯毫無懸念被打趴下了。大壯只有蠻力。陸飛雖然是練家子,但更多巧勁,如果是逃跑,估計再來八個人都追不上他,只是打架和逃跑是兩碼事。
“停?!钡栋炭创虻貌畈欢嗔恕?p> “刀疤哥,不是打死他嗎?”胖子問。
“打死他,你負(fù)責(zé)?人死了有錢嗎?也不用腦子想想。再說我還得去看鼻子?!钡栋虄蓚€鼻子塞著淡黃色草紙,不認(rèn)真看以為是長長的鼻涕。
刀疤摸了摸鼻子:“大壯,你特么的聽好了,兩個月‘人頭錢’,還有我鼻子的醫(yī)藥錢,二十塊毫洋,明天晚上六點送去河唇碼頭旁邊的翠云酒館,不來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闭f完,八個人揚(yáng)長而去。
陸飛和大壯爬了起來。
大壯拱了拱手:“多謝小哥出手相助。”
陸飛擦擦嘴角的血:“謝什么,又沒有打贏,他們是青刀幫的人嗎?這么霸道!這是怎么回事?”
大壯扶起陸飛:“說來話長,來,進(jìn)屋喝口水。”
回到屋里,大壯老母親在床上叫喚:“大壯,你沒事吧?”
“媽,我沒事。你的頭沒事吧?”大壯仔細(xì)看了看母親的傷口。
“磕破點皮,止血了,沒有事。只是這錢怎么辦啊?上個月你的工友何鐘沒有交‘人頭錢’,手都被他們打斷了。這可怎么辦?”老婦人小聲哭了起來。
“媽,我想辦法。”大壯嘆了一口氣。
“老人家,我是大壯的朋友,你放心,我會幫大壯解決這個問題,沒事的?!标戯w不忍心看著一個老人哭泣。
“媽,你休息吧,放心。我們在外屋坐一下?!贝髩寻参康?。
來到外屋,大壯給陸飛倒了一杯水,又進(jìn)了另一間屋,看到女兒已經(jīng)熟睡了,這才放下心,出來和陸飛聊了起來。
“小兄弟,謝謝你了,我叫馬大壯,你叫什么?”
“我叫陸飛,德運(yùn)搬運(yùn)行的。今天怎么回事?”陸飛問道。
“我也是搬運(yùn)工,在河唇碼頭干活,上個月女兒病了,看病花了不少錢,青刀幫的人頭錢沒有交,這個月女兒病還沒有好,這個月的人頭錢也交不上,所以他們找上門來?!?p> “河唇碼頭不是商會會長梁忠誠的碼頭嗎?你有工作信牌,交了碼頭的管理費(fèi),還要什么人頭錢?”
“是梁忠誠的碼頭,碼頭管理費(fèi)交給碼頭。工作信牌都被青刀幫把持著,只能租,每個月要交信牌租金,人頭費(fèi)是另外孝敬青刀幫頭目的?!?p> “還有這種事情?那碼頭不知道情況嗎?又是信牌租金,又是碼頭管理費(fèi),還得有人頭費(fèi),這叫人怎么活???”
“碼頭是和他們穿一條褲子的,青刀幫實際上就是碼頭的工頭,每個月拿錢孝敬梁忠誠。我們不但要交管理費(fèi)、信牌租金、人頭費(fèi),青刀幫幾個頭目有個紅白好事,還得交禮數(shù)錢,不然活都不給你干?!?p> 陸飛拍案而起:“這也太過分了!”
大壯嘆了口氣:“那有什么辦法。不干這活,回家種地地租又太高了。今天一時沖動了,現(xiàn)在他們要二十塊毫洋,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p> 陸飛說:“你放心,錢我會準(zhǔn)備,我明天陪你去會一會刀疤臉?!?p> “不行不行,今天都連累你了。怎么好再麻煩你。”大壯說道。
“他們這么欺負(fù)人我看不慣。再說了,我陸飛也不能讓白白挨一頓揍!就這么定了,到德運(yùn)搬運(yùn)行找我,我有辦法,這是五塊毫洋,帶老人家看看醫(yī)生,我先走了?!标戯w放下毫洋就匆匆離開了。
陸飛并沒有想好什么具體辦法,只是覺得路見不平應(yīng)當(dāng)拔刀相助。本來往家里走,想來想去,掉頭朝老于頭家里走去。
老于頭打開門見到陸飛,連忙讓他進(jìn)來。
“你小子怎么這么晚還來找我,這嘴角怎么了?還學(xué)會和人打架了?哈哈。”看到陸飛鼻青臉腫,老于頭大聲笑起來。
陸飛摸了摸眼睛:“于叔,我的眼睛都被快被人打瞎了,牙齒差點都掉了,你還笑?”
“年輕人,看到你就想起我年輕的時候,我們干碼頭這行,哪里有不打架的道理?說,誰打你,你于叔幫你找回面子來!”
一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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