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近在咫尺的臉,五年間他不知肖想過多少回,往往伸手觸摸,那幻象就無情破滅。可現(xiàn)在,她就在眼前,真真實實地叫他“亦東”。
季東忽然一笑,退了一步??粗?,笑意慢慢斂起,說:“時助理,我吃好了。晚安?!?p> 而后,擦肩而過。
直到門鎖啪嗒一聲,云端才慢慢回神。
她喚他亦東,他卻始終叫她時助理。
五年的時間,一場不告而別,終究不是那么輕易能原諒她的???,為什么又要招惹她呢?
季東回到房間,站在窗前許久。
煙,一根接著一根。
內(nèi)心的鼓噪?yún)s愈演愈烈,腹內(nèi)似有一把火在燃燒。他煩躁的耙了耙頭發(fā),轉(zhuǎn)身到浴室,沖了大半小時的冷水澡,才慢慢平復(fù)下來。
……
翌日,早上九點。
云端已經(jīng)在大堂等了半小時,袁銘才珊珊來遲,說:“可以出發(fā)了,季總從地下車庫坐車走了。我們坐另一輛車?!闭f著,看向大門口,“走吧,車來了?!?p> 經(jīng)過昨天袁銘的介紹,云端已經(jīng)知道了此次和季氏合作的連家,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何況在S國這樣的地方,以季亦東的身份,更該慎之又慎。
黑色商務(wù)車上下來一個黑皮膚的,戴著墨鏡的壯漢,兇神惡煞的模樣。壯漢替他們開了門,云端只匆匆掃過一眼,便迅速隨在袁銘身后上了車。
車內(nèi)除了袁銘和她,還有一個司機,一個剛才替他們開車門的壯漢。另外,還有一個女人。
是昨晚,出現(xiàn)在他房間里的那個女人。
叫娜莎。
娜莎坐在副駕駛,按道理是看不到云端的,可云端卻如坐針氈。她總覺得,娜莎的眼睛在審視著她。
顯然,袁銘也不認識這個女人,車內(nèi)的氣氛如死一般沉寂。云端側(cè)頭,后座的車窗被貼上一層不透光的暗膜,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清外頭。
大概是氛圍實在太過怪異和緊張,云端的心無端端又開始極速的跳了起來。
“別緊張,很快就到了?!痹懰坪蹩创┧膬?nèi)心,笑了笑,溫言安撫她。
“袁助理,你知道這是去哪嗎?”
“應(yīng)該是去連爺?shù)母??!笨闯鏊囊苫?,袁銘低聲解釋:“就是連山龍,外人一般尊稱他為連爺,連山軍便是連二爺。”
云端還沒開口,前座就傳來了幾聲嬌笑。
“這位時助理看起來才跟著東不久吧?怎么什么事都不清楚。”
袁銘看了云端一眼,連忙道:“云端是公司剛來的新人,季總很信任她。所以這次出差也把她一起帶過來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娜莎嗤笑一聲。
“東就是這樣,我總說他心腸太好,什么人都想幫一把。但他這樣的身份,身邊的助理還是要精挑細選一番才好,否則,容易壞事?!?p> 云端看著她美艷的側(cè)顏,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笑出了聲。娜莎回頭看了她一眼,古怪的問:“你笑什么?”
“抱歉,娜莎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想起來,昨晚娜莎小姐走了之后,季總叫了兩份西餐送到我房間,我還以為是送錯的,差點就退了回去?!痹贫送A讼聛?,看著娜莎,說,“娜莎小姐說的沒錯,我真是差點就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