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和周錦生坐上季溪派來接他們的豪車。
“你……知道小溪的家庭情況嗎?”
周錦生本是看著窗外,聽見她的問話,回眸看了她一眼,接著又重新將視線投到窗外閃過的風(fēng)景上,慢悠悠地回答她:“不了解?!?p> “那你們是同學(xué)?”
“我們不是同一個學(xué)校,只是在國外,同一個華人圈,所以認(rèn)識了?!?p> 云端看著他側(cè)臉的線條,無端覺得似曾相識。但她很確信,從前并沒有見過他。
“你覺得……我這樣穿會不會太失禮???”
周錦生又回眸看了看她。
她今天沒有穿季溪送她的那件香檳色禮服,而是穿了一件純白色寬肩棉質(zhì)連衣裙,高腰設(shè)計,裙長及小腿,簡潔大方。短發(fā)已經(jīng)越肩,一側(cè)別在耳后,露出圓潤飽滿的珍珠耳飾。
四肢纖纖,膚如凝脂。
周錦生眼里浮出一抹贊嘆,笑了笑,說:“若是換張臉,那大概就要失禮了??赡氵@張臉……就算不特意打扮,也十分隆重了?!?p> 云端被他逗的撲哧一笑。
周錦生看著她的笑顏,恍惚了一下,記憶里,似乎有張臉和眼前的人重疊了。
“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沒?!敝苠\生遲疑了一下,問:“你……好像都沒聽你說起過家人?”
她一愣,唇角的笑意淡了淡,說:“都去世了?!?p> 周錦生倒是沒想到。
他原猜想,她這么年輕做了單親媽媽,一個人辛苦的帶著孩子,大概是因為家里比較傳統(tǒng)無法接受,所以才會連提都沒聽她提起過。
“對不起?!?p> 云端淡淡地笑了笑,說:“沒事的,過去很久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就去世了,后來,繼母和繼兄出了車禍,也離開了人世。”
“那你生母……”
“聽說生我的時候落下后遺癥,沒多久就生病走了。所以,可以說,我從沒見過我母親。”
周錦生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她淡淡的神色,胸口微微窒息,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悶。
“你呢?也沒聽你說起你的父母?”大概是覺得氣氛太多沉重,云端笑了笑,問他。
“我父母都在B城,家里是做生意的,他們就我一個兒子?!彼麛偭藬偸?,“平凡無奇,好像沒什么值得說的?!?p> 他不知道,他的平淡無奇,是多少人奢求不到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眼簾里的景色就從高樓大廈變成綠野蔥蔥。云端忍不住降下車窗,貪婪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車子駛過蜿蜒卻寬闊的山路,繞過一片竹林,接著,便出現(xiàn)一幢幢獨立的舊式洋派建筑。
“小溪家……在這里?”
云端不知道,可周錦生卻是了解的,這十來棟舊式別墅,是屬于有錢也買不到的那種。
他知道季溪家境富裕,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級別。
黑漆雕花大門早已打開,一路鋪了紅毯,車子駛?cè)?,在一處緩緩?fù)O隆?p> “云端,周錦生!”季溪早在門口相候,她今天一襲淡粉色一字肩拖地修身長裙,化著精致的妝容,頭發(fā)挽起,碎磚耳墜垂下,搖曳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