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不是要掛掉他的電話,而是按錯了。
她看著前面烏泱泱的一群記者,每個人都拿著一個話筒對著她,七嘴八舌的問著一堆問題,還有閃光燈咔嚓咔嚓,一刻也沒停歇。
她完全蒙住,卻被逼的不停后退。
學(xué)生們還沒放學(xué),周錦生回家了,整個補習(xí)班,就只有她一個人在。
“時小姐,你就是插足季總和傅小姐感情的第三者對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季總和傅小姐分手是不是為了你?是你要求他這么做的嗎?”
“時小姐,破壞別人的感情,你會內(nèi)心不安嗎?”
“季家是不是已經(jīng)接受了你的存在?”
“有傳言你已經(jīng)有了季總的骨肉,你是不是以此為要挾,逼迫季總和傅小姐分手?”
“……”
“……”
她站在那兒,四肢百骸全是冷意。她被閃光燈閃的睜不開眼,但那些人好像故意這么做,只要她伸手擋住眼睛,就有人惡狠狠地拍掉她的手。
“裝什么裝?”有個女記者冷言嘲諷,“現(xiàn)在季總沒在這兒,何必裝的這樣柔弱?!?p> “敢做,就要敢當(dāng)啊。”
向來第三者就是女人共同的仇敵,何況眼前這個,長得像狐貍一樣,又愛裝無辜,在場的女記者哪個不討厭她?就像她搶了她們的老公一樣。
云端在心里暗暗罵自己,剛才怎么會一個手抖按到了掛機鍵,現(xiàn)在她一個人面對一群人,真是……孤立無援。
“說話啊,裝什么啞巴。”
“就是。”有人推了她一下,“說啊?!?p> 她趔趄幾步,站穩(wěn)之后掃視了一圈,這些人,或男或女,今天都是沖著她來的。
躲,是不能夠的了。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有個女記者冷笑一聲,“我們?我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小三??!”
有人低低地笑了起來。
“身為記者,當(dāng)然是要把真相帶給社會大眾。時小姐,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是怎么爬上季總的床的?”又一個記者問。
這下笑聲更大了。
不知怎么,在這樣的嘲弄中,她反倒平靜下來了。
“你們也拍夠了?!彼f,“筆在你們手上,配上我的照片,愛怎么寫不是隨你們自由嗎?我還要上課,麻煩你們離開?!?p> “上課?”有人冷哼一聲,“我很懷疑,以你時小姐的人品和資質(zhì),能不能把小孩子教好!而且,我們也想知道,學(xué)生家長知道了你當(dāng)小三的事情之后,還會不會愿意把孩子送到這兒來!”
“你以為她會怕你威脅啊……”有人笑了下,“人家早就是季總的人了,季總何許人也,他的女人還會怕丟工作,怕沒錢花嗎?”
“也是,睡一晚這下半輩子也就不用工作了。真不知這季總看上她哪兒了,要我說吧,傅小姐端莊大方,美麗知性……可見男人永遠不會知足?!?p> “人家傅小姐大家出身,哪像她不知廉恥,那床上功夫肯定就沒得比咯?!?p> 她們的話,越來越難聽。
可她面對著鏡頭,不能發(fā)作,只能沉默。
因為這些鏡頭,只會記錄她的失態(tài),而不會告訴人們,她究竟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