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天黑了,一大波高能入侵
隔壁房間,莫歐已經(jīng)等了緋雨末兩個小時了,明明兩個小時前她在微信還要了位置,怎么現(xiàn)在還沒到嗎?
沒了吃東西的心思,推開包房門想看看情況,就見隔壁走出一位女生,不是緋雨末是誰!
莫歐本想追過去詢問,又見門口出現(xiàn)了顧跡淵的身影,防止被發(fā)現(xiàn),莫歐立即回到包間偷看情況。
好啊緋雨末,竟然爽約,爽約就罷了,她是去和顧跡淵約會才冷落他的啊。
莫歐泡妞無數(shù),只有自己爽約的份兒,還沒有哪個妞兒爽他的約,緋雨末是開了先河第一個。
莫大總裁退回房間里,圍著大餐桌暴走了不知幾圈,感到累了才轉(zhuǎn)身坐進大沙發(fā)。
嘴角突然掛上完虐的鄙笑。
NIX,她利用完自己就過河拆橋;約會,她答應(yīng)的好,結(jié)果是放他鴿子。
腳踏兩只船也講講技術(shù)好不啦。
緋雨末還真敢玩。
莫大總裁掏出手機,給緋雨末發(fā)個微信消息,約摸隔壁應(yīng)該清場了,轉(zhuǎn)了圈手機也離開了包房。
緋雨末,周末見。
——
路亦辰從FUNTIVE設(shè)計公司回總部后,就開始了一整天“激烈”的會議。
結(jié)果如他所料,大溪地開發(fā)權(quán)的事遭到了所有高管們的質(zhì)疑。
“路總,你這樣是拿公司的前途開玩笑!”市場部經(jīng)理最先著急起來。
“路總,我們好不容易拿下的項目,就……”銷售部經(jīng)理大著膽子緊跟發(fā)言。
“路總,你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吧。說不做就不做了?”運營部經(jīng)理話里有話。
公司上下全在傳言,路總為了一個緋聞女人才這樣做的。
這叫任性妄為!
是的,這次路總太沖動了。
那么大一好項目,不做就是任性。
大家都對路亦辰的脾性摸的透徹,他專制、霸道、暴躁,但并不一無是處,公司在路總的“壓迫”式領(lǐng)導(dǎo)下,做的案例算是越來越優(yōu)秀。
這也讓大家痛苦并進步著。
昨天還在為方案的事絞盡腦汁,今天就……公司前期近一個月的項目準(zhǔn)備,連合同都簽訂了,說不做就不做。
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啊。
沒有項目做,接下來他們怎么辦,公司幾千員工怎么辦。
高管群集體恐懼到公司這是倒閉的節(jié)奏,有人已經(jīng)偷偷瀏覽招聘信息,趁公司還沒發(fā)不出工資前,先給自己找條后路。
路亦辰坐在椅子上,不反駁也不生氣。
他在想緋雨末的那番話。
想了整整一天。
自從他接手公司以來,每次做項目時,總是出現(xiàn)這樣或那樣的問題,然后憑空出現(xiàn)一堆緊急問題,讓他焦頭爛額。
問題根源就是出在路氏集團的家族企業(yè),跟著爺爺打拼的老元勛,都建立起自己的一番“小勢力”,所以沾親帶顧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難以管理。尤其是員工素質(zhì)不一,工作銜接不到位。
爺爺在公司的時候,他們還收斂一些,對待工作說的過去,然而他接手后,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就逐漸暴露了野心。
長此以往,公司已經(jīng)腐朽不堪。
今日,緋雨末的話點醒了他。
做項目賺錢是一方面,提升公司是另一方面。
就在路亦辰思考怎么做好整改計劃時,手機突然響起,一看號碼是老爺子。
會議桌上大多數(shù)眼睛都在盯著他,一定是有人去爺爺那里告狀了,心里猜個八九不離十,接聽電話:“老爺子?!?p> “亦辰啊,(大溪地)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我把公司交給你不是讓你玩的!你要敢把公司給我玩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路亦辰聽到爺爺激動的咳嗽起來。
“嗯,知道了。”
“……”
“……”
“……”
什么叫知道了?路老爺子一口水沒喝下去,又被嗆到。
路老爺子也不是一時興起就撒手不管,兒子不務(wù)正業(yè),就想把家族大業(yè)想交給孫子。孫子好不容易同意了接手,所以但凡孫子做的不過份,他都不插手。
他老了心不糊涂,自然知曉公司內(nèi)部問題。
只趁自己的老骨頭還硬朗,表面歸隱,實則給某些人暴露的機會,好讓孫子多歷練歷練。
從孫子接管后,雖然有的事他也覺得不合理,但公司遲早是年輕人的戰(zhàn)場……
會議桌上幾乎所有人都帶著希望的目光,他們就像機器斷電等著維修工一般,等著老爺子給孫少爺點壓力,把大溪地開發(fā)權(quán)收回來,好繼續(xù)工作。順便盤算著怎么從項目里楷油。
路亦辰掛了電話,會議室內(nèi)空前的安靜,突然一個聲音打破寂靜:
“我個人覺得,大溪地一期的開發(fā),不適合我們公司去做?!?p> 話一出口,大家期待的目光全部齊刷刷看向聲源的方向。
怎么還有人胳膊肘往外拐的?
這年輕姑娘是誰???
不認識啊。
什么時候多了個姑娘?
知不知道會議在討論什么,幾千億項目,不可以亂講話的小姑娘。
只有路亦辰聽到有人這樣說,眼底亮了一下。
那姑娘看起來和緋雨末差不多年紀(jì),帶著一副黑邊眼鏡,齊耳短頭發(fā),穿的普普通通,但是衣服平整干凈。
年輕姑娘推了推眼鏡,當(dāng)周圍不存在異樣一般,繼續(xù)說道:“合同有寫,一期開發(fā)需要勘探地形,測量等等,大溪地地勢有山有水,勘探測繪十分復(fù)雜。不說別的,就這兩樣,我們公司根本不具備條件去做?!?p> “小姐,可是我們有第三方公司啊?!惫こ滩拷?jīng)理顯然覺得自己的工作被挑戰(zhàn)了。
“哦。是D市勘探測繪院嗎?”小姑娘隨口一問,繼續(xù)看下一條筆記。
聽到“D市勘探測繪院”幾個字,大家臉色瞬間變藍,那可是路氏最大競爭對手顧氏集團的分公司。怎么可能會是這個。這個小姑娘應(yīng)該被轟出去。
“不是?!惫こ滩拷?jīng)理是位近50歲的老男人了,體肥臉圓,看著就奸詐的老油條,回答道,“是翔大勘探測繪公司?!币彩撬偷谌焦?yīng)商簽訂的合同。
“哦,沒聽過,不知這個公司實力如何,技術(shù)比D市勘探測繪院先進多少。”小姑娘極為認真的談?wù)撝?,完全沒發(fā)覺工程部經(jīng)理已經(jīng)氣到咳喘。
這姑娘一口一個D市勘探測繪院,是來砸場子的吧,怎么可以用競爭對手來貶低他侄子的公司。有沒有搞明白背后牽扯的關(guān)系。找死。
工程部經(jīng)理直接趕人:“這位小姐,恐怕這次會議您不適合參加,還請讓您的領(lǐng)導(dǎo)過來開會吧?!睔獾酱睦夏腥苏f的聽起來很委婉,卻是在以領(lǐng)導(dǎo)的身份壓下她。
黑邊眶眼鏡女孩轉(zhuǎn)頭看了看總裁位置,路亦辰正在當(dāng)吃瓜群眾,剛剛好對上她的黑框眼鏡,鏡片反射的光提醒他該發(fā)言了。
“范伯,我沒記錯的話,上次鯨沙灘項目,問題就出在了您說的這個勘探測繪公司那邊,連一片沙灘都量不好,還有什么能力去測山?!”路亦辰說到后面,臉色明顯冷下來。他開會的本意就是敲打敲打那些露出尾巴的“老狐貍”們,收斂點,還有的玩。
剛剛大家大著膽子猖狂,現(xiàn)在,怕不是總裁要加倍奉還了……
有的人暗暗慶幸沒多嘴。
路亦辰尊稱他一聲“范伯”,是給他留了情面。
大家都清楚,那個項目確實因為測繪問題,導(dǎo)致后面施工建設(shè)出現(xiàn)層層問題。
范伯尷尬到張了嘴無力反駁,沒毛病,總裁說的對,閉嘴。他還有幾年就退休了,為了保住經(jīng)理位子,回去還是好好教訓(xùn)一頓大侄子吧。
路亦辰難得紳士的向小姑娘做了一個“請繼續(xù)”的手勢。
小姑娘又推了推眼鏡,埋頭去看合同和資料上的筆記。只是心里嘀咕,不是讓她問領(lǐng)導(dǎo),她還能不能繼續(xù)開會么……
……
很晚,路亦辰忙完公司的事,才回了別墅。
大老遠別墅就是黑漆漆,一進屋果然沒個人影。
因為她,他被公司全員質(zhì)疑,被爺爺教訓(xùn),一想到回來看到她,得好好讓她給自己“舒服”一下,她竟然不在。
打開客廳的壁燈,外套甩在沙發(fā),文件包丟在茶幾,卸下勞力士手表隨手一扔。
路亦辰肚子餓,直奔廚房,發(fā)現(xiàn)了一個蓋著盤子的小菜和字條:
“鍋里煲了粥?!?p> 搞什么,今天就一盤菜?掀開碗蓋子從縫里看一眼,還是一盤涼菜,他想吃肉啊。開始懷疑受懲罰的不是她,而是自己吧。這才兩天,他的伙食下降到清湯寡水連寵物都不喝的地步了。
有沒有搞錯,緋雨末還讓他自己動手?
對了,上午的事還沒找她算賬呢,去FUNTIVE做保潔又是怎么回事。
路亦辰邊盛粥邊掏出手機,撥下號碼。
“鈴鈴鈴~”
“鈴鈴鈴~”
緋雨末回到宿舍也是大晚上了,就算心情不好,但她感謝一天的體力勞動,一趟床就睡著了。
剛睡著啊啊啊,就被電話吵醒。
掙扎著醒來接電話。
不知又是誰大半夜的發(fā)蛇精。
迷迷糊糊看到電話來電顯示寫著“老公”,于是接聽:“喂?老公啊,現(xiàn)在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
……
說完隨便劃拉幾下手機屏,再次迷糊過去。
“……”
路亦辰還以為打錯電話了,確認一下號碼沒錯,剛剛她喊的是“老公”嗎?
她喊他“老公”?
她喊他“老公”了~
把手機貼回耳朵,聽到里面沙沙沙的聲音。剛才她還說什么了?
路亦辰掛斷,再次撥號。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
“啊啊啊~又是誰啊?!?p> 緋雨末抱著枕頭翻個身,堵住耳朵。
“鈴鈴鈴~”
“鈴鈴鈴~”
……
20分鐘后。
“biang biang biang~”
宿舍響起敲門聲。
緋雨末第三次被吵醒,小脾氣上來,雙腳雙腿跺跺跺。
極其不耐的下床,踢上拖鞋,閉著眼去開門。
走廊的燈太亮,刺的睜不開眼,她更是不想睜開。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一個高大身影“闖”進來,毫無征兆,關(guān)門打橫抱起一氣呵成。
在開門的一瞬間,路亦辰看到緋雨末寬松的睡裙,一頭雞窩亂發(fā),眉毛眼睛鼻子嘴皺成一團,滿臉不情愿,生氣的樣子可愛極了,像是撒嬌。加上“老公”那一句麻到心里的軟糯聲,再也忍不住,辦就是了。
宿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緋雨才清醒。
她本以為是隔壁室友敲門,來借什么東西呢,開了門就想回去繼續(xù)睡,也沒看是誰,哪料到大半夜遭壞人入侵。
她想大喊,結(jié)果嘴被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唔(小)唔(偷)!”
不對,小偷應(yīng)該是偷錢的。
“唔(壞)唔(蛋)!”
“唔(放)唔(開)唔(我)!”
“唔(救)唔(命)唔(啊)!”
路亦辰不管,他是持證上崗好不好。
“啪嘰。”
緋雨末胡亂掙扎的手無意打開了閱讀燈。
有了光亮,緋雨末沒有先前那么害怕了,順手抄起桌子上的書朝著對方的腦袋拍過去。
反而被一只大手牽制住胳膊,書拍打在對方的側(cè)身上,毫無攻擊力。
由于燈光太晃,路亦辰臂彎一帶,和緋雨末換了個位置,另只手托住她的頭,不讓她躲開。
在轉(zhuǎn)身之間,借著燈光,緋雨末終于看清對方的臉,他閉著眼,睫毛的陰影細細密密投射在眼瞼。顴骨發(fā)著古金色光澤,額如雕刻。
路亦辰!
怎么會是——
怎么回事——
緋雨末從驚恐萬狀到驚訝萬分,最后到驚哭。
路亦辰搞毛線,大半夜擅闖女生宿舍,嚇?biāo)廊肆?,嚇?biāo)廊肆恕?p> 嗚嗚嗚……
嘗到甜潤的淚水,路亦辰才停下動作。
緋雨末抽泣不已,“路亦辰,你干嘛,我怕死了……”
他剛剛沒多想,他是沖動了點,當(dāng)緋雨末掙扎的時候甚至有些刺激,他沒想嚇?biāo)摹?p> 路大總裁沒有道歉功能,干脆堵上吧。
緋雨末嫌棄的躲開,雙手頂在他身前,才不要和他有任何親密動作,嫌棄……人家剛剛真的好害怕,還以為被壞人夜闖宿舍,晚節(jié)不保了呢!
只是她力氣太小,路亦辰輕而易舉就把她重新圈在懷里。
緋雨末莫名其妙,跌進溫暖懷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