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后的民眾隨著暮色漸漸消散,女王也在眾多騎兵劍士的擁護下回到白莎城堡之中。
“教官,東南工廠區(qū)明天將發(fā)生萬人游行?!?p> 米拉格在接到家族情報后,立馬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安德莉亞。
“游行?他們還真是會挑時候,偏偏在這個時間點。”
瓦倫丁再一次感受到圣西亞帝國就像一個身患重病的老頭,它已經抵達死亡的邊緣。
“如果我們控制不好的話,那就是一場暴動,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人利用轉化成一場戰(zhàn)爭?!?p> 玫瑰教官略作思考后,沉吟道:“將這個消息送達警戒廳和城防隊,讓他們做好準備?!?p> “胡尼斯將軍肯定抽不開身,他一方面要負責王室的安全工作,另一方面還要處理盧瑟親王的葬禮。”
“這個時間,是圣西亞帝國最疲憊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卑驳吕騺喰那槌林氐膿现^皮。
“教官,我們能做什么?”作為守護之心一員的瓦倫丁希望自己能幫上一點忙。
“這種事,不是一個小小的守護之心能搞定的,你們都回去吧,有事再通知你們?!?p> 瓦倫丁與其他兩位對視一眼,都很默契的向玫瑰教官告別。
……
壁燈下,瓦倫丁正努力的在做著今天的筆記,突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到他的耳邊。
“科爾,導師找你?!北е鴷∏陕愤^他宿舍的杰明朝著他的窗口告知了一聲。
急速摩擦筆記本的鋼筆停在半空,瓦倫丁抬頭一愣,隨后點頭感謝。
“這么晚找我,應該是有急事吧。”
“導師,你找我?”
他穿著簡便的短衣和長褲,拖著鞋,敲開梅多老學士的房門,禮貌且輕聲的問道。
“這么晚把你叫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學習計劃?!?p> “哦,沒有,我已經寫完了今天的筆記和相關作業(yè)?!蓖邆惗u搖頭。
“那就好?!?p> 科爾坐在梅多老學士的對面,好奇的問;“老師找我事?”
“其實,西山伯爵和奧德利都是我的學生。”
“都是你的學生?”
這個消息讓瓦倫丁不由從心而外的感到震驚。
“那您今天一定很難受,你見證了他的死亡?!?p> “當初他們兩都是我最得意的學生,現在他們比我先離開?!泵范嗬蠈W士靠著長椅,兩手緊握著,臉色凝重的像一座雕像。
“唉~”
一聲長嘆悄悄的向窗外溜去,梅多老學士從架子上取下毛巾,擦干眼角的淚點。
“瞧我干的蠢事,讓我來談談別的事。我想你已經知道明天東南城區(qū)將會爆發(fā)游行,我希望你不要去?!?p> “我知道會有危險,但如果有命令的話,我也只能去執(zhí)行?!蓖邆惗⊥χ绷搜?,挑明了告訴他。
“這些天,貝克城都不會安靜,暴風雨即將來臨?!?p> “導師,你所說的暴風雨是指什么?”
“從圣西亞帝國內部而起的戰(zhàn)爭?!?p> “不可避免嗎,老師?!?p> “無法避免,縱觀歷史,你都會發(fā)現那些相似的東西,現在帝國已經百病纏身,打針吃藥都已經不管用了。”
瓦倫丁松了一口氣,沉默的低下了頭。
“所以,你需要在這場戰(zhàn)爭中活下來,這樣才能實現你的抱負?!?p> “圣西亞帝國遠征軍共有四路,其中一路是西山伯爵親手培養(yǎng)起來得到,而還有一路便是在麥肯手上?!?p> “那另外兩路呢?”
好奇心驅使瓦倫丁繼續(xù)問下去。
還有兩路都是王室親屬在領導,一路是菲爾德的叔父在領導,還有一路是菲爾德的舅父在領導,今后你能跟隨的唯有這兩只隊伍,他們才是圣西亞帝國的未來。
“最不愿發(fā)生的最終還是會發(fā)生嗎?!?p> “我知道了,老師,明天我可能會隨著女王一起參加盧瑟親王的葬禮?!?p>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也將隨你一起?!泵范嗬蠈W士從座椅上撐起拐杖,步態(tài)蹣跚。
“記著今天的話,這對你日后說不定有很大的幫助?!?p> “我記住了,老師?!?p> 回到宿舍的瓦倫丁心情在不知不覺的狀態(tài)下變得異常沉重。
他像是失去支撐的高樓瞬間墜入溫床。
“這年頭,穿越都沒趕上一個平和的時代?!?p> “圣西亞帝國即將陷入戰(zhàn)爭的泥潭,那我在這個世界的抱負豈不會化成一堆泡影?”
瓦倫丁揉揉發(fā)疼的腦袋,“不不不,我可不想白來一趟?!?p> ……
和往常一樣,他在一陣混沌之中沉睡下去。
凌晨時分,窗外就已經下去了毛毛雨,這讓原本奢睡的瓦倫丁更加不愿睜開眼睛來迎接新的一天。
他有時候甚至就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逃避現在這個令人頭疼的世界。
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早上六點的鐘聲從圣都文學院的中心向四處擴散,一直傳達道瓦倫丁的耳畔。
“今天好像老天也是心情煩悶的很?!卑侔慵m結的瓦倫丁起床后,第一時間推開窗,涼風從窗外撲面襲來。
科爾只覺得渾身一冷,雞皮疙瘩驟然聚集在兩只手臂上。
洗漱好一切后,他看著明鏡中的自己,依舊明亮的眼睛,精神的短發(fā),柔和的臉龐中帶著一絲經久耐看的帥氣。
但一扣上黑色禮帽的時候,他的帥氣就要削減幾分。
沒出意外,今天是盧瑟親王的葬禮,貝克城全城的學院停課,政商界的大人物們紛紛前往參加。
整座城市都陷入黑白的雨中世界。
瓦倫丁陪同梅多老學士一同乘坐馬車前往貝克城皇家墓園。
在眾多北上人群之中,有一條長長的隊伍逆流而下。
“是走在最前面的是身著戎裝,披著一件紅色披風的安德莉亞,她就像是盛開在雨中的紅色玫瑰,此時的她沒法參加盧瑟親王的葬禮,她得去收拾西南城區(qū)的暴力游行?!?p> 而這場蓄積著眾多工人怨恨和希翼的運動都得怪罪于那些貪心的工廠主與出爾反爾的議會議員們。
數十家工廠主聯(lián)合起來壓低工人的薪酬,變相的增加工人的工作時間。
生活在底層的工作者勞心勞累的工作一天僅僅只能維持一家五六口的日常開銷。
而那些工廠主卻依舊想榨干他們身上最后一滴血。
“教官,需要我一同前往嗎?”
但安德莉亞領著隊伍與他打了個照面之后,瓦倫丁抬頭詢問了一聲。
馬車踐踏擊打出來的水花朝兩邊飛散。
“不了,你去參加盧瑟親王的葬禮,記得,如果有能力的話,保護自己,保護菲爾德二王子殿下?!?p> “那隊長特蘭特和雷木斯他們追蹤到了兇手嗎?”
跟隨在后的米拉格搖搖頭,“我昨天到過他們家拜訪,兩個都沒有歸宿?!?p> “就這樣吧,科爾,保護好自己,別等我們回來,就再也見不到活生生的你了?!?p> 艾爾佳的玩笑聲中透露著幾絲擔心。
“你可真會說話,同樣的祝福也送給你?!蓖邆惗∫皇痔婷范嗬蠈W士撐著傘,一手朝遠去的隊伍揮手。
“希望一切順利?!?p> 瓦倫丁在心里默默祈禱。
……
圣西亞帝國皇家墓園。
陰雨天氣并沒有影響到葬禮的舉行,按照盧瑟親王生前的遺囑,白莎女王決定將他安葬在盧瑟之父莫拉可的墓地旁邊。
前來參加葬禮的隊伍排到了墓園門口,即使在蒙蒙的細雨中,眾人也是耐著性子默默無怨的等待著如同蝸牛般前進的隊伍往前移動。
盧瑟生前的好友史努比站在高處用穩(wěn)重的嗓音向前來的貴族,商人,平民們念誦著手里的悼念稿。
“盧瑟親王,一個深受圣西亞帝國民眾愛戴的偉大的人,他在世的時候,做過數不清的工作,他為這個龐大而古老的帝國付出了自己寶貴的一生。但就在昨天,他遭受了歹徒的襲擊,遺憾的結束了自己在人間的生命,不管如何我們一定要嚴懲那位受人指使的槍手,讓他嘗嘗下地獄的滋味……”
整齊站列的民眾無不神情肅穆,對著不幸失去生命的盧瑟親王表示沉重的悼念。
齊鳴的槍聲刺破朦朧的蒼穹,嘹亮的聲音穿破云層。
扶著鑲嵌金色寶石的棺木的女王頭一次穿上了黑色的衣服,聽宮廷里的侍女說,白莎女王在盧瑟親王的身旁守了一夜都沒合眼。
她走到一半,虛弱的身體逐漸支撐不住,暈倒了過去。
胡尼斯趕緊派人前去撐扶。
同樣的,菲爾德的兩眼已經紅腫,神情渙散。
而遠在殖民國度的大王子菲爾遜卻遲遲沒有歸來的消息。
這讓民眾在茶余飯后有了不少的猜測。
“梅多老師,按照圣西亞帝國的葬禮習俗,盧瑟親王不應該是在逝世的第七天之后才會下葬嗎,怎么?!?p> “這只是底層民眾的做法,地位越往上的人完成葬禮的時間約斷,白莎女王將盧瑟親王選在這個時間下葬,一來有考慮臨近國家對我們潛在的威脅,二來是讓上層統(tǒng)治階層的盡快的投入新的工作,盡最大可能的削減因為盧瑟親王死亡帶來的不好影響?!?p> 瓦倫丁似懂非懂的點頭,默默的看著緩緩放下的棺木。
……
曉年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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