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
夜沉如水。燈光拖著門框的影子斜斜地照在走廊上。
文昭籠罩在夜色中,終于有了喧囂夏日中難得的一點寂靜。
于霏頭發(fā)半干,全撩在左側,散發(fā)著淡淡的濕潤香氣。
前桌的許良僵硬著身子半天一動都不動,和吳惟頭碰頭肩并肩地不知道在看什么書。
從側過來的小半張臉的僵硬表情上來看,應該不是什么好東西。
于霏悄悄用手肘捅了捅闞鐸,壓低聲音問,“他倆是被點穴了還是咋的,怎么一動不動的?”
“不知道,你問看看。”
于霏覺得他的建議很合理,也顧不上懷疑他嘴邊那抹怪異的笑容,伸出食指很有分寸地點了點許良的肩膀。
許良和吳惟正看到緊張部分。
只見躺在床上的主人公睡得正香,忽然被落在臉上的冰冷液體驚醒,正要睜眼,就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說——
“許良?!?p> 被點名的人猛一回頭,蒼白的臉上是碩大的兩個黑眼圈。
神經兮兮地往門外瞅了瞅,又側耳聽了聽風聲,見沒什么異樣才兇巴巴地吼她,“干嘛?”
于霏被他這個架勢給嚇住了,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門外看了看。
“你看什么???你這個眼神很恐怖啊,你這樣我很想關門啊。”
“關上吧,這風涼颼颼的..”
“涼颼颼?”于霏迷茫了,“現在不是才10月嗎?你有點兒虛啊?!?p> 許良瞪著他的熊貓眼,惡狠狠地剜她一眼,“你才虛,你全家都虛!”
說完又轉了回去,依舊和吳惟頭碰頭地擠在一起。
被兇得莫名其妙的于霏轉頭,問闞鐸,“我說錯了?他怎么那么激動?”
闞鐸抬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簡短地安慰,“他瘋了,別理他?!?p> 于霏不知道的是,這兩天許良和吳惟因為看了鬼故事,兩個人相親相愛的到了一種境界。
衛(wèi)越樓形容他們簡直好得連一條褲子都裝不下,恨不得能住到對方身體里去。
吃飯,洗澡不分開就算了,連上廁所都一個在里面一個在外面地確認存在感。
就連胡才和吳波都沒這么膩歪的。
就在昨天晚上,許良還蒙著被子小聲問吳惟,“萬一,我們中人誰被附身了怎么辦?我們是打還是不打?”
吳惟抖了抖,考慮了半天才說,“只要不是附在大佬身上,都沒事?!?p> 許良問為什么。
吳惟嘖了一聲道,“鬼怕惡人,只要大佬還在,絕對能把鬼嚇跑。”
“那萬一附在他身上了呢?”
“那我們只能等死了?!?p> 忍無可忍的闞鐸閉著眼睛把自己的移動電源扔在原本吳惟的床上,咚地一聲嚇得他倆趕緊閉嘴。
至于為什么是原本吳惟的床,因為這兩個神經病在將近40度高溫的夏夜還堅持著同床共枕,就因為看了一本鬼故事。
闞鐸覺得再這么下去,他可能要長針眼。
詭異的自習課下課后,于霏手里抓著把瓜子,市井氣十足站在許良和吳惟后面湊熱鬧。
見他們半天沒有動靜,不耐煩地催了一聲,“誒,該翻頁了吧!等你們半天了!”
其實她連個標點符號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