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歡拉了一下,露出死者的甲狀腺:“合并有甲狀腺和喉頭粘膜出血,以及聲門水腫?!?p> 薄慕寒神色難辨的看著顧長歡,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小叔,給我拿一個顱鉆過來。”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
好像前不久,也是這個實驗室,某人讓她拿鉗子過來開胸。
不過薄慕寒還是將顱鉆拿了過去了,遞到她的手上。
然后,就在薄慕寒的注視下,顧長歡開始大刀闊斧的開顱。
沈云朝倒是習慣了,笑笑:“薄少,你可別覺得奇怪,她就是這樣,看到尸體就像是……慈祥的老母親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樣,一下子就什么都顧不了了?!?p> 薄慕寒瞅了一眼,還真的挺像的,這可不就是像看著什么珍貴的東西一樣嗎?
至少,至少她的眼睛里此刻是有光彩閃動的,不像是看他的時候,空無的可怕。
薄慕寒覺得心里酸酸澀澀的,神色難看的皺了皺眉頭。
他為什么會在意這些……
“沈小姐是如何知道的?”他很敏銳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沈云朝和小長歡幾乎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什么交集,但是卻是那么的熟稔,像是多年的朋友一樣。
沈云朝摸了摸折耳:“興許是她很像我一個朋友吧,一樣的名字,總要一些親切感,我想薄少你也是知道的吧,那個人……”
薄慕寒的記憶也回到了很久之前,他是記得的,很少有人會忘記那樣一個人。那個人就像是似火的驕陽,只要一出現(xiàn),就將世界都照亮了一樣。
他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一些事情,其實,對于這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一向是不在意的,但是卻不明白為什么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最后見面的那次。記憶清晰到,連同那天她輕顫的羽睫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記得那天聽到消息說出現(xiàn)了那伙人,他當即就帶上人去找。
但是沒想到現(xiàn)場還有顧長歡在,她被那群人綁著。
他是知道她的,是蘭大的學生,他上次去蘭大宣講的時候,她還口不擇言。后來還見過好幾次,但是每一次都沒有什么好結果。
如果對人的印象能夠評分的話,他覺得,他會打0分。
印象實在是太差了,兩個人的見面沒有一次是讓自己舒心的。
那天顧長歡是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她笑的很燦爛,連光都沒有她亮眼,可是分明是笑著的,卻帶著森寒的恨意。
她說:“薄少,我祝您歲歲平安?!?p> 她的身上是數(shù)不盡的清寒,只消看一眼,就可以感受到里面深深的悵惘。
說起來,這兩個人還真的挺像的,一樣的不講道理,一樣的讓人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那一槍,或許,她不會對自己有那樣深的恨意吧。
薄慕寒的神色有些深邃,瞧著顧長歡沒有移開。
顧·慈祥·老母親·長歡抬起頭翻了個白眼:“哪里有你這么編排我的,我現(xiàn)在可是在免費的打工呢?!边€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