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天兵一波接著一波,和子虛打得火熱。
子虛半步不退,只守在天牢里,一手橫劍,也只劈沖上來的天兵。
他在等,等流月施咒完成,等流月魔神合心!
天牢之中,魔心雙手結(jié)印,十指染血,七竅生煙,周身包裹著青紫色的魔氣,將她一點點吞噬。
驟然間,一道青色的光自魔心體內(nèi)沖上靈臺,瞬間刺破靈臺,擊中劈下的那道天雷,直逼上天。
“轟隆??!”黑云匯聚,半空中劃過一道白光,震得地動人搖。
那黑云之下,青紫色魔氣包裹之中,一雙猩紅的血瞳睜開,驟然,閃現(xiàn)在了子虛身前。
正對上子虛身前的幾個天兵。
魔心出牢了。
天牢之門仍舊關(guān)著,魔心卻眨眼間出了牢。
“本座不屑取螻蟻性命?!蹦恼局犹撋砬?,冷眼看著一眾天兵,薄唇輕啟。
手上卻立即握拳聚力,凝神靜氣,只聽見“轟”的一聲,天牢就散了架。
與之一道的,便是天兵布下的結(jié)界,破矣。
這該是多么駭人的力量。
魔心確實不屑于眼前這些天兵,直接一掌聚力,將身前的天兵擊飛,生生劈出了一條路來。
眾天兵面面相覷,不等反應過來,子虛竟順勢橫劈了一劍,將天牢里剩下的天兵全都劈飛倒地,動彈不得。
“小美人,想去哪?”子虛扛著梵阿劍,看著眼前的魔心,笑得一臉邪魅。
“算、賬!”魔心一臉冷漠,毫無阻擋的離開了天牢。
太合殿,崇恩位于上座,正和一眾賓客把酒言歡。
執(zhí)杼急急走來,附耳說了幾句。
“什么?!”崇恩大驚失色,他讓天兵死守天牢,原本防的是鳳錚變卦,竟沒想到,子虛竟會只身前來救流月。
崇恩欲起身去天牢一探究竟,執(zhí)杼看出來崇恩的動作,又急忙說道,“君上不可,這個時辰,瑤華上仙應當已在路上了?!?p> 崇恩一聽,果然沉住了氣,“你去看看,瑤華到何處了。”
“是?!眻?zhí)杼恭敬的應道。
“再看看鳳錚到哪了?!背缍魅耘f不放心,繼續(xù)吩咐。
執(zhí)杼心知耽擱不得,行了行禮,急忙退了出去。
下首的少芒神君將這一動作盡看在眼里,端起一杯酒,笑瞇瞇的看過去,“天君的文官如此著急離開,可是這太合殿中出了何事?”
崇恩知道少芒是個笑面虎,也不會將九重天的事告訴他,故作鎮(zhèn)定的笑了笑,“無事,來,本君敬神君一杯?!?p> 少芒也不再多問,笑瞇瞇的喝了一杯酒,看見對面坐著的藥神,自覺挑開話題。
“聽聞藥神曾送了不少紫金蓮給鳳錚,本神君早就想在三天下種些蓮花了,不知藥神可有多余的,也能送我一些?”
藥神聽了,想起曾經(jīng)鳳錚求藥的情形,對比今日這喜宴,心里倒是有一分感慨。
可感慨歸感慨,藥神如今都還在心疼,分了三分之一的紫金蓮給鳳錚,他那小徒弟又搗了不少去煉丹,少芒竟還想分一些。
藥神幽幽的盯了少芒一眼,捻著胡須,故意笑了笑,“鳳錚上神種了不少紫金蓮,今天又是鳳錚上神的大喜之日,少芒神君不妨向新郎官討去?!?p> 神凰宮外,瑤華坐上步攆,浩浩蕩蕩的往太合殿而去。
行至半路,突然又刮起了一陣妖風,抬步攆的小仙一個不穩(wěn),竟將瑤華摔倒在地。
瑤華從步攆上跌下,喜服都沾了灰,皺眉不悅,正想發(fā)怒之際。
卻見地上泛起青紫色的霧氣,自地而生,圈住了一行人的腳。
送親隊伍的仙子婢女們只覺得怪異,想要抽身,卻又動彈不得。
眨眼睛,魔心憑空出現(xiàn),雙眸泛寒,冷冷的盯著瑤華。
“本座倒是不知,新娘子出門,是要在地上跪著走的?!?p> 那嘲諷不屑的表情,瑤華恨得咬牙,可是卻又不知魔心使了什么妖法,害她動彈不得。
明明她聽說流月一身修為已散,在天牢又是她親眼所見那半死不活的樣,現(xiàn)在竟又如此強大的氣場出現(xiàn)。
“流月,你竟敢逃出天牢!”瑤華咬牙切齒的盯著魔心,看見她身后的子虛,震愣了。
那……那不是……
怎么會這樣?
不,不可能……
子虛跟在魔心身后,背著手,也不見動作,倒像是來看戲的,絲毫不將瑤華放在眼里。
魔心見瑤華有一瞬震愣,雖不知為何,也沒興趣深究,緩緩向瑤華走了過去。
瑤華如今修為散盡,見流月如此模樣,心里沒底,努力的想要站起來。
卻不料那地上的霧氣死死圈住她的雙腳,令瑤華難以動彈,剛爬起來一點,又一個趔趄摔了下去。
魔心像看戲一般,輕噱的笑了一聲,看著瑤華,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抬手抵住了瑤華的下頜。
“你說,青姣碰上這種人,會怎么做呢?”
魔心魅惑的笑著,看似盯著瑤華,卻又像是在問子虛。
“呵?!弊犹撦p笑了一聲,滿眼邪性,“青姣美人冷心無情,不管則已,管便殺之。”
魔心像是對子虛的回答很是滿意,漫不經(jīng)心的點了點頭,打量著瑤華,“本座也甚怕麻煩。”
“你敢殺我,九重天不會放過你的!”瑤華雙目瞪圓,咬牙切齒的警告。
“那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九重天,如何不放過我?”魔心笑得詭異,手自瑤華的頸上劃過,緩緩撫到瑤華的心口,驟然發(fā)狠,徒手穿破了瑤華的胸膛。
“啊……”疼痛襲來,瑤華甚至未喊出聲,只感覺到有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心。
瑤華驚恐了,害怕了。
魔心將瑤華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竟將手從瑤華胸膛退了出來。
鮮血順著瑤華的心口流了出來,浸透了一身紅嫁衣。
瑤華微微喘了口氣,魔心卻并未放過她,就著一只帶血的手重新擰住了瑤華的下頜。
“你不是要成親么?”魔心眉角飛揚,滿目不屑,“想做鳳棲宮的女主人?想嫁給鳳錚?”
“本座今天送你一程,讓你死得離鳳錚近些。”說著,魔心就直起了身,反手扣住瑤華的下頜,竟拖著瑤華往鳳棲宮的方向走去。
瑤華被魔心扣得很死,話都說不出,努力的用手扒住地,企圖等到有人來救她。
“師父!”步攆一旁,無法動彈的藍鳶見瑤華受此等侮辱,急得大喊,“妖女,你放開我?guī)煾?!?p> 聞言,魔心竟真的停了下來。
魔心戲謔的看向藍鳶,笑得冷魅,“本座倒是忘了你,師徒兩個做的事,怎能只算在一個頭上。”
想起藍鳶誆她之事,魔心一手控住藍鳶,就地施法,竟直接散去了藍鳶一身修為,打回原形。
“你,你不得好死。”藍鳶雙目瞪圓,咬牙切齒,瞬間化了肉身,變回了一株鳶尾花,獨自凋零。
瑤華將一切都看在眼里,更是憤恨了。
可是她,沒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