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來什么,劉諾自己都好奇為什么皇帝喜歡向他問策!但是沒辦法,無論了解與否總是要說出來些!
“對待周邊小國的態(tài)度無外乎兩種,友好者,可加以籠絡(luò)安撫,宣揚王道,使我朝文明傳入;而對于不服管教者,施以霸道,直接雄兵略境,殺得其俯首稱臣,不敢再稍有異心!“劉諾忖度片刻,開口說道。
皇帝嗤笑一聲,“你這回答可真是毫無缺漏啊!全然沒有半點內(nèi)容!”
景王劉宸也說道:“籠絡(luò)安撫周遭小國需要大量物力財力!再者,隨意用兵會加重百姓負擔,亦會讓天下百姓以為我朝好戰(zhàn)黷武!還有,有一些弱小國家對于我們毫無用處,可謂是雞肋一般,我們又為何要對之施以仁政!”
劉諾心說咱就是隨便講講,你們可不要抓著咱不放!不然真給咱逼急了,露出幾手怕是要驚呆你們,到時候豈不是顯得你們一群老的沒見過世面!
“景王叔說的在理,是小子沒經(jīng)過深思熟慮,說的太過淺薄了。”劉諾有個壞毛病,那就是愛嘚瑟,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吊兒郎當,每次一說起來就可能剎不住車來,“其實照我說啊,這些事情自有父皇以及朝廷重臣們高屋建甄,我一個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怎么可能想的那么深遠呢!實在是年齡太小,見識淺薄,閱歷太少,格局太低,受著種種限制,實在想不出什么優(yōu)秀的法子來!倒是辜負了父皇的期望!”
“哈哈哈,你小子如今為何嘴皮子耍的這么溜,與小時候的樣子完全迥異啊!”聽過劉諾對他自己評價的這段完全是妄自菲薄的話,皇帝氣的那一撮胡子亂顫,景王見到這般趕緊打圓場!
“誒!這就是王叔的不是了,須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轉(zhuǎn)眼之間,小侄自然成長許多,已早非當年那個乳臭未干的稚童了。”劉諾賤兮兮的說道,那表情真的讓皇帝覺得自己的兒子就好似街邊潑皮二流子一般!
“好好說話!看看你這樣子,不知禮法,不修德行!”皇帝沒忍住,怒斥一句,而后又說道:”你給朕好好說說關(guān)于吐蕃以及吐谷渾二國征伐西域諸國之事,如今我朝雖然已經(jīng)陳兵邊境,但二吐顯然不愿意就此收手!他們或許還會進一步試探才對!“
其實,皇帝想要劉諾發(fā)表他自己的看法一方面算是為了培養(yǎng)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從劉諾病好之后的表現(xiàn)來看,他的變化之大簡直令人費解,至少皇帝偶爾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所以皇帝點劉諾的名便是想要看看他的天馬行空會不會帶來令人耳目一新的想法思路!
“不錯。目前我們所接到的奏報的確是這樣的,吐谷渾暫時倒是表現(xiàn)得十分安靜,但吐蕃卻是不見收手,反而有了更加大膽的舉動,他們有增兵一萬!如今,即便是有多國派兵相助,于闐國怕也是撐不住了!“馬鈺也補充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我能不能問一下朝廷對于西域諸國的看法?是不是也覺得雞肋一般?”劉諾沒有先表明自己的看法,而是問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自然不是,西域與我朝商路繁忙,咱們的絲綢、瓷器等等都可以銷往此處,甚至經(jīng)由西域銷往更遠的大食等國!一個安定的西域能為我們大趙置換金銀,帶來商稅。所以,我朝一直希望西域局勢能夠維持平穩(wěn)?!睂τ谖饔虻恼撸R鈺這位尚書令自然更加明曉!
“也就是說,西域?qū)τ谖覀兊囊饬x只是增添些少的可憐的商稅?”劉諾反問了一句,緊接著又說道,“既然如此,那么讓吐蕃把這諸國橫掃干凈,也不會影響這個地區(qū)對我朝絲綢、瓷器、糧食的需求,我們還不必出兵動武加以干擾,那豈不是也可以?”
“當然不行!”劉諾自問自答,解釋道:“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多國相爭的西域,各國之間能夠相對平衡,甚至吐蕃和吐谷渾在內(nèi),也都是如此!畢竟這些不通教化的國度說起來還是一幫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他們?nèi)跣r自然對于臣服大趙心甘情愿,但若是任由一國發(fā)展壯大,這對于我朝邊民而言極為險峻!因為吐蕃、西域都缺糧,他們都需要更好、更肥沃的土地,放眼四周,只有大趙才有肥沃土地,有先進的種植手段,有勤懇的百姓!他們自然會覬覦,自然要掠奪!“
皇帝以及荊王、尚書令三人相互看了看,接著又看到皇帝點點頭說道:“還有嗎?”
“所以!我們有兩個選擇,其一,圍魏救趙!出兵威懾吐蕃和吐谷渾,不去西域找吐蕃,而是直接陳兵到吐谷渾邊境,這小弟被威脅了之后,自然要找大哥訴苦喊委屈!到時候,或許就能有所收獲,要么,吐蕃畏首畏尾選擇退兵,要么,咱么就打吐谷渾!”
停頓了一下,見三人都不說話,劉諾又說道:“其二,作壁上觀,坐收漁利!我們?nèi)匀粠臀饔蚋鲊?,但要等他們被滅了之后,我們再出手幫他們報仇出氣,將吐蕃以及吐谷渾趕走,西域三十六國改姓趙朝!”
見他說完,皇帝便看向了景王劉宸,示意他說話。
“沒想到諾兒年齡不大倒是個熱血漢子,張口閉口便是打仗!“劉宸先是說笑一般講了一點,卻是已經(jīng)簡明扼要的指出了劉諾的最大問題,畢竟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的!“你所說的這兩點都是要打仗的,吐蕃、吐谷渾皆是兵強馬壯,當然了,和他們比咱們才叫強盛!但咱們打他們兩國要花費什么代價你算過嗎?多少兒郎要灑血疆場?百姓們的負擔要加重多少?而且,戰(zhàn)爭可不是說打就打的,要提早準備糧草、軍械、以及情報等等。“
劉諾張了張嘴,卻是沒能再說出來什么。
馬鈺笑呵呵的說道:“殿下年少聰慧,能有這般見解已然殊為不易,考慮不周也只不過是因為還不曾了解我朝的諸多民生瑣事。”
皇帝也發(fā)話了,“你能說出這些想法也不錯了,不過,別什么事情總想著打!打打殺殺的能解決多大的事情?”
聽著皇帝以及馬鈺的話,劉諾心說你們這是誤會我了,我可不是因為失落自己沒能兼顧更多而無言,而是由于咱們之間的代溝太大有了些話不投機的感覺。畢竟他對于戰(zhàn)爭的態(tài)度畢竟是來自于后世,戰(zhàn)爭有時候可是能得到很多好處的!
“是,兒臣定當謹記父皇教誨!”
“嗯,你還有什么事情嗎?”皇帝頷首,又問了一句。
劉諾自然說沒有了,而后便直接告退了,去往了皇后的宮中。
而皇帝以及荊王、尚書令還要再仔細斟酌該當如何行事!
……
立政殿之中,氣氛卻是十分詭異!至少劉諾感覺是這樣,因為不知為什么,語夏竟然也在。
向皇后見禮的同時,用著疑惑的目光想皇后詢問到底是為何!
“諾兒來啦,坐吧。為娘正和韻兒、語夏兩個丫頭說你呢?!被屎笮χ屗?,卻仍然不打算告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劉諾尷尬笑笑,坐了下來,心里卻是忍不住嘀咕道,咱自然知道你們是說我,一位是母親,一位是正妻,另一位算是侍妾,這坐在一起總不會是聊旁的人或者事情。但這個東西你們不說,咱還真不敢問,稍有不慎這看似溫和的聊天氣氛就會轉(zhuǎn)變成為對自己的急火猛攻。劉諾自認對于危險的嗅覺還是十分靈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