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諾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更進(jìn)一步,畢竟還是在花館之中,不可能太過放肆!而且在這花館之中也總會讓他有種對不起凌葉的感覺,對不起兩人之間的愛,對不起凌葉對自己的心意!她越是不在乎,劉諾就必須給她更好的,名分,還有家!
從花館出來,劉諾還是有些恍然,沒有要到書坊,卻得到了凌葉對自己表露的心跡,這顯然更加讓劉諾珍視。不過,到底劉諾還是沒有遺忘自己的目的,出了花館之后便決定去拜訪河陽郡王!無論如何,他身為皇族長輩,起碼劉諾討要幾個雕版的熟練匠人總是會被同意的吧!
去往河陽郡王府的路上,福慶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所謂同行是冤家,您說您要是這么去討要匠人會不會引起老郡王的反感啊……”
劉諾倒是很詫異,畢竟福慶還是很少主動地發(fā)表意見的,因為自己平日不大重視他,所以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遇上什么事情也都不主動說話?!芭??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對了,你對河陽郡王了解多少?知道什么盡管說出來,我對他實在是不怎么了解?!?p> 福慶微微欠身,小聲答道:“以前在宮里的時候,平素我們宮女太監(jiān)們經(jīng)常會聊天,偶爾也會聽聞幾句關(guān)于河陽郡王的消息。老郡王年輕之時領(lǐng)過兵馬,后來十分熱衷于做生意。許是領(lǐng)過兵、打過仗的緣故,老郡王做某一行生意的時候要么必須做大,要么就不做,所以對于一些對手會采取一些極為特殊的措施。有一次郡王府的仆從就把宮里的一家店鋪給砸了,陛下知道之后,便就直接將那個店鋪送給河陽郡王了……“
“嗯!很好,這些東西我都沒聽說過。這么看來卻是不宜這么去往郡王府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先回王府吧,這件事情先擱置一下,這兩日爭取找一家小書坊買了它,也免得求人搭人情了!”劉諾摩挲下巴,略微考慮一下便下了決定。
“是!”
……
劉諾回到府中之后,曹允正在府中等著了。
“誒?你怎么在這了?”
曹允漠然的看著劉諾,“你們齊王府不是要開辦私學(xué)嗎?我這還是來錯了唄!”
劉諾這才想起來自己就是因為這個事情才將斷句之法告知與他,連忙干笑道:“哈哈,曹司業(yè)果然是重信守諾之人,我本來還以為你們要等斷句之法完全推出才能過來忙這件事情呢!”
“別說這么多,你就告訴我齊王府有幾個人需要教!”曹允很直接的說道。
“唔,好!暫時呢,有兩人孩子需要識字,姐弟兩個?!眲⒅Z笑著介紹道,然后轉(zhuǎn)頭對著福慶說道:“去把沈家兄妹帶過來讓曹司業(yè)看看,多少人都想要受教于曹司業(yè)身前而不得門路呢!”
“是!奴才馬上就將芷清小姐和知行少爺帶過來!”福慶點(diǎn)頭應(yīng)是。
劉諾又對著曹允說道,“這倆孩子很苦命,一直吃苦,年節(jié)之后我去洛陽時遇上的,他們父親不務(wù)正業(yè)、待她們很差,冬日里倆孩子光著腳在街邊不敢回家啊,說回家就挨打!后來,我就把他們帶著了,其父親那里也已經(jīng)有了通知?!?p> 曹允皺皺眉頭,“哦,你不用對我說這些,既然我答應(yīng)殿下幫齊王府建立私學(xué),那么自然會好好教導(dǎo)他們、助此姐弟二人成才!”
“嗯,那就好!”
劉諾發(fā)覺曹允談興不高,便索性就不再多說什么,兩人各自品茶,只等著福慶將兩個孩子帶過來。
數(shù)月時間,沈芷清和沈知行兩個小家伙也都長高了不少,二人也早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與劉諾相見之時的那份可憐,畢竟以前受其父親虐待苛責(zé),而如今在王府生活優(yōu)渥、吃床不愁。當(dāng)然了,最讓劉諾覺得滿意的是四五個月時間了,沈芷清這丫頭仍然還能做到自己洗衣、洗碗,這幾天劉諾偶爾都能看到小丫頭自己干活,而虎頭虎腦、稚氣未消的知行跟在自己姐姐身后。這就說明二人雖然年齡不大,但仍不會不勞而獲,只這一點(diǎn)便說明小丫頭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他們早逝的母親應(yīng)該也是個很有智慧的女人。
“殿下,芷清小姐和知行少爺來了!”福慶進(jìn)屋稟報,身后正跟著謝韻、憐兒以及兩個孩子!
“嗯!”劉諾輕輕應(yīng)聲,便笑著對謝韻問道:“王妃怎么也過來了?還有憐兒,也愛湊熱鬧,小心我讓你和他們姐弟一起跟在曹司業(yè)身后學(xué)習(xí)!”
憐兒扮了個鬼臉沒有應(yīng)聲,謝韻倒是言語溫柔,“這兩個小家伙如今也算是咱們王府的孩子,為他們擇師妾身總歸還是應(yīng)該在場的?!?p> 劉諾點(diǎn)頭,“不錯,王妃有心了?!闭f完,又對著沈家姊弟說道:“芷清,牽著你弟弟過來,哥哥為你們找了一個大學(xué)問家教你們識字明理,你們過來讓曹司業(yè)看看!”
“先等等!”曹允打斷劉諾的話,“咱們可先講清楚,我只是在你的齊王府私學(xué)教授孩子們學(xué)問,可沒有說要做他們的師父?。∷?,這兩個小家伙可不能喊我?guī)煾?,叫一聲老師便足夠了,再高我就?dān)當(dāng)不起了!”
“嘿,你老糊涂了吧!說話就說話,你這意有所指是什么意思?。∵€有就是,我齊王府怎么著你了,供你酒喝,告訴你們斷句之法,宴飲之時總不忘你,你還想怎樣呢?”劉諾雖然沒有摸清楚曹允的脈,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今日一直便這么態(tài)度惡劣,但被一句句沖的他也上來脾氣了,自然不能忍了!
“呵呵!那我就有什么說什么了,你說,你把我女兒藏到哪里去了?”曹允將茶碗重重放在桌上,指責(zé)一般的問道。
“嚯,我當(dāng)你是怎么了呢,原來是嫣兒的事情??!”劉諾一聽便笑了,旋即就解釋道:“我派人去往洛陽做點(diǎn)事情,然后正好那人和嫣兒熟識,所以她們就結(jié)伴而行!唔……嫣兒好像說是她在長安城有些無聊了,所以才選擇去了洛陽!還有就是,我派的那人是個女子,所以你不要有什么擔(dān)憂。”
這個事情的確是劉諾的問題,那日他派公孫玥跟著孫木,看看他們會去往什么地方,而曹嫣兒偶然得知便欣然跟隨,然后就沒有通知到曹家曹允。
“是這樣嗎?”曹允狐疑的問道!
劉諾挺直腰板,“那當(dāng)然了,就是有些許小事要處理,正好就當(dāng)嫣兒去洛陽玩耍散心了!沒有半分危險的!”
“哼,殿下以后還是不要對嫣兒稱呼的這么親近,這樣對齊王殿下的聲譽(yù)怕是有什么影響。”曹允這才放下心來,便也不再說什么,反而抓住劉諾口中的稱謂當(dāng)起了臺階。
劉諾對此心知肚明,也沒再和他斗嘴,心里吐槽一聲,切,你這個女兒控,便笑著說道:“怎么樣,這兩孩子,你看看資質(zhì)如何!”
“老夫又不是算命先生,哪里能夠一眼便看出什么慧根資質(zhì)之說!況且依老夫以為,學(xué)問一道還是應(yīng)該刻苦鉆研、努力琢磨的,不然怎么可能有什么收獲!”
“你這話說的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我朝開國百多年來第一個三元及第者;你徒弟高深,也是十分高深莫測,我朝第二個三元及第者,你現(xiàn)在竟然好意思說什么必須刻苦,我呸!”劉諾對曹允的話嗤之以鼻,立刻便作出反駁。
曹允面上有些怒意,“是啊,還有齊王殿下呢,未及弱冠詩書雙絕,冠絕天下,若是誰說殿下刻苦學(xué)過什么,老夫第一個不信!但是,我只教他們學(xué)問,所謂擇師收徒一說斷然不可能!”
見他語氣態(tài)度都尤為堅決,劉諾也不著急,心說既然你答應(yīng)下來了,那么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收他們?yōu)橥剑愕芏似鸫a也要收一個!“好說好說,曹司業(yè)能夠答應(yīng)教他們這一點(diǎn)我便開心不已,哪里還會奢望過甚。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本王三歲都已經(jīng)明白了?!?p> 曹允顯然沒想到劉諾這么快就偃旗息鼓,但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有些狐疑的看了劉諾一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