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午時,大同知府謝安帶著一隊人馬趕到了白家莊,比寇準的預計的時間足足提前了一個時辰,謝安下馬,顧不及見禮就一把抓住寇準胳膊急切的問道:“寇大人,我的家人安在?”
“好著呢,好著呢?!笨軠室贿厯荛_謝安的手一邊說道。
“哦?!敝x安拿眼四下尋摸著,寇準見狀說道:“謝大人別找了,你老父親和家人已經(jīng)啟程去山海領了?!?p> “什么?”謝安眉頭一下擰緊了。
唐歡踱步到了謝安跟前說道:“謝大人別想多了,寇大人本想送你的家人去大同尋你的,怎奈你老父親執(zhí)意要去山海領,臨走還給你留了字條?!闭f完將謝老伯寫的字條遞給謝安。
謝安接過字條,那上邊確實是他父親的筆跡,他品思著字條上的兩句話,自然明白父親的意思,面色這才和緩下來。
寇準這才插口介紹道:“這位是兩道巡撫使唐歡唐大人?!?p> “哦,原來是唐大人,剛才情急有些失禮了,還望大人海涵。”謝安客氣說道。
“謝大人不必客氣?!碧茪g說道。
謝安望著空蕩蕩的白家大院,微皺眉頭問道:“寇大人,事情如何就演變成了這樣?”
“謝大人請隨我來,事情是這樣的------”寇準一邊讓著謝安一邊說道,謝安隨著寇準去白家大院巡視了一圈,再出來時已是額頭見汗臉色鐵青。
“白家上上下下七百多口,如此潑天大案前所未有,你以為辭職謝罪就能敷衍過去嗎!”謝安質問的語氣說道。
“上萬暴民激怒之下攔都攔不住,總不能都抓了,下官無能,也只能丟官謝罪了?!笨軠薀o奈說道。
“糊涂!如此大案必定天下嘩然,需要大理寺親審。那些暴民哪去了?總要抓出元兇禍首才行。”謝安厲聲道。
唐歡在旁說道:“那些暴民如今都成了我山海領的屬民,正在去遼東的路上?!碧茪g沉著臉在旁說道。
“唐大人!你怎么敢收留這些暴民,你這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你知道不知道?”謝安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你想怎樣,把他們都抓起來,殺了!”唐歡質問道。
“當然不能都殺,但總要查出其中的禍首法辦,否則如何向朝廷交代!”謝安說道,他沖唐歡一抱拳說道:“對不住了唐大人,我這就帶兵去追,總要抓出些人來才行?!闭f完轉身就要走。
唐歡冷笑一聲說道:“我說過,凡是我山海領的屬民就受我山海領的保護,護送這些屬民的是我的二弟關羽還有金龍衛(wèi),謝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我二弟關羽脾氣可是不大好。”
謝安停下身子厲聲說道:“唐大人,難道你要護著這些暴民嗎?”
“他們不是暴民,是我的屬民。你不是要找禍首元兇嗎,我告訴你,禍首元兇就是我唐歡,是我慫恿他們殺了白家滿門,這下你滿意了嗎?”唐歡盯著謝安冷冷說道。
“你!”謝安指著唐歡氣的說不出話來,寇準在旁趕忙說道:“唐大人休要妄言,你這說的都是氣話,這事與你無關?!?p> “唐歡,你既自攬罪責,那就休怪本官不講情面,本官要親自押你進京?!?p> “嘿嘿,我是皇上親封的兩道巡撫使,你恐怕沒有資格管我,再說了,我三弟張飛和一幫金龍衛(wèi)就在院里呢,我得提醒你,我三弟脾氣更臭?!碧茪g壞笑著說道,如同有心靈感應一般,那張飛拎著一根棒子從院門晃蕩著走出來,嘴里還哼著小曲:“山海領的姑娘屁股大呀,兩只眼睛真漂亮?!?p> 唐歡兄弟三人守朔州的威名滿河東的官員百姓都知道,謝安原本想用強抓了唐歡的,可一看到張飛頓時泄了氣,他帶來的這點人在張飛眼里恐怕連盤菜都算不上。
謝安壓低聲音說道:“唐大人,你是不知此事的厲害,白家老爺受過先皇表彰,朝廷上下關系復雜,你何苦趟這趟渾水。不如抓上十個八個的暴民,對朝廷有個交代,你我兩便,否則你恐怕過不了內(nèi)閣這一關?!?p> “呵呵,笑話。”唐歡無所謂的說道。
“好,你既執(zhí)迷不悟,那本官只好如實上奏朝廷,一切自有皇上定奪。告辭!”
“不送!”
兩人不歡而散。
謝安帶著隊伍走了,寇準也跟著去了,諾大的白家大院只剩下唐歡和張飛等人了。
唐歡背著手哼著小曲走回自己居住的小院,謝安的威脅他根本沒放到心上,自己是游戲的掌控者,又有皇帝撐腰,區(qū)區(qū)內(nèi)閣算個屁呀!趕緊找到白家的藏寶庫是正經(jīng)。
臨近午夜,月黑風高,張飛及十個金龍衛(wèi)喝了酒在外院早早的睡下了,整個白家大院一片死寂。兀的,內(nèi)院臥房的燈忽然亮了,臥房內(nèi),唐歡和蓮兒鬼鬼祟祟的下了床。
“是這兒嗎?”唐歡舉著油燈,手指著一處地面悄聲問道。
“就是這兒,飯桌這么放,白老爺就坐在這個地方。”蓮兒比劃著小聲說道。
唐歡用一個手錘在地上敲了敲,地面發(fā)出沉悶的回聲,地面是實的!他又用錘子在周邊的地面挨個敲了敲,居然都是實的。
唐歡坐在床頭使勁皺著眉頭,他奶奶的,這老白頭到底把寶貝藏哪了?難道真的要把地給刨開嗎?機關,一定有機關!
“蓮兒?!?p> “嗯?”
“這白老爺平時有什么習慣動作嗎?比如在這個房間里他總喜歡站的位置,或者總喜歡做的動作有什么?”
“嗯-----”蓮兒認真的思考著,“對了,有兩次我進房間的時候,他都站在那獸頭底下,手放在在腦袋上?!鄙弮褐钢鴫Ρ谏弦粋€鑲嵌的獸頭裝飾說道。
“是這樣嗎?”唐歡走到獸頭底下,手放在頭上。
“嗯,就是這樣?!?p> 唐歡舉著油燈仔細的觀察獸頭,一只手在獸頭上摸索著,蓮兒湊過來替唐歡舉著油燈,唐歡雙手用力左右搖晃著獸頭。
“嗯,動了!”唐歡內(nèi)心一陣狂喜,他用力向右搬動獸頭,“吱吱吱?!鲍F頭發(fā)出輕微的響聲,轉到第三圈的時候,飯桌下面的一塊青磚鋪就的地面沉了下去,露出黑魆魆的洞口。
“找到了!”兩人相視都露出驚喜的神色。
那洞口大約一米五見方,下邊是一串臺階斜通到地下,下沉的那塊石頭剛好是第一節(jié)臺階,唐歡小心翼翼的用雙臂撐住洞口,雙腳踩到臺階上站實了,才探身觀察下邊的情況,這是一條斜向下的地道,需要低著頭才能通過,下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底。地道兩側的墻壁上裝著油燈,油燈下邊有火槽,唐歡點燃火槽,墻壁上一串油燈接連的亮了起來。
唐歡回房里拿了一把鐵鏟,拉著蓮兒,二人小心翼翼的下到地道,順著臺階向下走了大約三十米,來到平地上,地道變得寬敞了許多,墻面、地面都鋪了青磚,里面空氣也很清新,顯然是設置了通氣孔。又向前走了大約一百米,到了地道的盡頭,前面現(xiàn)出一道鐵門,推開鐵門,里面是一個大房間,房間里面放著床、書桌、書架等物,墻角還有水缸和糧食,顯然是個臨時避難的住所。書架上沒有書,只有一個個錦盒,唐歡來到書架前,打開一個錦盒,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紙,都是奴契,最上面一張赫然正是謝安的奴契。唐歡將錦盒一一打開檢查,其中十盒都是奴契,大約有幾千份,還有兩個錦盒里面放著信箋,唐歡快速翻看瀏覽了信的內(nèi)容,其中有幾封信是跟突厥人交易的內(nèi)容,唐歡把這幾封信收到懷里,這是白家通敵的鐵證。唐歡打開最下面的一個錦盒,里面是一套絹制的畫冊,翻開一看,唐歡樂了,臥槽,居然是一套春宮圖,這絹畫繡工精細,顏色鮮明,畫中男女栩栩如生。唐歡正看得入神,猛聽蓮兒發(fā)出一聲驚叫:“大人,快來看?!?p> “啊,哎。”唐歡應聲朝蓮兒看去,順手將那套春宮圖揣進了懷里。
蓮兒呆立房間側室的門前,兩手攢在胸前,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里面,唐歡趕到蓮兒身邊,看向里邊,一時也是兩眼放光。
側室里面放著三排木架,一個架子上放著大大小小幾十個錦盒、木箱,第二排架子上放著各類奇珍玉石,第三排架子滿滿的碼放著一摞摞金錠,足有上千個。唐歡覺得自己心臟砰砰的一陣狂跳,臥槽,發(fā)財了!我王老五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多錢呀!
二人躡手躡腳進到側室房里,如同做賊一般,打開那些錦盒木箱撿看,里面有銀票、珠寶、珍奇藥材,俱都價值不菲。
“蓮兒,咱們發(fā)財了。”唐歡夢囈一般喃喃說道。
“嗯,大人,咱們發(fā)財了”蓮兒喃喃回道。
“蓮兒,你這是立了一大功?!碧茪g摟緊了蓮兒。
“能幫到大人,蓮兒高興死了?!鄙弮耗橆a紅撲撲的扎進唐歡懷里。
兩人不知不覺的摟抱在一處,就在這金山寶海中胡作非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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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交寅時(半夜三點),睡夢中的張飛張三爺被唐歡從被窩兒里揪了出來,張飛睡眼惺忪跟著唐歡來到內(nèi)院。到了臥房門前,唐歡悄聲說道:“三弟。跟我來,有好事?!?p> “啊!”張飛猛地清醒過來,慌忙向后褪著身子說道:“大哥,使不得,那七夫人如今可是我的嫂嫂了?!?p> 唐歡給張飛來個耳勺子笑罵道:“二貨,想哪去了你?!?p> “嘿嘿嘿。”張飛撓著頭傻笑著跟著唐歡進到房里。
唐歡引著張飛下了地道,一直來到藏寶的側室,張飛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大哥,咱這可是發(fā)財了!”
“嗯,不過你先別美,咱哥倆得把這些東西在天亮前全部搬出地道去?!碧茪g說道。
“呃,嘿嘿,沒說的大哥,別說這點東西,就是再多些咱也搬得完,別忘了,咱原本就是碼頭搬東西的?!睆堬w無所謂的說道。
二人說干就干,他們先到酒窖里找來幾十個空酒桶運到密室,唐歡負責往酒桶里碼財物,張飛負責將酒桶運出地道,也多虧了張飛天生神力,若是旁的人,兩三個也搬不動一支這樣的酒桶,直忙到天光放亮,滿室的財寶盡數(shù)運出地道,幾十只酒桶整齊的碼放在內(nèi)院的空地上。
第二天上午,唐歡讓屬下雇來十幾輛馬車,將這些酒桶裝了,讓張飛帶幾個金龍衛(wèi)親自押送,去追趕關羽的隊伍,蓮兒也坐了一輛轎車,跟著去山海領,唐歡則帶著另外幾個金龍衛(wèi)趕赴洛陽,那里還有一場“戰(zhàn)斗”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