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找到一家客棧住下,因住店的人多,只能安排他們住在后院,這里清靜估計除了他們也就一、兩個客人住了.相迎和莊重分別住了一間房,二人用過晚飯,各自回房安歇,待到定更天,只聽一聲女子慘叫的聲音,響破靜夜,莊重和相迎紛紛縱身跳出房門來到院中,只見一個身穿夜行衣的男人慌里慌張的從對面房中跑出來,莊重哪里肯讓他跑,他一個健步攔住此人,那人一見轉(zhuǎn)身跳上房梁就跑,莊重一低身用上夜行功就追此人,那人輕功不錯,二人一前一后跑開了,追了兩條街還沒追到,莊重有些急了,他腳下加緊用上‘移步輕云’狂追下去……
這邊,相迎一個箭步邁向出事的房門,她進(jìn)到里面,直覺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她從懷中摸出火石、火鐮打亮,找到一個蠟燭點燃,只見床上一個女子仰面躺在那里,頭發(fā)凌亂,衣襟不整,肚兜都露了出來,腹部插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相迎來到床邊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邊,莊重終于追到賊人,那人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他轉(zhuǎn)過身對莊重說:“好……好呀,你……你真能追,兄弟放我一馬如何?江湖上多個朋友多條道,少了冤家少個敵嗎,怎么樣,你今兒個放我一馬,日后兄弟定虧不了你.”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定銀子扔給莊重,莊重接過來掂了掂,至少有五十兩,他笑著說:“少了點吧.”賊人一看有戲,眼中泛著亮光笑著說:“你說要多少,我都給你.”只見莊重把銀子一擲,收起笑容義正言辭的說:“別說是五十兩銀子,就是五十兩金子,我也不稀罕,今兒個是你乖乖的讓我把你綁了伏法,還是要我費費事.”“呦呵,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兒個咱兩兒指不定是誰先趴下呢.”說罷,他上步閃身與莊重動起手來,他是采花的淫賊,在功夫上本就遜色,莊重正氣凌然,不過十幾個照面就被莊重踹倒,他的刀脫手在地,莊重見他倒地,一步步逼近他,他垂死掙扎,拿起刀向莊重扔去,莊重頭一閃,躲過刀,與此同時,賊人趁機(jī)爬起就要跑,莊重把手中的金背砍山刀一擲刺向他的后心,賊人‘啊’的一聲倒地.莊重拔出自己的刀在他身上蹭蹭血,轉(zhuǎn)身回到客棧.
他來到出事的房中,只聽里面相迎哭腔的聲音,他大步走了進(jìn)來,一看相迎正抱著床上的女子與她說著話,她看向那女子,不由得吃驚的把手中的刀扔在地上,他快步來到床邊,大叫出聲:“二妹!”原來被賊人施暴、殺害的正是好逸,只見她頭上還插著莊重送給她的那只玉簪,臉色慘白的看著莊重,相迎哭著說:“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我把那賊人殺了,不想被他害的卻是二妹.”聽到賊人已死,好逸欣慰的點點頭說:“謝謝你大哥.”她伸出冰冷的手,莊重緊緊握住她的手說:“不,是我害了你,我應(yīng)該聽迎妹的,要不你也不會出事,都是我的錯.”“大哥,如果你真聽相迎妹妹的會娶我嗎?”莊重點點頭,好逸卻搖搖頭說:“不,那樣你也只是憐憫我,你不會快樂的,我也不會,今生能與大哥結(jié)拜是我三生有幸,若有來世我們還做兄妹……”話音未落,她卻閉上雙眼,淚水流淌而下.莊重和相迎都伏在她的身上大哭起來……哭罷多時,莊重擦干眼淚,把好逸的衣裳重新整理好,抱起她的尸身,邊向外走去,邊說:“二妹,大哥帶你回家.”
莊重抱著好逸,相迎走在他后面,二人一前一后邁著沉重的步子向杭州府走去……
一年后,興隆鏢局的院中擺滿鏢車,總鏢頭劉興龍吩咐萬俟雨榭要仔細(xì),這趟鏢路途遙遠(yuǎn),多派了人手,除了幾個年輕的趟子手在家,都要押鏢前行,大家都用繩子勒緊鏢車,劉興龍回身問道:“莊重人呢?”聶威答道:“莊大哥說去去就回,我去找他.”劉興龍擺擺手說道:“不必了,讓他把事情辦完,好安心押鏢上路,再等等他吧.”
莊重此刻正趕往埋好逸的地方,他把好逸埋在那個小山坡上,一個朝陽的地方,還沒走到好逸的碑前,只見那里已有人祭拜,一個熟悉的身影,身穿一身白衣的她,把手里的籃子放下,從里面拿出幾碟點心、果子,一個火堆里燃盡了一堆紙錢,她跪在那里喃喃自語.莊重緩緩走近,說道:“你也來祭拜二妹?”她站起身形答道:“今兒個是好逸姐姐的忌日,我特意來看她.”“難得你有這份心,二妹會知道的.”二人默默的站了一會兒,相迎拎著籃子和莊重往回走.
一路之上二人都不曾說話,心事重重的走到興隆鏢局的門口了,再不說話就沒機(jī)會了,莊重開口道:“迎妹,一年了,你都不曾與我見面我知道你還怪我害了二妹,難道我就不難過嗎?她是我當(dāng)初親自搭救下來的,與她結(jié)成兄妹,是把她當(dāng)親妹子待的,我也不想會出此事,我一直內(nèi)疚,難道你就一直不原諒我了?我這次押一趟遠(yuǎn)鏢,要走四、五個月才能回還,你就沒話與我說嗎?”他盯著相迎問道.相迎一手挎著籃子,一手輕拍莊重衣衫上的塵土,輕聲說:“一路小心,早去早回.”莊重言道:“等我回來.”相迎對他點頭微笑,然后轉(zhuǎn)身向家中走去.看著相迎的背影走遠(yuǎn)消失在自己面前,莊重站在那里久久出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