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樂清順著聞簫的氣息去找,結(jié)果在公交車站先碰著田瞎子了。
“咱們怎么整?”田瞎子看見邊樂清就差執(zhí)手相看淚眼了,“我和聞簫那叫一個慘,被玄門幾個小毛頭追,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去哪了?!?p> “我給他打電話。”
“那不一定會接啊?!?p> 回尾山路不見得安全,反而會牽連所有尾山路的人。畢竟那幾個年輕氣盛的玄門弟子可不會懂啥叫“約定俗成”。邊樂清思來想去,給崔鈺發(fā)了條微信:【你在家嗎?】
【在怎么了?】居然是秒回。
邊樂清腦洞大開:【聽說你廚藝不錯,這不快到中午了,能去你家蹭頓飯嗎?】
崔鈺那兒沉默了許久,才回了一個好。
“老田啊,為了你倆的生命安全,我可是臉都不要了?!边厴非迮牧伺奶锵棺拥募绨?,“說罷,怎么報(bào)答我?”
田瞎子問:“咱倆去哪?”
“崔鈺家?!?p> “我來的比那個童安遠(yuǎn)早?!碧锵棺诱f,“那時候就有玄門的弟子在那兒盯著了?!?p> “你記得那個惠遠(yuǎn)大師嗎?”
“怎么會不記得,美容院案件里頭犧牲的那位大師,他的徒弟還來尾山路尋過仇?!边厴非逡慌哪X袋,“對了,我記得,他們就是聽什么童大師的來的?!?p> 公交車上空空蕩蕩,霖州市的外來人口極多,一到春節(jié),回家的回家,就顯得這座城市有些冷寂。
“聞哥那邊怎么辦?”
“聞簫肯定會沒事?!碧锵棺诱f,畢竟聞簫那手瞬移覺得不是一般人能搞得的定的,“只要我們能找到落腳的地方,他應(yīng)該就能找到我們。”
邊樂清本以為自己只是順道開個玩笑,結(jié)果一到崔鈺家,后者真的在家燒菜。
崔鈺看了看邊樂清,又看向田瞎子,意味不明地問:“你們不是來蹭飯的吧?”
“不好意思,我真的是開玩笑的?!边厴非迤沉艘谎圩雷由弦呀?jīng)炒好的幾個飯菜,還是難以想象以崔鈺這種身份的人,居然還會親自下廚。
田瞎子除了滿目的金光之外,啥也看不見,弱弱地問:“那咱們是……”
“進(jìn)來吧?!贝掴暷昧藘呻p拖鞋。
屋內(nèi)開著暖氣,菜香飄蕩在周圍。比邊樂清上次來,多了一盆破玉梅花?!罢娴牟缓靡馑迹龅搅藥孜恍T大師,這會兒只能到你這兒來躲躲了?!?p> “洗個手吃飯吧?!?p> “崔先生認(rèn)識童安遠(yuǎn)大師嗎?”田瞎子問。
“他是京市人,我爺爺可能比較熟悉。”崔鈺說完看到邊樂清很認(rèn)真地在給田瞎子夾菜。雖然只是照顧殘疾人,但是怎么看都有些令人不舒服。
邊樂清一聽崔鈺說認(rèn)識那位童大師就說:“今天我們碰到他了,沒想到他在這兒幫公=安局的人破西區(qū)商業(yè)街的案子?!?p> “他在霖州?”
“對?!?p> “我爺爺曾說童大師不輕易出手,沒想到他會處理這些小事?!贝掴曊f。
“崔先生認(rèn)為那些事情是小事?”田瞎子問。
“相比起美容院的那件,這件事情確實(shí)不大,說不定是有人惡意報(bào)復(fù)。”崔鈺看著邊樂清說,“畢竟那些大師大多都是高高在上?!?p> “這點(diǎn)我倒是認(rèn)同。”田瞎子說。
吃完飯后,聞簫居然主動給他們打電話了,說他已經(jīng)回白子居了。不過邊樂清還是不放心,決定先去外頭瞭望一圈。
“田先生眼睛沒有去治過嗎?我認(rèn)得一個非常好餓眼科醫(yī)生?!贝掴曉噲D緩解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不用?!碧锵棺友b模作樣地推了推眼睛說,“我反倒這樣看得更清楚?!?p> 邊樂清跑上樓梯,喘了兩口氣表示外面沒問題:“行了,咱們趕緊走吧。崔鈺,下次一定請你吃飯。”
崔鈺笑了笑說:“好的?!?p> 入夜之后有下起雨了。邊樂清看著淅淅瀝瀝的冬雨,不禁有些惆悵。這童大師來這兒查案,不就是跟她搶飯碗嗎?
“咚咚咚——”
“進(jìn)來吧。”
來的人神經(jīng)質(zhì)地在門口甩雨傘,左顧右盼了好久,止不住地碎碎念:“別跟著我……”
“沒有。”
“??!”宋慳立即慘叫,腿一軟跪倒在地。在他眼前,陌生的女子穿著一身白紗裙,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幽幽地說了一句什么話。
邊樂清趕緊把自己這位膽小如鼠的主顧從地上拉起來,盡量淡定地說:“你是來這兒干什么的,怎么嚇成這樣子?”
“你……你……你是不是……鬼?!?p> 聽他講話真的費(fèi)勁。邊樂清半拖半拽把人弄到椅子上,給他倒了杯熱水,調(diào)高空調(diào)后才問:“你一個大男人,不至于這么一驚一乍地吧?!?p> “你不是鬼?”
“你來這兒做什么?”
“驅(qū)……驅(qū)鬼,您是這兒的那位仙姑吧,哎喲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宋慳哆哆嗦嗦地說“我表哥的姨夫的兒子在白子湖區(qū)當(dāng)jing察,就說您這兒也解決神神叨叨的事情?!?p> “我都不知道?!?p> “聽說上次度假酒店的案子,就是您給找到的兇手?!?p> “沒有沒有,那是我房東?!?p> 聞簫正好聽見這兒的動靜,走進(jìn)門。宋慳一回頭,又是一哆嗦,問:“你、你們都這么嚇人的嘛……”
“什么事,直說吧?!?p> “我是西區(qū)商業(yè)街上的寵物店的店主,我真的看見了黑色的影子,忽然就變成人了,然后把我的貓貓狗狗全都咬死?!?p> “今天是臘月二十六了吧?!甭労嵑鋈粏枴?p> “對——你怎么不跟jing察說呢?”邊樂清心想知情不報(bào),這人還想不想破案了?
“我怕jing 察不相信,這擱誰誰能信啊?!彼螒a頹然說,“你聽聽這小兄弟說的,都要過年了,這真是讓我這年都不得安生?!?p> “留個地址,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趁這個時間回老家吧,年后再來找我?!?p> “這樣,我把那個店里的鑰匙留給你們,咋樣?”
“那倒不用?!?p> “反正啥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彼螒a把鑰匙一方,趕緊寫地址,“這姑娘說得對,我也有很多年沒回老家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買不買得上火車票。”
聞簫和邊樂清相視一笑。
后半夜人少的時候,邊樂清獨(dú)自一人去那家寵物店里查看。
證據(jù)一類的應(yīng)該都被找出來了,只剩下濃郁的陰氣久久不散,邊樂清看著黑黢黢的店面,突發(fā)奇想,會不會是店里的寵物成精了呢?
美容院案件里能抓住的幾個都不能蹦跶下去了,但崔鈺和聞簫提到過那個實(shí)力遠(yuǎn)超于他們的僵尸還沒有下落,最重要的是秦澤還在逃。
這次說不定也跟他們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