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承十四年秋,大興邊境,恩州。
楚鱺騎著高頭大馬,身后帶著商隊,慢慢悠悠地晃蕩在官道上。
彼時正值深秋,放眼望去,視野內(nèi)皆是一片枯木,了無生機。
車馬慢行,此時的楚鱺也是無聊極了。
她只露出一副懨懨的神色,一雙靈動的眸子此刻倍顯黯淡。
傳聞最近北夷人及其不安分。說不定哪天酒喝高了,興致勃勃就來攻打大興。
若是開戰(zhàn),首當其中倒霉的就是大興邊境的恩州。一想到這,楚鱺不禁打了個寒顫。
說到底,還是趁著入冬前,趕緊去趟北夷把上好的皮貨都收到手再說!
這趟北夷之行,本就是瞞著爹爹出來的,倒不是楚鱺信不過爹爹。
只是爹爹多年來,只把一門心思撲在了味希居。就連精湛的醫(yī)術(shù),都被他隱藏在人后。
若不是特殊些的疑難雜癥,還真請不動爹爹出山。
出發(fā)前她只告訴爹爹,趁著入冬前,趕緊去收些藥膳食材。
所以這趟出行,商隊里除了自家的一些護院,倒還真沒有什么武藝高強之輩。
這條即將通往北夷的道路,雖說有些荒涼,但卻是寬廣坦蕩。可楚鱺心中,卻總有些不安。
直到看膩了路邊枯燥的胡楊樹,楚鱺一行人才出了大興,來到北夷邊境的址城。
可還不等她好好欣賞北夷的異域風景,就被前頭一陣嘈雜吸引了。
楚鱺循聲望去,心下一喜。前頭不遠處,正是址城客棧。
每年通商季節(jié),客棧都聚集各路商隊。別看客棧簡陋了些,可只要想進址城做生意的,大都會在此處歇腳。
楚鱺當然也不例外,帶著身后的車馬,向前趕去。
客棧門口的茶攤上,此時都坐滿了打扮各異的商人。
楚鱺粗略的打量了一番,其中不乏有大興的商隊,還有一些北夷的商隊,就連那偏遠的南息商人,也堪堪坐了一桌。
客棧門前早已停靠了許多大興商隊車馬,楚鱺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這趟到底還是來的有些遲。
同樣是大興來做生意,恐怕那些商隊早就是有備而來。不出意外,她與其中的一些商隊,肯定是競爭對手。
明天通貨,大概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楚鱺心下惶恐,但面上不顯分毫。三兩句安排好了身后的眾人,這才略帶疲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楚鱺住在客棧的二層,不僅方便小二來往,更是比一層難得的清凈。
推開那扇年代感十足的門兒,屋內(nèi)簡單明了的家具映入眼簾,雖說不甚精致,但也足夠干凈。
出門在外,楚鱺對于這樣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很滿意了??偤眠^宿在野外,吹著北夷的冷風強。
她放松了身子,雙手撐著臉,坐在銅鏡前,細細打量著自己的裝扮。
鏡中人儼然是一個唇紅齒白的清秀少年,一身天青色的衣袍更襯得少年越發(fā)俊逸。
雖已經(jīng)十四歲,但肌膚還是吹彈可破,好似不是在這邊境之地成長過的一般。
楚鱺望著鏡中的自己盈盈一笑,那鏡中的人兒立刻風情萬種。
這少年生的好,瓊脂般的唇,挺翹精致的小鼻,靈動上揚的眸子。
可再往上看去,這少年卻頂著兩條又黑又粗的濃眉,好似兩條“大黑蟲”爬在如玉的臉龐上,生生破壞了這份和諧的美感。
楚鱺卻對自己這份男子裝扮很是滿意,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的長相還是有些女兒家的影子。
不過想起這個年齡的少年,或許還是略帶一些稚氣,楚鱺隨即也就釋然了。
正當她還沉浸在欣賞自己的美色時,樓下卻起了一陣騷動。
隔著門窗,楚鱺只聽得到婦人嘴里的一句句狠毒的咒罵聲,還隱約夾雜著一些“重傷、失血”之類的詞。
一聽到有人受傷,楚鱺就手癢癢了。她對著鏡子整理好衣襟,確定不會漏餡兒,這才推開房門,站在二樓的過道上向下望去。
一樓大堂,此時已經(jīng)聚滿了圍觀的人群。楚鱺站在二層,很輕松的就看到了中間的婦人和小二。
只是此時的大家都分外安靜,除了那人群中間的婦人哭訴。
只見那婦人神色哀泣,衣擺處沾滿了血,狼狽不堪,邊啼哭邊怒罵著店內(nèi)的小二。
“你這喪良心店家,樓梯都不知道哪輩子修的,竟會害得我兒跌落。這如今可如何是好!我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去給我兒償命!”
這婦人此時雖然狼狽,可看穿著打扮也是有些體面的。
客棧里面南來北往的商戶魚龍混雜,誰也不好說這婦人家到底有沒有那個本事。
那小二也是心里有數(shù)的,才被嚇得激靈,渾身發(fā)抖的站在對面。二人僵持不下,身后的人群中傳來一道中厚的聲音。
“夫人冷靜。鄙人姓王,乃是這客棧掌柜。方才得知小公子傷勢嚴重,情況緊急。如今之際是要先救人,再行追究我等責任。夫人放心,王某人定會承擔全責。”說完便是深深一揖。
那婦人以帕遮面,絲毫不理會王掌柜的伏低做小,低頭啜泣。
“你這天殺的,我兒如今傷可見骨,血流不止,你倒是話說得好聽,你怎的不去請大夫!”
王掌柜臉色一僵,并非是他不肯請大夫。客棧內(nèi)的大夫束手無策,派去城內(nèi)尋大夫的人,趕車也要小半日。
這一來一回,人說不定都涼了!想到這種結(jié)果,王掌柜冷汗直冒,但卻絲毫不敢在婦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
看著周圍圍觀的眾人,王掌柜靈機一動,“敢問在場的可有會醫(yī)術(shù)之人?這次受傷的是個十歲不到的孩子,若是不能止住血,那孩子可就......”
王掌柜話沒說完,周圍就響起了一陣陣的嘈雜聲。
聽那掌柜如此說來,楚鱺一顆心懸了起來。
不怪她憐憫之心太重,只是這里住的,來往的多是商人莽夫,治個小磕小碰沒問題。
可若是遇到嚴重的傷勢,處理不對,再加上沒有金貴的藥材,那情況可是更加危險了。
更別提,這次受傷的還是個孩子。
楚鱺雖然心動,但出門前,爹爹千叮嚀萬囑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輕易不得在人前顯露醫(yī)術(shù)。
可瞧著眾人皆是圍觀,并沒有人挺身而出。楚鱺猜想,那孩子必然是傷勢棘手,才讓人輕易不敢醫(yī)治。
她內(nèi)心矛盾,就差沒有兩個小人在她腦中打架。
玟子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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