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州城內(nèi)此時已是深夜。處處杳無人煙,被黑暗所籠罩。
高大的城門一處角落里,有一個只是身穿襯衣的健壯身影在努力的攀爬著。
秦玳右手執(zhí)一把鋒利堅硬的短刀,猛的一個用力,刺入深厚的城墻里。
“咔嚓”一聲,短刀入墻。秦玳深深的呼吸一口,準(zhǔn)備下一個腳步。
可是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年久失修的城墻就變得脆弱不堪。短刀插入的那處更是斑駁的往下落灰。
秦玳感覺城墻就要支撐不住自己了,一個提起,轉(zhuǎn)眼便落在了城墻之上。
城門看守的士兵已經(jīng)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了,無人注意到這驚險的一幕。秦玳躲在柱子后,側(cè)身觀看那群士兵,好在有驚無險。
他趁著這個空檔,趕緊一躍,縱深跳下了城墻。
城內(nèi)除了角落里的一些殘存酒館還依稀有著燈火,其他地方一品漆黑。
秦玳避著光,摸著黑,悄悄地向印象里的那個地方走去。
楚鱺已經(jīng)歇下了,她此刻正在夢中和周公他老人家相會呢。只是不知怎的,周公那張蒼老和藹的臉龐,瞬間和之前某張清潤年輕的臉龐相重合。
楚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猛的從夢中驚醒,卻在床頭看到了自己那個夢中年輕的臉龐。
楚鱺一瞬間有些發(fā)愣,不明白為什么這張臉上戴著泥濘和血污,渾身上下也不再是那身錦衣。
楚鱺愣了愣,她不自覺吞了一口唾沫。隨即又想過來,自己現(xiàn)在并非是在做夢,眼前這個人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
楚鱺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她有些顫抖的看著眼前那人,一肚子想說的話像是化在了肚子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你......”楚鱺堪堪才開口,沒想到床前那人卻猛的倒在了地上。
“秦某多有得罪,還望楚小姐出手相救?!鼻冂榛杳灾暗淖詈笠痪?,便是如此說道。
楚鱺果真沒有猜錯,眼前這人正是兩次偶遇的秦玳。
楚鱺現(xiàn)在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她不知秦玳是如何知道自己家的地址,又如何知曉受傷了自己可以醫(yī)治。
為今之計,自己能做的不是胡思亂想,而是出手相助。也算是一種答謝吧。
秦玳這一次昏迷的并不長,楚鱺剛剛給他把了脈,喂了幾顆醒神的藥丸,他便微微轉(zhuǎn)醒。
“楚小姐,”秦玳直著坐起,他神色及其認(rèn)真,是楚鱺從未見過的?!霸谙掠幸皇孪嗲螅€望楚小姐出手相助?!?p> 楚鱺見他神情嚴(yán)肅,并沒有急著答應(yīng),“秦公子,小女子只是個普通的姑娘......”
“在下乃事西北大軍先鋒陣營的先鋒校尉,陣營自北夷回來,全體感染了怪病。體表紅腫流膿,神志不清,軍醫(yī)卻以瘟疫做診?!?p> 楚鱺手里的茶杯猛的落地,碎了。她可從未想過,秦玳所求之事,竟然是瘟疫!
這可不是件小事,楚鱺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讓秦玳捉摸不透。
“在下與戰(zhàn)友朝夕相處至今,仍未覺得身體有異。怎會是瘟疫?”
秦玳怕楚鱺一口回絕,急忙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