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nèi),楚鱺佯裝鎮(zhèn)定也遮掩不了臉上的紅暈。
紅藥打趣問她,“小姐,剛剛秦校尉和你說什么了?”
楚鱺撇了她一眼,不再理會??恐慌缘能噹?,即使有了睡意,臉上還是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笑意。
晚上,楚鱺洗漱完躺在床上,靜靜地回憶起秦玳下午說的一月之約。
到底是什么日子?楚鱺好奇。
她趕緊爬起來,拿起了外廳的一本老黃歷,翻到了一月之后。
楚鱺目瞪口呆,手中的日歷“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翻開的這一頁赫然寫了兩個朱紅大字。
七夕......
楚鱺自從那晚翻過日歷之后,便徹底轉(zhuǎn)了性子,全然不復(fù)以往假小子的作風(fēng)。
這日,楚鱺不知從哪看到的秘方,竟然讓紅藥給全臉涂滿了泥巴。楚府上下皆是不解。
楚文昊進(jìn)了后院,就看到頂著一臉灰綠色泥巴的楚鱺正在看書。
那泥巴里也不知混了什么東西在里面,一陣的嗆鼻,楚文昊老遠(yuǎn)就聞到了。
“姑娘啊,你最近都在折騰些什么???”楚文昊無奈。
楚鱺指了指一臉的藥泥,隨后沖他擺了擺手。
楚文昊一臉的不解,楚鱺翻了個白眼,仰起下巴讓一旁的紅藥來傳話。
紅藥笑道,“老爺,小姐現(xiàn)在敷的叫‘面膜’。是京城里傳來的新鮮玩意,據(jù)說還是外邦商人帶起來的呢?!?p> 楚文昊越聽眉頭越皺,這一臉泥巴敷臉上,味兒又沖,不會把人腌入味了嗎?
剛想開口勸道,可還是耐住性子問紅藥,“這面膜還要敷上幾日?”
紅藥憋笑說道,“小姐已經(jīng)敷了半個月,還有半個月就會見到成效了。”
楚文昊聞言縷縷了胡須,心里暗自盤算著楚鱺為何突然改變了性子。
以前就是個十足十的假小子,現(xiàn)在不僅開始琢磨皮膚,還琢磨起穿衣打扮了起來。
昨天繡房的老板來味希居,還特地感謝他讓自家女兒買了那么多布料捧場。
半個月后,楚文昊默念,那不是七夕嗎!
楚文昊目光深邃地看向一臉泥巴的楚鱺,眼里有些不可思議。
他這個假小子女兒,該不是約了人在七夕見面吧?
楚文昊越想越煩躁,奈何沒有實錘不能發(fā)作,只得拂袖離去。
就這樣,楚鱺從內(nèi)到外的把自己折騰了個遍,終于迎來了半月后的七夕。
這日傍晚,天色還未暗,楚鱺匆匆沐浴了一遍,換上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銀絲珊瑚繡蓮襦裙。
這次她沒有讓紅藥幫自己梳妝,而是自己動手簡單的上了個妝,梳著一個烏蠻髻。
鏡里的人,唇紅齒白,即使沒有濃妝襯托,卻也比平常清麗脫俗,楚鱺滿意的笑了。
紅藥敲門,偷偷溜了進(jìn)來,“小姐,老爺下午便去了味希居,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楚鱺點點頭,隨后拿出一件自己常穿的衣物,讓紅藥換上。
站在院子里,看到窗戶上看書的影子,和自己的身形并無差異,楚鱺這才放心離去。
她前日便收到了消息,秦玳會在一刻鐘后趕到后門外。楚鱺不假思索,提起裙擺走向了后院。
看著盡在咫尺的門,楚鱺并未急著打開。她輕輕喘著氣,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飾,還好沒亂。
她鼓足勇氣,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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玟子吾
門后便是你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