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石誠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右臉,看著手背上的紅色血跡段石誠不怒反笑?!翱磥戆研±鲜蟊萍绷怂矔蜇垊邮??!倍问\笑著說道?!澳阋哉J是貓我管不著,但我可不是什么小老鼠。我是即將打敗你的男人?!睆堄鶇柣貞?。
“你剛才出槍的速度確實令我感到意外,沒想到你這只小老鼠還挺能藏拙。不過要比速度的話貓咪的速度永遠在老鼠之上。”段石誠將其斷劍扔到一旁,斷劍砸落在青石武臺上發(fā)出一陣轟響,可見其斷劍必然不輕。段石誠扔掉斷劍后活動了一下手腳從衣袖里抽出兩柄三四寸長的小匕首,道:“你準備好了嗎?貓咪要來捕食咯?!睆堄鶇栯p手持槍嚴陣以待。
下一瞬間段石誠鬼魅般沖至張御厲跟前,段石誠速度之快超出了張御厲的想象。張御厲條件反射地將手中的破魔槍刺向前方,段石誠左手的小匕首十分精準地擋住了張御厲的突刺,右手的匕首迅速從張御厲脖子前方劃過。待得雙方重新拉開距離之后張御厲顫抖地摸向自己的脖子,看著自己手上鮮紅的血跡張御厲驚出一身冷汗。若是段石誠的匕首再往前一點,此刻張御厲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張御厲從來沒有感覺與死亡如此接近,手腳都止不住在微微顫抖。張御厲咽了一口口水,由于恐懼的心理作妖張御厲覺得吞咽時自己喉嚨會有一陣疼痛??粗鴱堄鶇栆魂嚭笈碌哪佣问\戲謔一笑,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才是老鼠遇見貓應該有的模樣。害怕,恐懼,止不住的顫抖?!倍问\完全是在戲弄張御厲,只要他愿意方才那一下段石誠完全有能力徹底割斷張御厲的脖子。
張御厲大口喘著氣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懼。片刻之后張御厲終于緩過來不再顫抖,而段石誠自始至終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張御厲狼狽的樣子。此刻張御厲終于明白吳二飛口中的實戰(zhàn)意味著什么。實戰(zhàn)中沒人會讓著你,你必須時時刻刻警惕著你的對手,稍有不慎便是兩種不一樣的結局。方才生死的瞬間對張御厲的影響很大,他對昔日所學的武功有了新的理解。
張御厲緊握了一下手中的破魔槍,看向段石誠時其眼神與之前大不相同。張御厲的眼神中少了之前的膽怯自卑,多了幾分自信和堅定。張御厲堅定地看向段石誠,說道:“我還真是要感謝你,你剛剛那一下讓我徹底醒悟過來,我不會再迷茫了?!倍问\只是淡淡地看了張御厲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就算你醒悟過來也不過是一只醒悟的小老鼠罷了。老鼠碰見貓終究是要害怕得瑟瑟發(fā)抖的?!彪m然段石誠表面上這般輕視張御厲,但他也注意到了張御厲氣場的變化,心中早已暗暗戒備著。
張御厲利用破魔槍橫劈向段石誠,而后又使出一招上挑突刺。張御厲無論動作還是出槍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但手持兩柄小匕首的段石誠反應速度比之張御厲要更快。任由張御厲槍法如何凌厲刁鉆,段石誠都應接得游刃有余。時間一長張御厲動作便慢了下來,右手上積累的柔勁令其右手開始有點不聽使喚。張御厲不得不重新拉開距離先解決體內(nèi)那纏人的柔勁。
段石誠定然不會給張御厲機會,其緊追著張御厲打,卻又總是故意打偏,引得張御厲滿武臺亂竄。在段石誠步步緊逼之下張御厲一個不留神手中的破魔槍便被對方挑飛了出去。張御厲失去了破魔槍只好用拳腳應戰(zhàn)。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張御厲驚奇地發(fā)現(xiàn)失去破魔槍后僅用拳腳戰(zhàn)斗就再也沒有柔勁侵入體內(nèi),即使方才躲避不及被段石誠在手臂上刮了兩刀也沒有柔勁侵體。
張御厲心中暗喜,又與段石誠過了十數(shù)招,果然赤手空拳時沒有柔勁侵體。再也不用為那纏人的柔勁苦惱后張御厲別有深意地對著段石誠一笑。段石誠注意到張御厲的挑釁心中微怒,眼神不再滿是戲謔之色,多了一絲冰冷的殺意,手上的動作也隨之快了起來。
張御厲一邊用綁在手背上的護甲片抵御段石誠的瘋狂進攻,一邊悄悄運轉吳二飛傳授的硬氣功。段石誠的匕首鋒利異常,只是輕輕帶過也能將張御厲的衣物劃碎。匕首打在張御厲手背的護甲片上發(fā)出陣陣“叮?!钡拇囗憽堄鶇柟室庥么蠓鹊膭幼魅ビ瓝舳问\的匕首,漸漸地兩人中門大開胸前毫無防御。張御厲腦袋往后一晃,猛地撞向段石誠的額頭處。由于兩人距離太近,而段石誠雙手又被張御厲有意牽制,中門大開根本來不及躲避和防御,段石誠被撞得頭冒金星踉踉蹌蹌地往后退了好幾步。張御厲趁此機會凌空一個側身擊腿正中段石誠胸口處,段石誠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嘭”地一聲倒在了武臺上。張御厲方才那一記甩頭沖撞早已悄悄用硬氣功醞釀已久,段石誠毫無防備自然被撞得出現(xiàn)短暫的眩暈,張御厲也因此成功扳回了一城。
倒地后的段石誠并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安靜地趟在武臺上。張御厲望著倒地不起的段石誠想走近查看一番又唯恐有詐,心里暗道:“這么不經(jīng)打,難道他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此人功力深厚方才那一下頂多只是一點小傷,如今卻賴死躺在地上不起,定是有詐?!毙痛髱熞姸问\倒地后久久不起便走進查看,只見段石誠雙目緊閉躺在武臺之上一動不動。就在玄和大師剛要準備對大眾宣判段石誠失去意識之時,其突然睜開了雙眼對著玄和大師輕輕一笑。玄和看見段石誠并沒有失去意識只好宣布比賽繼續(xù)。但玄和大師宣布比賽繼續(xù)之后段石誠依舊沒有起來,反而又閉上了雙眼。臺上觀看比賽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紛紛猜測段石誠到底是在鬧哪樣?更有人直接喊話段石誠,“你不想比就趕緊認輸滾下去,別妨礙大家的時間?!庇捎诒荣愐?guī)則判定勝負的條件只是一方主動認輸或者失去意識和掉落武臺,像段石誠這種情況還不能算輸。
張御厲看著段石誠這奇怪的舉動也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段石誠的打法總讓人摸不著頭腦,這一點張御厲在淘汰賽和方才的比試中早已深有體會,故此時竟有一點忌憚不敢輕易靠近對方。但一直這般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管他有什么陰謀,是龍是蟲試試便知。張御厲脫下右手手背的護甲片謹慎地一點一點地靠近段石誠,而后將護甲片朝段石誠腦袋扔去。護甲片精準地砸在段石誠的腦袋上,但段石誠依舊毫無反應,雙目緊閉。張御厲又將左手手背的護甲片卸下來扔向段石誠的腦袋,可對方依舊不為所動。
張御厲有點惱火,段石誠肆無忌憚地躺在武臺上自己還總是杞人憂天步步為營。張御厲越想越氣覺得對方是在戲耍自己,變著法子在嘲笑自己膽小如鼠。張御厲心想道:“我讓你托大,老子一腳踩死你?!睆堄鶇枤鈶嵉刈呦蚨问\抬起腿就欲踩在對方臉上。但就在張御厲抬腿的瞬間段石誠突然睜開了雙眼,對著張御厲戲謔一笑,段石誠戲謔一笑的背后藏著一絲絲狠毒之意。段石誠趁張御厲抬腿的空隙身體橫移一腳踢在對方的另一條腿上,張御厲失去重心往下倒,而段石誠則借機騰空而起。站起身后的段石誠一腳踹向正在倒地的張御厲,張御厲被踹飛了兩丈之遠。段石誠一腳點地飛身沖向張御厲并跨坐在倒地的張御厲身上。段石誠手持匕首瘋狂砍向張御厲的胸口和臉部,張御厲被嚇了一跳雙臂合攏護在臉前。隨后張御厲的胸口上,手臂上便傳來陣陣疼痛,還有一股股微熱的暖流在其手臂上和胸前流過,張御厲知道那是自己鮮血流過的感覺。段石誠死死地壓住張御厲不停地砍其胸口一邊喊道:“你這只死老鼠,看見本大爺你就該躲在一邊瑟瑟發(fā)抖,然后求我放你一馬。膽敢撞我頭,還敢向我扔垃圾。我讓你囂張,不是要踩我嗎?老子砍死你,好好感受恐懼吧?!闭f完段石誠一個轉身又揮刀砍向張御厲雙腿。
待得段石誠發(fā)泄完之后手上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他從張御厲身上站起來緩緩退到一旁。而此時的張御厲渾身上下除了被護住的頭部外全是鮮血,儼然成了一個血人,其頭部以下無一幸免,衣物全被割得支離破碎,身上布滿了刀口傷痕。張御厲動一下便會引發(fā)一陣劇痛,雖然一處傷口的傷痛不大,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全身上下的傷口一起疼的話任誰都將難以忍受。雖然張御厲身上盡是匕首留下的刀傷,看上去整個人血淋淋地令人慘不忍睹,但這些傷口都是皮外傷均沒有傷及筋骨,饒是傷成這般也并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