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干凈利落
唐風(fēng),張御厲和莊誠仁三人身著夜行服奔跑在空曠的城郊上,四處盡是半膝高的野草,偶爾有點點螢火閃爍而過。今夜月色很亮,幽冷的月光灑在城郊的野草上顯得四周更加荒涼。
“你怎么還帶了一條‘尾巴’出來?!鼻f誠仁突然說道。唐風(fēng)和張御厲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透露著疑惑,不知道莊誠仁這話是何意?!笆裁础舶汀??誰長尾巴了?”唐風(fēng)疑惑地問道。
噗,莊誠仁不厚道地笑了出來,“你真傻還是裝傻,后面悄悄跟著我們的那個人你們不認識嗎?”莊誠仁原以為身后的人是跟唐風(fēng)一伙的。唐風(fēng)和張御厲皆搖了搖頭。“我們不知道,今晚只有我們兩個人出來而已。我們后面有人跟著?”唐風(fēng)說著就欲扭頭往后察看。
“別往后看?!钡骑L(fēng)還沒來得及回頭察看便被莊誠仁出言阻止了?!昂竺婺羌一锛热徊皇亲约喝?,那就不必客氣了。你們先去十里亂葬崗,到了那里之后找個地方埋伏起來,自然會看到有人引著袁玥過來。我先處理一下后面的‘尾巴’,隨后就跟上來。”說完莊誠仁便停了下來,在四周的草叢中挑了一個躲了起來。
唐風(fēng)和張御厲相視一眼只能繼續(xù)往前走?!澳阌X得跟在我們身后的人會是誰?”張御厲一邊向前趕路一邊看向唐風(fēng)問道。唐風(fēng)搖了搖頭,“說實話,我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后有人跟著我們。更別說知道那人是誰了?!睆堄鶇栁⑽Ⅻc了點頭,凝重地說道:“我也沒有察覺到??墒乔f誠仁卻能敏銳地察覺到我們身后有人跟著,說明他的武功絕對在我們之上?!碧骑L(fēng)在房間內(nèi)時曾向張御厲簡單地介紹過莊誠仁。
聽到張御厲的話唐風(fēng)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和莊誠仁的交手,那次決斗莊誠仁分明沒有使出全力,而自己連不朽佛相都用上了。唐風(fēng)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并未接話。“我有點想不明白,莊誠仁武功明明在你我之上為什么還要找你去捉袁玥?他自己親自出手不是更容易成功嗎?”張御厲疑惑地說道。“我也不清楚,他這個人總是怪里怪氣的。誰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唐風(fēng)無奈地說道,唐風(fēng)自己也很想弄明白為什么莊誠仁明明武功比自己高強得多卻非要找自己做這個打手。
莊誠仁躲在一處草叢中過了一小會遠處傳來一陣疾走的破風(fēng)聲。
“閣下是何人?莫非不知道此是已是宵禁時間,閣下夜里四處亂跑可是觸犯了大唐洛陽宵禁法?!鼻f誠仁利用音波功暗傳聲音,使對方分不清聲音的源頭在何處。霍田耕聽到突然有人說話,立馬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四周。
“按照大唐律法,在宵禁期間在街上游蕩,初犯者處以十五日的拘刑,屢教不改者處以三年邊疆勞務(wù)改造?!鼻f誠仁說道?;籼锔璧赝闹茉噲D尋找聲音的源頭,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莊誠仁使用的音波功甚是古怪,能讓聽者感覺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一般人根本無法辨別。
“閣下是官府巡邏的衛(wèi)兵?在下無意觸發(fā)宵禁法,今日實屬事出有因,還望大人能夠通融一把。”霍田耕見對方搬出大唐律法,還以為莊誠仁是官府的巡夜衛(wèi)兵。
“閣下身著夜行衣,蒙著頭臉,讓人見不著真容。這明顯是有意而為之,如今洛陽處于特殊時期,故意違法宵禁法者,無論初犯與否,一律處以死刑。本官為你吹奏一曲亡魂曲,聽完你便安心上路吧。一曲送亡魂,黃泉路上渡蒼生?!鼻f誠仁聲音冷酷地說道。
隨后霍田耕便聽到一曲悠揚綿長的笛聲響起。笛聲在霍田耕耳邊回蕩不休,霍田耕聽著綿綿不休的笛聲感覺四周的環(huán)境都在旋轉(zhuǎn),地面轉(zhuǎn)到了天上,天空掉落到了地上。霍田耕猛地用手捂住雙耳,不讓自己去聽那駭人的笛聲??杀M管霍田耕已經(jīng)牢牢用手捂住了雙耳,可是那悠揚的笛聲依舊清晰無比。這笛聲像是本就存在于霍田耕大腦內(nèi)的回憶一般,一點一滴地連接起來,最終拼湊成一曲完美的盛世樂章。
“沒有用的。我的亡魂曲是陰功,借用笛聲將功力傳到敵手大腦內(nèi),能夠讓人產(chǎn)生嚴重的幻覺。我已經(jīng)將亡魂曲修至大成,就算你捂住耳朵也沒有用。除非你的功力在我之上,或許還有和我一拼的機會。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過是個江湖小盜,不過仗著會一點輕功就得意忘形,敢跟著你莊爺爺。好了,該說的也說完了,你也算死得明白。不至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起碼到了地獄不用做個糊涂鬼。”莊誠仁停下笛聲,從一處草叢里慢步走到霍田耕身邊悠哉地說道。
雖然莊誠仁已經(jīng)停止了吹奏笛子,但霍田耕的耳邊依舊笛聲回蕩,依舊四方旋轉(zhuǎn)天地顛倒。莊誠仁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劍,短劍出鞘的瞬間在霍田耕的脖子上一閃而過?;籼锔杏X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劇痛使得原本回蕩不止的笛聲瞬間蕩然無存,天地也恢復(fù)了它原有的樣子。
霍田耕驚恐地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從他的五指間縫中噴射而出?!澳?.....到底......是......誰?”霍田耕捂著自己鮮血直噴的脖子斷斷續(xù)續(xù)地喊道。可是莊誠仁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因為霍田耕的聲帶已經(jīng)在剛才被莊誠仁一劍割斷了?;籼锔幢M最后的力氣說出的這句話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霍田耕意識迅速變得模糊,身子漸漸癱軟無力。最后霍田耕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死命捂著自己的脖子,腰彎得很低,頭幾乎貼地?;籼锔懒?,在天地顛覆的幻覺中被莊誠仁一刀封喉,死后頭點地地跪伏在地上。
莊誠仁拿出一塊刻著‘萬道門’三個字的石牌輕輕放在霍田耕的頭上。但莊誠仁在走了幾步之后又折了回來,將霍田耕頭上的石牌收了回去。臨走時自語道:“算了,還是不留石牌了,反正也不是有人買兇。免得引起驚慌,到時候礙了任務(wù)就得不償失了?!?p> 唐風(fēng)和張御厲來到十里亂葬崗后兩人各自找了一個半人高的野草堆躲了起來。兩人趴在草里半天方圓幾里依舊靜悄悄,別說袁玥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唐風(fēng)突然聽到一絲野草的摩擦聲。唐風(fēng)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順著聲音的方向查看,只見遠處一個黑色人影不緊不慢地往自己這邊走來。待對方走近后唐風(fēng)發(fā)現(xiàn)這個黑影就是莊誠仁,唐風(fēng)從草堆里走了出來,道:“你也太張揚了吧,不是說好要埋伏的嗎?你這般大搖大擺是生怕袁玥看不到你嗎?”
“要埋伏的人是你們倆,再說了袁玥不是還沒來嗎?!鼻f誠仁毫不在意地說道,“話說時間已經(jīng)到了,袁玥怎么還沒來。難道那小子失手了?”
莊誠仁剛說完遠處便傳來一陣清脆溫婉的女聲,“無恥小賊,往哪里跑。”莊誠仁一聽,立即往旁邊一閃而去,瞬間隱匿于草堆之中?!鞍l(fā)什么呆,快躲起來?!鼻f誠仁向唐風(fēng)催促道。
袁玥一身飄逸的衣裙,柔軟無骨的雙臂上纏著兩段綾羅,玉足點地追著一個黑衣人往唐風(fēng)這邊飛馳而來。被袁玥追著的黑衣人正是段石誠,此刻他無比狼狽,被袁玥持著長劍一路追殺,還不時拙劣地在地上翻滾攀爬。
“別追了,仙子饒命。”段石誠一邊逃跑一邊大聲求饒道。但袁玥根本不理睬,反而冷哼一聲出劍愈發(fā)凌厲。唐風(fēng)看到袁玥過來了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出手。唐風(fēng)朝莊誠仁的方向看了一下,見對方?jīng)]有動靜,唐風(fēng)也索性原地等候。張御厲見唐風(fēng)沒有動靜自然也跟著繼續(xù)潛伏??蛇@卻難為了段石誠。
段石誠心里暗暗罵道,“人都死哪去了,不是說好只要我引袁玥過來就有人來接替我的嗎?一路走來人影都沒一個,真要看著我被打死才出手。不管了,再沒人老子就要還手了,這丫頭心狠得很,一點都不留情面?!?p> “仙子饒命,在下再也不敢褻瀆仙子了。”段石誠再次求饒道。段石誠為了引出袁玥悄悄潛進了骷髏山在洛陽的根據(jù)地,偷窺了袁玥沐浴。袁玥發(fā)現(xiàn)自己沐浴更衣時竟被小賊偷窺褻瀆,一氣之下單人持劍追殺段石城十數(shù)里路。
“這里就是你為自己選的墓地?亂葬崗倒也挺適合你?!痹h冷冷地說道,語氣中透露著濃濃的殺意。一旁潛伏的莊誠仁也急了,暗罵唐風(fēng)怎么還不出手。莊誠仁忍不了了,再繼續(xù)潛伏下去段石誠就得使出御劍之術(shù)保命了。段石誠身懷御劍之術(shù)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得死。
莊誠仁從草叢縱身而出,朝袁玥射出一柄飛刀。袁玥被突然竄出來的莊誠仁驚了一下,她方才盛怒之下幾乎失去理智一心只想斬殺偷窺自己玉體的小賊。袁玥冷靜下來發(fā)現(xiàn)自中計了,眼前這個小賊看似狼狽不堪被自己追殺了十數(shù)里,但卻依舊活蹦亂跳。這足以說明對方是故意藏拙,目的就是為了引自己來這里。
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的袁玥恢復(fù)了理智,不再追究段石誠偷窺自己玉體的事,十分果斷轉(zhuǎn)身就跑。莊誠仁大喊道一聲,“攔著她?!碧骑L(fēng)和張御厲聞聲從草堆中飛竄而出攔住了袁玥的退路。
退路被截袁玥冰冷地看向段石誠,朱唇微啟,狠狠地道:“無恥小賊,辱我清白在前,埋伏攔我在后。今日你我注定不死不休?!闭f完袁玥揮舞利劍向段石誠刺去。唐風(fēng)和張御厲緊隨袁玥身后想要攔截袁玥的攻勢,但袁玥根本不理會唐風(fēng)和張御厲,她鐵了心要擊殺段石誠。
段石誠臉色微變,他沒想到袁玥竟然跟自己纏上了。袁玥對于唐風(fēng)和張御厲的阻攔根本絲毫不在意,一門心思只打段石誠?!盎巧窆?,碎筋化骨?!痹h收起長劍向段石誠擊出一掌,段石誠不敢硬接狼狽躲避。袁玥一掌擊空,打在一座無名的石碑上,石碑表面瞬間出現(xiàn)一個掌印。掌印漸漸往內(nèi)凹,連綿的石粉從石碑上的掌坑上隨風(fēng)而散。
段石誠臉色鐵青,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這化骨神功連石頭都能化去,若被擊中骨頭鐵定會被化掉。段石誠一陣后怕,幸好方才沒有硬接袁玥這一掌?!翱煜朕k法?!倍问\朝莊誠仁喊道。莊誠仁也是一陣無語,他也沒想到袁玥會徹底賴上段石誠,完全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情況有變,一起上。迅速制服她。”說完莊誠仁第一個出手。莊誠仁取出一支鐵笛子封鎖袁玥左手邊的行動,唐風(fēng)和張御厲隨后聯(lián)手封鎖了袁玥右手邊的行動。三人聯(lián)手袁玥被逼得步步后退,攻守之間愈發(fā)被動。段石誠早已封鎖了袁玥的后方退路,一時間袁玥退無可退被逼一人迎戰(zhàn)四人。
袁玥防備不及被張御厲波動拳一拳擊中右手手腕,手中的長劍也隨即脫手而出。莊誠仁也趁機捉住了袁玥的空蕩鐵笛向前一掃,袁玥背部遭到莊誠仁重擊身體無力地往前一傾。
段石誠捉住機會連點袁玥五個氣門,鎖住了袁玥的功力,只要袁玥一運功就會因為氣門堵塞而頭暈?zāi)X脹。段石誠點穴的手法很有獨特,是一門專門點穴鎖功的武功,一般人根本解不開。失去武功的袁玥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四個黑衣人,但她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澳銈兊降资鞘裁慈??”袁玥不甘地問道。若是單打獨斗袁玥自認不懼眼前四人,但對方早已算計好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鼻f誠仁一個跨步向前又點了袁玥幾個穴道,袁玥雖然還保留著意識,但全身無力就欲癱倒在地。莊誠仁順勢一把接住袁玥,對唐風(fēng)道:“你不是不放心嗎,你來背她。”說著將袁玥甩向唐風(fēng)。唐風(fēng)驚了一下一把抱住被甩過來的袁玥。
當唐風(fēng)接住袁玥的瞬間唐風(fēng)心中不禁一顫,袁玥給唐風(fēng)的觸覺太奇妙了。袁玥的身軀嬌軟無骨,卻又柔韌細膩。唐風(fēng)抱著袁玥的手忍不住捏了一下對方的骨頭,唐風(fēng)驚訝地發(fā)現(xiàn)袁玥的骨頭竟然也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