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兩位熱心的同學(xué)走后,日心的家里發(fā)生了一場狂風(fēng)暴雨般的戰(zhàn)斗,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但過程可以說稱得上是漫長,至少對一徹來說是這樣的。
第二周的清晨,鼻青臉腫的一徹,在從打開教室門的那一刻起,就成功吸引了全班同學(xué)的注意力。
他一步一步從門口走到座位上,可能是因為傷勢太重,他們總覺得今天的一徹,每一步都走得很不協(xié)調(diào),雖然速度和以前不相上下,但是這幾步走起來,好像非常吃力。
他走到座位上,瞥了一眼右邊的春太和左邊的瞳。春太臉上余怒未消,看著一徹沒好氣的動了動嘴,一徹從口型上看出來,那是“自作自受”的樣子。
“一徹同學(xué),你不要緊吧!”
而另一邊的瞳,就不一樣了,在經(jīng)歷了那種被欺騙感情的時刻后,還能以這么大的愛心包容“犯人”
果然還是瞳最好了,安靜的女生心地都很善良?。?p> 一徹這么想著,勉強的擠出來一個難看的微笑,溫柔的對瞳說道:“謝謝你,瞳同學(xué),我沒事。”
瞳溫和的笑了,如她往常一般,這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笑起來總有一種撫慰人心的力量,讓看著她微笑的人可以暫時忘記痛楚,不像龍卷,她會讓你認識到,你現(xiàn)在還不是最痛苦的,她能讓你更痛苦。
瞳以同樣溫柔的語氣,對一徹說道:“那一徹同學(xué),明天的體育課,輪到你去搬器材了哦,我就不幫你了,反正你沒事對吧!”
說罷,她對著兩個桌位外的春太,兩人對上了一個奸計得逞的表情。
魯迅說過:“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p> 一徹現(xiàn)在遇到的情況,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
我信你個鬼,你們這對狗男女遲早我要把你們,把你們的戲份都砍掉!
“瞳,你個面白腹黑的家伙,我記住你了!”
一徹深惡痛絕的指著一臉微笑的瞳,有苦說不出的坐了下來,椅子像承受了不可承受之重一般發(fā)出了吱呀的響聲。
這是因為日心在好好“照顧”了一下這位尊老愛幼的好徒弟后,特意為了他著想,加強體能訓(xùn)練,現(xiàn)在的一徹,看起來和之前沒什么兩樣,瘦小的身子胖了一點像是纏了一圈繃帶,實際上是身上帶著一百多斤看不太出來的石頭末負重,也只有一徹這個體質(zhì)可以承受這樣的負重后還能走得和正常人一般。
當一徹像受到心靈暴擊般重重坐下后,教室里里的同學(xué)們終于忍不住笑意,全場哄堂大笑了起來。
“一徹,你這是在COSPLAY嗎?”
“該不會去偷窺女更衣室了吧!”
“我覺得一徹可能是覺得上課光睡覺太無聊了,給老師們找點樂子呢。”
“哈哈哈哈哈。”
一徹郁悶的看著這些落井下石的家伙,平日里他雖然表現(xiàn)非常奇怪,基本每節(jié)課上都在睡覺,而且老師還都拿他沒有辦法,但是他為人隨和,從未用自己的力量去欺負過誰,這樣一徹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這個班上的,不,也許是整個年級甚至全校的一道靚麗的風(fēng)景線。
從某種角度來講,這應(yīng)該算得上是和同學(xué)們關(guān)系良好的體現(xiàn),只是這種體現(xiàn)往往會讓你比較糟心就是了。
一徹坐下來沒多久,水野就從門外進來了,第一節(jié)課不是他的,但是他有些急匆匆的走進來,而且直奔著一徹來了。
“一徹同學(xué),你沒事吧,我聽門口的體育老師說了,你受了很重的傷是嗎?”
一徹的腦子里很快翻出來那個討厭的體育老師的臉,每天早上都裝備齊全的等著抓他,雖然上個星期在一徹面前完成了五連敗的壯舉,但是這回終于讓他贏了一次,不過不光彩就是了。
但傷勢的原因其實只在其次,主要是背著這么多負重,一徹跑不快了,遲到便在所難免。
“老師已經(jīng)和體育老師商量過了,你傷好之前就不用按時來學(xué)校了,老師們都會體諒你的。對了,你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傷得這么重?!?p> “謝謝老師關(guān)心,我晚上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哼。”
從兩旁同時傳來一聲冷哼,好像在嘲笑一徹這蹩腳的借口,一徹心想我回頭再收拾你們。
“這,摔得倒是,非常均勻啊?!?p> 一徹驚訝的看著水野,不得了啊水野老師,你怎么正經(jīng)的人怎么也開始吐槽了??!不能經(jīng)常和小學(xué)生混在一起,還是要時常和其他老師一起感受一下大人的世界?。?p> “呵呵,總之你多注意休息吧,反正,反正你一會就要睡了是吧?!?p> 水野有些無奈的說道,對于自己這個新學(xué)生的斑斑劣跡他也是親身體驗了的,水野是教國語的,對于一徹而言屬于必睡課,他人好,拿一徹這種鐵了心的刺頭一點辦法也沒有,主要是一徹成績太好一點把柄都沒有。
四節(jié)課一覺而過,到了中午,今天一徹可不能和瞳與春太一起吃便當了,一來他根本沒辦法做,二來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不會想和這兩個家伙在一起吃飯了。
一徹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食堂,后頭瞳和春太拿著各自的便當盒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雖然他們現(xiàn)在算是吵了一架,但看到一徹好像情況“特別嚴重”的樣子,兩人“良心未泯”,還是有點擔心一徹一個人行動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一徹早注意到他們倆了,不過就當沒看見一樣,“你們不道歉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一徹如此想到,可能有點孩子氣,那也沒關(guān)系,自己在學(xué)校就該孩子一點。
來到食堂,一徹雖然是傷員,但還是按著規(guī)矩老老實實排著隊,雖然只要他想插個隊大家都會讓著他。
“喲,這是誰啊,長這么丑,還出來丟人現(xiàn)眼。”
一所學(xué)校像這樣的人或多或少總會有幾個,一徹用余光瞄了一眼,四五個個子比他明顯高半個腦袋的家伙,看起來應(yīng)該是六年級的學(xué)生。
真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啊。
這個世界這么危險,怎么就不能安分一點呢。
“一徹!”
瞳與春太,本來坐在那等著一徹打完飯,就過去和他說聲抱歉,冰釋前嫌大家還是好朋友。
沒有想到剛坐了一會,事故就發(fā)生了,那幾個學(xué)生在學(xué)校可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雖然成績并不能說都是倒數(shù),但是他們的挑事能力在基本沒什么事可挑的小學(xué)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什么惡作劇,斗毆,逃學(xué),他們的經(jīng)歷豐富得像湯姆索納歷險記,被他們盯上的學(xué)生多半沒有好果子吃。
他們趕緊跑到一徹和他們中間,兩個小學(xué)生張開雙手像雞媽媽保護孩子那樣,一徹看著他們倆一個比一個細的手臂
“嘶,一笑臉就疼?!?p> 一徹捂著臉上的傷口,疼得直呲牙,老頭子下手真狠,人老了連臉的重要性都認識不到了,我可是靠臉吃飯的。
“你們干什么!我們沒惹你們。”春太冷靜的說道,他不擅長說那種威脅人的話。
看到居然有不長眼當出頭鳥,那幾個高年級學(xué)生冷笑了幾聲,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那幾人中心人物的藍發(fā)少年譏諷道:
“你不說我還真沒認出來,這不是四年級那個睡神嗎?怎么,夢里被人打了啊?!?p> “哈哈哈哈哈?!?p> 后面那些家伙呼啦一下笑成一片。
一徹有點不悅,他可沒有修煉過心性,在戰(zhàn)斗中保持冷靜他完全可以做到,但戰(zhàn)斗前他還沒有刻意保持過。
一徹深深吸了一口氣,排隊的同學(xué)都被嚇得四散逃開到了遠處觀看,現(xiàn)在這里只有他們這八個人。
看到一徹面色不善的轉(zhuǎn)了過來,瞳馬上意識到了現(xiàn)在要制止的要變更了。
一般來講,想要制止一場搏斗,制止比較強的那邊才是正確的吧。
她轉(zhuǎn)身按住一徹的雙手,強行擋在了一徹的前面焦急的說道:
“一徹,一徹,冷靜一點,把他們打傷一點好處都沒有,你也會挨處分的!”
不止是那五個學(xué)生,連春太都被瞳的行為給弄得有點懵,他對一徹的戰(zhàn)斗力雖然有理論上的認識,不過只要沒有在實際上見過,他下意識還是把一徹當成那種去武道部或者劍道部這種社團的比正常人強一點的學(xué)生。
合著你和我跑過來,不是怕一徹出事,是怕那幾個家伙出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