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都不許動!”
震耳欲聾的吼聲在一徹的耳邊炸響,左耳都能覺得有些嗡嗡的聲音。
做了三天火車NPC的背包客大叔,突然從他那個時刻摟著不肯松手的寶貝包里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家伙,拿著它一只腳踩在凡面前的桌板上,一邊瞪大了眼四處張望,嘴里還一邊不停的大聲命令著。
“不許動!都不許動!”
這時一徹終于認(rèn)清楚大叔手上拿著的東西是什么了。
這玩意。。。
怎么這么像吃雞里的那個烏茲沖鋒槍啊。
???
沖鋒槍?
一徹的腦海里再次浮現(xiàn)出安檢警察那張“慈祥和善”的臉。
我說
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p> 不是火車站雇的臨時工吧!
怎么什么東西都給你們放過來了!
所以。。。
一徹繃著臉,心里五味雜陳。
這是碰上劫匪了?
一徹看了眼凡,他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還沒有從手榴彈滑落的尷尬中走出來。
至于惡魔蘿莉,一徹從她那興奮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來,她應(yīng)該是這么個意思:
“太好了!坐了這么多天火車終于讓我碰上劫匪了!這趟沒白來!”
倒是其他旅客嚇得不輕。
一徹定了定神。
凡先生,現(xiàn)在怕是不管用了,不過好在就一個劫匪,雖然他有槍,但是一徹自信他單身十一年的手速應(yīng)該比他的扳機(jī)要快。
“還好,不是什么大情況?!?p> 一徹不懷好意的朝著自己“同桌”的背后瞧了一眼,覺得后面只是個孩子就疏忽大意,那就不好意思我要背刺一下了。
“誰都不許動!”
又是突如其來的一聲,把車廂里的人都給嚇蒙了,一徹也微微吃驚不敢繼續(xù)動作,這聲音不是大叔發(fā)出來的,好像是其他人。
劫匪有兩個,那就不好直接動手了。
一徹打算再觀望一下。
從車廂的另一個位置,兀的又站起來了一位大叔,這大叔的裝備又換套了,他拿著一把短管霰彈槍就沖著四處的旅客大吼。
兩人明顯是一伙的,他們四下里威懾住旅客們后,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眼神交流了幾下。
不知怎的后起來的那個劫匪突然毛了沖一徹邊上的劫匪說道:
“MD石田!根本就還沒有發(fā)信號,你TM起那么快干嘛!”
“我TM怎么知道!我以為那手榴彈你扔的呢!幸好沒動保險,還TM扔老子腳邊上!”
“什么東西!我以為是你扔的呢!”
!
兩人爭論了幾句,突然同時意識到了什么,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某一個方向。
“啊,不好意思?!?p> 這兩道怨念深重的目光太過于熱切,凡舉起雙手,一副老好人犯了錯的可憐模樣。
“不好意思,我的錯。”
這個畫面。。。
一徹突然有一種放下一切當(dāng)看客的沖動。
古人擲杯為號的時候,他就想過要是被子不小心掉了咋辦,今天終于掉了。
不過是手榴彈。
“你!你個混蛋!整天擺弄你那些玩具就算了,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你居然!居然!”
大叔氣得連話都說不順嘴,他的同伴也走了過來,一臉怒相的罵道:
“這下怎么辦,老大那邊好像還沒完事,我們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警察肯定很快就知道了,計劃失敗我們倆可就。。?!?p> 后來的劫匪面色難看的在脖子上一劃,看來他們老板脾氣不太好。
“要不,你們坐回去,我們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凡一臉和氣的說道,那笑容,特別真誠。
這是什么提議??!你沒看到人家大哥臉都綠了嗎!
“唉~哥哥,別這樣啊,好不容易碰上!”
湊唯恐天下不亂的挨在凡的身上,當(dāng)眾耍起了撒嬌大法,兄妹倆的這出戲碼,看得兩劫匪都忘記發(fā)火了。
“要不,你讓這位長得丑丑的大叔把他那個大家伙借我玩玩?”
這臺詞。。。好像有點污啊。
“小湊!那是人家工作用的東西,怎么好隨便借給你玩呢!而且大叔哪里丑了,他不過就是胖了點,胡子多了點,還有年紀(jì)大了點,對了!你怎么能喊人家叔叔呢!叔叔是哥哥叫的?!?p> “那人家應(yīng)該喊什么???”
“按你的年紀(jì),應(yīng)該要喊爺爺?!?p> “唉!爺爺好,爺爺,把你的玩具借我玩兩天好嗎?我保證不還,不!我保證還!”
一徹已經(jīng)徹底當(dāng)吃瓜群眾了,這出戲他和其他旅客一樣看得一愣一愣的,雖然現(xiàn)在他們的處境很不妙。
但是這種看飄在洪水里的電視機(jī)的感覺真TM刺激。
“你們說夠了沒有!MD一群混蛋!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
一徹邊上的大叔氣得快瘋了,他鐵青著臉一把將自己的同伴拉開,手里的沖鋒槍槍口直接就頂在了凡的腦袋上。
咔擦一聲,子彈上膛,凡平靜的和劫匪對視著,他能看到對方的眼睛里都能噴出火來。
“老子這幾天早煩透你們?nèi)齻€了!整天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告訴你,現(xiàn)在這趟火車歸我們管!你要是再不知道住嘴,信不信我真的就干掉你!”
“還不夠!”
凡輕輕的說道,眾人訝異間。
一徹的眼里,忽然看到凡開始動了,比起其他人那慢悠悠的動作這才是動。
凡注視著劫匪的眼睛,靈巧的雙手突然抬起化作一團(tuán)幻影,不過是一秒鐘的時間,凡手指翻花便在劫匪的面前完成了數(shù)十個動作。
在場也就只有一徹,能夠真正的看清,不過他做的那些細(xì)節(jié),一徹也沒有看懂。
“嘩啦啦?!?p> 一把黝黑而壓抑的人造殺器,兩個劫匪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垮啦一下變成了幾十個松散的零件。
這些零件散落在了地上滾向不同的方向,留在劫匪手中的,就只剩下一個握柄。
“你!你!”
劫匪大叔腦子已經(jīng)抽筋了,以他的知識面完全不能理解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我是在拍電影嗎?
我怎么不知道!
“當(dāng)你對別人破口大罵的時候,別人也會如此對你?!?p> 凡按了按自己的牛仔帽,微笑著拋出了一句話。
他習(xí)慣性的摸著湊的腦袋,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總是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是很愚蠢的,現(xiàn)實中總有人比你強(qiáng)?!?p> “所以你現(xiàn)在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一個!”
剛剛失去了武器的劫匪氣急反笑,手里的家伙被以那樣驚悚的方式拆掉,換作是誰,應(yīng)該都會失去意志,但是他沒有。
“哈哈!你個蠢貨!”
劫匪哈哈大笑著,把手里已經(jīng)沒有用的槍柄隨手扔在地上,然后頗為夸張的指著凡大聲說道:
“我們可是有兩個人啊!老子倒要看看,你TM這回怎么辦!”
劫匪一說話,他那位還拿著槍的同伴立即把手里的霰彈槍舉了起來,他握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剛才那一幕太過于駭人,如果不是手上還有武器,這位劫匪可不像那個大叔一樣還有底氣對著凡大喊大叫。
“兩個人,對不起,我們也是。”
聲音從劫匪的背后傳來出來,不待兩人受到驚嚇回頭,一只手就從持槍劫匪的背后伸了出來,輕輕的在他手里的槍上握了一下,一把雙管霰彈槍,馬上就變成了“一管”。
劫匪的背后,一個白發(fā)少年慢慢走了出來,看向兩個已經(jīng)完全不知所措的劫匪,面色不善的說道:
“對不起了,我真的,不是很喜歡背刺來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