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在山洞中休整了一夜,天色一亮,就再次出發(fā)向外走。
“黑術(shù)蛇的毒真是厲害…我這完全恢復(fù)正常知覺怕還要有幾天了?!崩钅烈盁o奈的被阿野莊克兩人帶著,看著瀟灑的白依曉,不禁感慨:“白依曉怎么就沒事呢?這睡醒起來就能活蹦亂跳?!?p> 莊克斜瞅他一眼:“人比人,氣死人,白依曉昨天不是說了,從小就對蛇毒有抗體,被咬過很多次,人家習(xí)慣了?!?p> 李牧野臉一黑:“莊克,你這話說的,多被黑術(shù)蛇咬幾次就能抵抗它的毒了?那你來試試,讓你多被黑術(shù)蛇咬幾次,看是不是就能不用靈丹就自愈?!?p> 莊克一顛手里的擔(dān)架,示威性的對李牧野笑笑。
阿野在后面悶悶的開口:“你們跟我阿姐的身體比不了,聽阿姐說,她從小就上樹下河,捉鳥逮兔子,小時候比一般小子都皮,很少生病的,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大少爺吧,怎么能比得了。”
莊克翻個白眼:“我就說白依曉是個兄弟,聽阿野你這么一說,白依曉這絕對是投錯胎了!”
李牧野:“…………”
阿野:“…………”
密林中,很難分清東南西北,就連太陽都不肯多施舍半分,一眼看去郁郁蔥蔥除了樹還是樹,腳下堆積的枯黃落葉踩下去都咯吱咯吱的響,幾個人以洛羽開路,白依曉玉玲瓏最后,中間阿野莊克帶著李牧野。
“我們這是不是迷路了?洛羽你什么情況啊?這路到底對不對啊,是不是迷路了?!?p> 白依曉經(jīng)過昨天的調(diào)整,基本無異,可是現(xiàn)在她滿臉難受,已經(jīng)走了半天的他們還是像走在迷宮一樣,周圍看不到一點熟悉景色,沒一點新景色進入視界,都要神經(jīng)了!
玉玲瓏笑嘻嘻的說:“我就說吧,曉曉雖然路癡臉盲的,但是一定能發(fā)現(xiàn)咱們迷路了的,還會毫不客氣的指出來?!?p> 莊克:“還真是沒想到,你說說一個路癡還能看出我們迷路,洛羽洛大隊長,你這的把我們帶的多偏僻啊?!?p> 阿野:“阿姐只是完全不分方向,但是她對方位很敏感。”
白依曉點頭:“對,我路癡只是癡方向,但是只要是走過的地方,我基本上都可以走回去的?!?p> “對對對,你厲害你厲害,我們迷路了,而且迷路了五天了,你現(xiàn)在給我們找找回去的路,要不是魔穴蟻的窮追猛打,讓我們慌不擇路的,至于在這亂竄嘛……好在一直在外圍,沒什么高階靈獸,不然我們前幾天帶著你們兩個拖油瓶跑又跑不過,打更打不過,估計早就變成靈獸的糞便滋養(yǎng)大地了,真是…醒過來就找茬,哼~”
洛羽搞怪的嘆息一聲,描繪的還有聲有色,末了還做出個鬼臉。
放在平時也不顯得那么搞笑,不過現(xiàn)在換過的衣衫被無數(shù)樹枝刮蹭扯絆,好些處都露出了線頭,連特意摸黑都省了的臉上更是看著就滑稽,配上剛剛的鬼臉,頗有種民間雜耍人的風(fēng)范,很是好笑…
幾個人對視一下,十分給面子的大笑起來,把之前的煩躁沖淡了不少,也有了力氣繼續(xù)朝前走。
不多時,就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好像有一小片空地,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到一片白,在滿是落葉和樹木的林中很是顯眼,當(dāng)然他們要是方向不沖向這邊也發(fā)現(xiàn)不了這片小空地。
洛羽伸手示意他們停下。
“你們別動,我先過去看看,好像有什么人在!”
洛羽悄無聲息的向前摸進,靈巧的像只貓一樣,隨風(fēng)而動,隨風(fēng)而至。
在這方面,白依曉自愧不如,只是在看到洛羽臉色凝重的返回時,心道:看來不太妙。
那片空地上有兩個人,一人灰衣,一人黑衣,樸實無華,相對而坐,一方棋盤放置于中間,一香爐,一茗茶,愜意非常。
“兩人修為怕是極為高深,沒有一定修為傍身絕不敢在魔鬼山脈中焚香品茶下棋,”洛羽將情況簡單說明,俊美的臉蛋上再不見學(xué)院中的肆意,“只怕我們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我們可以試試?yán)@路走,如果那兩位前輩不計較的話…”隱晦的朝那片空地方向一點
李牧野坦然道:“我現(xiàn)在相當(dāng)于半個廢人,你們拿主意吧?!?p> 玉玲瓏和阿野無聲的看向輕點著下巴的白依曉。
“繞路吧,若不計較,我們再過去問路也不遲?!?p> 莊克問:“意思是,如果連我們繞路特意避開都不允許的話,只怕我們想不過去都不行了?”
洛羽面色不善:“誰知道那兩位修煉多少年了,是好是壞?性情怪異的強者多了去了,真要怎么樣,估計咱們連個頭發(fā)絲都留不下。”
白依曉雙手一抬,制止了兩人,眼睛盯著洛羽身后片刻,冷聲道:“人過來了…看來是不想讓我們走?!?p> 玉玲瓏忙張望:“過來了?不會吧,咱們什么也沒做??!”
落葉被踩碎的聲音越來越近,很快就看到了人影,是那位灰衣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氣息絲毫沒有外泄…
阿野全身戒備,這人給他的感覺……很危險!
洛羽和白依曉首先對視一眼,向前一步,齊齊彎腰行晚輩禮,洛羽開口說道:“前輩好,我們幾個打賭進來,結(jié)果迷路了,不知前輩可否指點迷津告知我們這是何處?如何出去?”
灰衣老者笑瞇瞇的看著他們,抬手順了順自己的胡子,也不叫他們起身,從洛羽身前踱步到最后的李牧野身邊,道:“本尊與老友在此下棋,剛巧陷入了死局,麻煩幾位小友幫個忙可好?”
拍過李牧野肩膀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劃過他的喉嚨,讓李牧野寒毛直立…
白依曉雙手緊緊握拳,眼神緊盯跟老者,看到手指劃過李牧野脖頸時,瞳孔驟然縮小,隨時準(zhǔn)備出手。
“晚輩不會下棋,不知前輩需要幫什么忙?”
洛羽再次恭敬的問。
灰衣老者似笑似不笑的看著依然彎身恭敬的洛羽,雙手?jǐn)n袖。
“本尊那老友脾氣急躁,小友何必多問,去吧…”
神情滿是防備的幾人直接被掀起,在半空翻轉(zhuǎn)著向目標(biāo)——空地落去。
早已戒備的白依曉在被掀起瞬間就將靈氣化鞭卷起李牧野,盡量拉高,在莊克和阿野落地同時靈氣直接潰散,兩人剛好接住被白依曉特意甩向他們的李牧野。
而白依曉整個人側(cè)身砸向地面,一個翻滾以肩著地,反手一撐這才站起身,只是肩上那普通布料卻是經(jīng)過地面摩擦破了個大洞,白依曉隨手拍了拍,不甚在意。
幾人迅速以李牧野為中心湊在一起。
“這人自稱本尊,紫階及以上才能稱尊,有符合此人的任何信息嗎?”白依曉低聲問。
洛羽沉默搖頭。
再看莊克,一樣搖頭。
玉玲瓏說道:“大路上有很多隱士不出的高人,我們沒有信息也很正常。”
白依曉指腹摩擦著下巴,略一沉思:“現(xiàn)在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注意護好李牧野,李牧野你也抓緊時間恢復(fù),還有十五天,學(xué)院就會出來找我們,所以我們怎樣也要撐過去!”
說罷,悄悄遞給他們一人一張符箓,嘴唇微動,卻沒有絲毫聲音外泄,掃視一周,五人各自點頭。
“過來!”
端坐于棋盤前的黑衣老者淡淡的說。
灰衣老者沉默不語的坐于對面。
六個人只得慢騰騰的走過去,安坐的黑衣老者雖然從頭到尾不曾看他們,但是這兩個字定是傳喚他們。
洛羽上前一步試探的一問:“前輩?”
黑衣老者抬頭一笑,毫無預(yù)兆的一揚衣袖,周圍靈氣迅速凝結(jié)。
“散開!”白依曉大喝一聲。
靈氣聚集于手掌,將李牧野直接包裹,狠狠一拍,送向遠(yuǎn)處,自己也忙向后退。
只是依然晚了……
被白依曉臨時凝結(jié)的靈氣罩護著李牧野牙呲欲裂,他從沒像現(xiàn)在這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無法作為!體內(nèi)靈氣瘋狂想要運轉(zhuǎn),而身上各處針扎似的弱小痛感又清楚的提醒著他黑術(shù)蛇的毒還未清…
原本無形的靈氣,如今讓他們清楚的看到空氣中如水波紋般的褶皺,更像是故意被他們發(fā)現(xiàn),而緩慢的速度也在洛羽退致他們身邊時陡然加速,無差別攻擊在他們身上!
白依曉只覺得自己被擊打的地方所有骨血都被碾碎了一樣,連呼吸都讓人覺得帶動得難受,偏偏還使不上絲毫力氣,就連靈氣的運轉(zhuǎn)也像是在傷口上撒鹽…痛苦,太痛苦了!
“白依曉,洛羽,你們怎么樣。”
李牧野爬起身問。
黑術(shù)蛇毒帶給他的麻痹讓他做任何動作都格外僵硬緩慢…但這次他被白依曉遠(yuǎn)遠(yuǎn)送開,而那道攻擊又是最后到他身上,反而助他緩解了身上的麻痹感,體內(nèi)靈氣都順暢了些。
白依曉看了眼躺在旁邊的洛羽,側(cè)面看過去,他臉色蒼白,嘴角抽搐,而太陽穴鼓著青筋,無一不顯示著他依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還好…”
只有兩個字,白依曉卻覺得好不容易聚集起的力氣再次耗盡,深吸一口氣,靈力流轉(zhuǎn),一遍一遍的修復(fù)著被攻擊的地方,如同將碎骨挑挑揀揀拼接起來!
“好好享受,我可是打賭你們能堅持一個時辰呢,如果害的我打賭輸了,你們會更慘的…”
黑衣老者的聲音如平地炸雷般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剛說完,便出現(xiàn)一聲慘叫
“啊……”
玉玲瓏首先慘叫出聲,全身蜷縮,身體抖得厲害,手指緊緊抓著胸前的衣服,強忍著痛苦,牙齒死死咬著下唇。
“玲瓏!”白依曉剛想起身,再次襲來的疼痛感讓她瞬間窒息…
“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