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您幾位?大堂?還是雅間?定下幾間房?”
店伙計熟練的把一套說辭再次脫口而出。
說完才是意識到,雅間早就被定完了,現(xiàn)在只希望這姑娘一個人吃飯不定雅間了,真是多余問了一句人家大堂還是雅間。
“五位,大堂吧,五間房?!碑吘篂榱寺犅犘〉老?,“對了……你們家有酒賣嗎?”
剛欣喜這姑娘要坐大堂,突然被問有沒有酒,有些懷疑:“?。坑邪 獊硇┚??本店有最好的仙人醉,酒量不好的人一壺仙人醉就不省人事了。”
店伙計說到自家店里的頭招牌,臉上綻放出自信的笑,抬手指引著白依曉坐向大堂中一個空閑的大桌上。
“仙人醉?”白依曉饒有興趣的重復了一遍,“仙人都能喝醉的酒嗎?難不成還有仙人曾喝過?”
店伙計一笑,道:“這位姑娘,您別說,還真是有過呢,曾有位能騰云駕霧的仙人來飲過我們這酒,結果喝了一壇就醉倒了,其他的客人至多也不過是一壺的量。”
“一壇?……那……給我先來兩壇,然后,各種下酒菜來一桌。還有………”白依曉心里暗笑一句,在店伙計驚訝的眼神中悠悠然的眨了眨眼,說道:“你們店,最近人很多啊?”
白依曉選擇這家店不是沒有依據(jù)胡亂進的,這句話更不是隨口那么一說。
這家店,朱紅色大門最是顯眼,而從她進門后對價格牌的觀察,價格也實惠非常,再看店伙計在對她介紹大堂或雅間之后面露難色,而大堂明顯還有空余,那么自然便是雅間被訂完了。
這么大的人流量,那么,加上他們到來的原因,這里想必是各種三教九流人物都會留下一兩句的閑言碎語,更無需說一直在此地的店伙計了。
而且店伙計在看到她說出這句話時完全一副意料之中,白依曉甚至猜測當說她出這句話的時候,店伙計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副熟到不能再熟的說辭了。
“噢~~”店伙計對上白依曉的眼神,頓時了然,呲牙笑了笑,“那是自然,這不是最近不太平嘛……您先稍等,我去后廚給您下菜單,順便把酒給你帶來。”
店伙計彎身告退,走向后廚。
大堂內不少人依然在杯光交錯,有兩桌剛巧說到什么酬金,一桌起頭,另一桌人頓時也湊了過去,兩桌人拼成一桌,講話聲自然也就響了起來。
一人咂了口酒,臉色發(fā)紅的說道:“不曉得這次又是遇到了什么麻煩,凌月國大家族居然合體發(fā)布任務,要消除城外出沒的那些黑衣人?!?p> “我聽說啊……”另一人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醞釀半晌,神秘的說道:“這次的人啊,不同尋常?!?p> 剛剛口不清的說完這句話,那人直接一頭栽在桌子上,嘴里咕噥著什么誰也聽不清了。
“咦?。?!”
圍坐一團的人一陣唏噓,期待半天,結果只是等來一句不同尋常……后面的就什么也聽不清楚了,再一看,居然是趴在桌面上睡著了過去。
旁邊的白依曉面上不掩失望,還以為這就能聽到什么呢,結果預想到了開頭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坐他身旁的一人寬厚的手掌直接拍在那人肩上晃了晃,嘴里說道:
“狗老六,你這家伙……嗯?睡著了這是?!”
被稱為狗老劉的人趴在桌子上,嘴里發(fā)出鼾聲,就算被晃了幾下也不見有清醒的跡象。
另一人打開酒壺聞了聞,指著狗老六笑罵道:
“狗老六真是狗老六……居然偷偷點了壺仙人醉,怪不得這么快就醉倒了?!?p> “不過也好,狗老六這嘴巴一點也不牢靠,來來來,我可是得到了真正的可信消息……狗老六睡著了正好,咱們說?!?p> 最開始喊叫狗老六那人朝前一趴,另外幾人賊笑著,腦袋聚到一起,隱晦又刻意壓低的聲音偶爾泄露。
白依曉嘴角噙笑,側耳傾聽,細細的把那人說出的話偷聽了個十成十。
“好嘞,姑娘您的酒來了,這是一份醬牛肉,一份花生米,還有本店特供一份免費醬菜?!?p> 店伙計吆喝著,打斷了白依曉的偷聽,同時也打斷了那幾人的交談。
哐哐兩聲,兩壇仙人醉被擺到桌上,其他小菜虛虛占據(jù)木桌中央小小一團。
白依曉看著不過一斤裝的兩“壇”酒,有些哭笑不得:“你們這一壇才這么些,那你們這的一壺酒豈不是也就是一碗的量?......誒誒誒,不用急著給我拿壺來試,你都還沒跟我說道一番最近你們輝耀城怎么不太平呢,或者......你同我坐下喝兩杯?”
伙計連忙擺手道:“那咱可不敢,您要問我們輝耀城怎么不太平啊,我還真是比平常人知道的多了那么一些罷了?!?p> 白依曉輕笑,也不再說什么,兀自倒了兩碗酒,一碗推向店伙計,一碗放在嘴邊咂了一口?;镉嬓χ鴵u搖頭,白依曉感受著清香與辛辣在口中暈開,這才開口道:“這酒,著實不錯,小哥兒你繼續(xù)說?!?p> 伙計道:“要說我們這的變故啊,還得從我們國仗他小舅子的小姨子家說起,往這外城探親時啊,半路上遇到了一群黑衣人,這群黑衣人啊,不劫人不劫財,雙方相安無事,偏偏的呢,這國仗他小舅子的小姨子,回了家之后就開始高燒不退,后來啊,雖說是能吃能喝又四肢健全,但是家里人都能看得出來啊,那人變得癡癡傻傻的,國主下令各方追尋這些黑衣人,結果無一例外都變得癡傻,唉...我倒想我們輝耀城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平和呢...誒,姑娘,聽你口音你也是凌月國人士吧。”
白依曉聽的正聚精會神,突然聽到店伙計的詢問,一時有點發(fā)蒙,一個人外表會變,身形會變,只有從小養(yǎng)成的說話口音是不會變的。
伙計見白依曉疑惑,解釋道:“倒不是我瞎打聽,現(xiàn)在這天南地北的人都來的不少,倒是咱們凌月國本地人這段時間少見的很?!?p> 白依曉道:“我的確是凌月國琉羽城人,不過小哥兒你怎么如此說?難道是先前還常有,現(xiàn)在卻沒有了?”
伙計點頭道:“姑娘果然是咱們凌月國人,確實這之前啊,這消息都是在咱們凌月國內部相傳,不少能人異士前來爭相前去找尋,有回來的,亦有回不來的。”
白依曉道:“為何如此說?”
伙計道:“要么死了要么就是變得癡傻了,有人那些黑衣人啊,就在咱們輝耀城城外三十里處蟄伏,只要是過往路人,總有那么一兩個遭遇意外的人。”
白依曉反問:“那這消息是那些幸存的人傳來的?”
伙計立刻回道:“那道不是,那些能回來的人,都沒了記憶,連見沒見過都不知曉。”
白依曉:“......”
這人怎么像是沒喝酒就醉了呢...前言不搭后語的。
卻聽那伙計再次說道:“這都是那些回到家后還不曾癡傻,高熱時說的些模糊不清的言語。”
白依曉了然。
怪不得。
不過這伙計的確知道不少消息,倒是讓白依曉有些意外。
就連之前那些拼坐在一起的人都忍不住的豎起耳朵聽著這店伙計的高談論闊。
伙計突然驚訝道:“誒?姑娘...你...你這就喝完一壇了??”
“唔?”白依曉晃了晃酒瓶...還真是,空了。說道:“嗯哼,這酒不錯,醇香綿柔,勁頭也足,的確可以稱得上仙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