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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錦繡

第七十九章 土地競標會(八)

神都錦繡 鐘山布衣 3581 2019-07-24 21:00:00

  第一塊地,就價值一萬貫。這顯然超出了每一個人的預料。

  馮寶擦了一下額頭汗水,心里暗自慶幸:“那倆家伙沒有跟進,否則自己還真沒實力拿下了?!?p>  “現(xiàn)在開始二號地塊,也就是一號地塊正上方,此地大約兩百畝,屬于工坊專用地,底價同樣五千貫,請大家出價?!敝x巖沒有給眾人更多時間,繼續(xù)開始了下一輪。

  “六千貫?!庇腥税l(fā)話道。

  “十九號,六千貫?!敝x巖道。

  “我出七千貫?!?p>  謝巖問聲看過去,隨后道:“三十六號,七千貫?!?p>  “九千貫!”

  馮寶聽出來那是黃守義的聲音,他不禁轉頭忘了一眼,心說:“老黃啥時候有這么大魄力?”

  馮寶不知道,“洛陽”十多家商號,共同湊了近五萬貫拿地,其中這塊工坊地,是他們志在必得的一塊地。

  “一萬兩千貫!”

  突如其來的報價,連謝巖都深感吃驚,很緊看過去,見是一位胖胖的中年人在舉牌。

  “四十一號,一萬兩千貫!”謝巖來不及多想,大聲說道。

  黃守義認識那個“四十一號”,他是“長安”東市里最大商號“福升糧行”的東家,沒想到他也對工坊地感興趣。

  “四十一號,一萬兩千貫,一次!”謝巖的聲音又想起了。

  黃守義顧不上多想,舉牌道:“一萬三千貫。”

  “三十六號,一萬三千貫……”

  “一萬五千貫!”四十一號二度提高報價,同時打斷了謝巖的話。

  “一萬六千貫!”黃守義舉牌道。

  “一萬八千貫!”四十一號三度報價。

  “兩萬貫!”黃守義報出了一個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價格。

  馮寶眼睛瞪得老大,他仿佛頭一次認識黃守義一般。

  “兩萬貫!老黃全部身家,也就這么多吧?”馮寶在心里盤算著。

  四十一號,似乎非常的財大氣粗,幾乎沒有考慮,直接舉牌:“兩萬兩千貫。”

  黃守義猶豫了,“洛陽”眾商號在座的人,也都感覺到了巨大壓力,雖然說不清楚“長安”的商號們怎么想的,但是他們紛紛有種預感,那就是來自“長安”的商人們,正在設法擠進“洛陽”,而機會就是這次“競標會”。

  黃守義和身邊幾個人緊急說了起來……

  那邊,謝巖已經說道:“四十一號,兩萬兩千貫,二次?!?p>  “兩萬五千貫!”黃守義又舉起了號牌。

  這一次,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齊齊的落在四十一號身上。

  主席臺上,王伏勝眼睛都看直了,他頭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揮金如土!

  高長史也是同樣無比吃驚,他前面覺得馮寶出一萬貫,就已經覺得“太貴了”,甚至認為是謝巖他們伙同別人哄抬價格,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錯了,現(xiàn)在報價的兩個人,他都認識,要是說他們也和謝巖串通好的,那是絕無可能,只能說,商人們的實力和膽識,遠超他的想象。

  “三十六號,兩萬五千貫,兩次。”

  “三十六號,兩萬五千貫,三次……”

  沒等謝巖說出“成交”兩個字,四十一號又舉牌道:“兩萬八千貫!”

  這一次,任誰也看的出來,他也是快到極限了,否則絕不會胖臉通紅,滿頭大汗的說出來。

  黃守義聽后,更是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這個價格,他事先打死也不會相信,如今,竟然活生生地出現(xiàn)了。

  謝巖都有點蒙了,大唐商人的實力,簡直不可想象!這可不是買地,只是十年的租金啊!

  “三萬貫!”黃守義幾乎咬牙切齒地道出了一個數(shù)字。

  “三十六號,三萬貫,一次?!?p>  “三十六號,三萬貫,兩次。”

  “三十六號,三萬貫,三次,成交!”謝巖最后兩個字一說出。

  黃守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煞白的臉龐,終于有了血色,旁邊的人也都松開緊繃的臉,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洛陽”商戶狙擊“長安”商戶入侵的戰(zhàn)爭,他們只能贏,不能輸,沒有退路。

  工坊地的特殊用途決定了,無論誰拿下這塊地,都可以設立各種作坊,而“衛(wèi)崗鄉(xiāng)”距離“洛陽”太近了,很快又有碼頭直通城里,那就意味著,作坊里的產出,可以以最低最快的方式進入“洛陽”販售,如此要害如果被“長安”商戶把持,以后“洛陽”的商賈們,就得仰人鼻息過活了,那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接受的。

  第三、第四、第五這三塊地,都是服務業(yè)用地,看著位置好,其實發(fā)展價值并不大,分別以九千貫,九千五百貫,一萬貫成交。

  第六、第七、第八、第九、第十,這五塊地,都是居住、官衙和商業(yè)的混合用地,雖然低價都是五千貫,但是扣除官衙用地后,實際底價,不足四千,加上幾乎沒有任何發(fā)展可能,全部以五千貫的價錢拍出。

  由于用時較長,謝巖宣布:“休息半個時辰?!?p>  馮寶聽后,馬上起身去找黃守義,還沒等他靠近,便發(fā)現(xiàn)他已經被人給“包圍”了,眼瞅著也是擠不進去了。

  因為需要避嫌,馮寶也不能去找謝巖,只得走到一邊的屋檐下,歇息一會。

  石子很貼心的從屋里拿來茶水,準備給馮寶送過去,才走出兩步,卻被許爰伸手給攔住了。

  “石子,讓我來?!痹S爰說著,直接拿過茶杯,然后轉身走到馮寶面前,遞過去道:“渴了吧,喝點水?!?p>  馮寶道一聲“謝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后,問道:“老黃今天的事,你知道不?”

  許爰搖首道:“不知道?!?p>  “唉,他老黃哪來的三萬貫啊,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事先也不說一下。”馮寶很是無奈地說道。

  許爰卻有些不以為然地道:“我看沒那么嚴重?!?p>  馮寶問:“怎么說?”

  許爰道:“我覺得,這應該是城里各大商號的共同決定。”

  “不錯不錯!馮寶有些回過神,道:“也只有商號聯(lián)盟,才能拿的出這么多現(xiàn)錢,還是你看的清楚啊?!?p>  許爰道:“我感覺,四十一號他們,也應該是商號聯(lián)盟,否則兩萬多貫,不可能有哪一家有如此實力?!?p>  許爰一番話,又讓馮寶僵硬的腦子活動開了,他沉思片刻后,道:“后面的十塊地,除了最后那一塊,其余九塊地中,只有娛樂業(yè)兩塊地和倉儲貨運兩塊地有高價值,其余五塊雜項用地,也只能辦各種市集,或者各種交易場所,他們用不好那些地的,自然價格也不會高,我覺得,‘洛陽’商號們應該拿下倉儲那兩塊地,讓出娛樂業(yè)用地給‘長安’商人,但是一定要用些策略,必須在先進行的娛樂業(yè)競價中,拉高報價到兩萬五,只有消耗掉對方的實力,后面才好以較低的價格拿下倉儲貨運用地?!?p>  “那要是別人插手呢?”許爰忽然問道。

  “不可能,這個時候,相信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了,這是兩大商戶聯(lián)盟的較量,他們不會參與進來的。”馮寶篤定地說道。

  許爰又問:“要是‘長安’商戶也用這個策略怎么辦?”

  馮寶想了一下道:“娛樂業(yè)用地,按目前的價格看,兩萬貫以上是肯定的,如果要消耗對方,最少也要拉到兩萬三,無論哪一方,再用掉四萬多貫,后面都會沒有競標的能力了,這中間就是一個取舍的事了?!?p>  許爰道:“確實如此,那我還是去提醒一下黃伯父好了?!?p>  馮寶眼睜睜地看著許爰去找黃守義,偏就不曉得如何說是好,自己的想法,其實并不成熟,要是弄出不好的結果,豈不是害了黃守義。

  可時間來不及了,隨著羅漢易一聲:“請大家回到座位上。”

  等眾人坐下后,謝巖走到臺前,道:“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開始。”

  跟馮寶預料的差不多,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這五塊混合雜項用地,成交價格大體在八千到一萬貫之間,過程可謂波瀾不驚。

  但出乎馮寶預料的是,十六、十七兩塊娛樂用地,“洛陽”和“長安”兩大商號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放棄,最后被一個四十八號,不知道哪來家伙,分別以兩萬和兩萬四千貫拿下。

  十八號地,從謝巖說出:“開始”起,價格直接就上了兩萬貫。

  “長安”商戶們似乎也達成了一致,要想開拓“洛陽”市場,生產和運輸,必須占一樣,否則根本做不到。

  “三十六號,兩萬七千貫,一次。”謝巖大聲說道。

  緊跟著又聽謝巖道:“四十一號,兩萬九千貫?!?p>  “三萬貫?!秉S守義幾乎不帶猶豫地說。

  “三萬一千貫?!彼氖惶栵@然不打算退讓。

  “三萬兩千貫。”黃守義緊跟其后。

  事實上,這是“長安”和“洛陽”兩大商會聯(lián)盟之間的角逐,根本就沒別人插手的余地。

  “三萬五千貫?!彼氖惶枅蟪鰜硪粋€“天價”。

  黃守義猶豫了,許爰告訴過他馮寶的說法,但是他沒有放到心里,“洛陽”商號這次的主要目標就是工坊地和倉儲運輸?shù)?,初始準備了五萬貫,哪知道一塊工坊地就花了三萬,休息時間,眾人一致同意追加三萬貫,可是倉儲運輸?shù)赜袃蓧K,如果這次再用去三萬多,那下一塊地只能放棄了??烧嬉欠艞?,那不等于是引狼入室啊,“長安”商號直接就在“洛陽”大門前有了根據(jù)地,那是怎么樣也很難接受的!可是……黃守義真的很無奈。

  “四十一號,三萬五千貫,一次?!?p>  “四十一號,三萬五千貫,兩次。”

  “四十一號,三萬五千貫……”

  “三萬六千貫?!瘪T寶突然舉牌道。

  馮寶的中途加入,令所有倍感意外,甚至連黃守義都非常詫異,他不明白,馮寶這是什么意思。

  唯獨有一個人,從馮寶不同尋常的舉動里,看出了蹊蹺。那就是許爰。

  許爰距離馮寶有些遠,她不可能過去問,但是她的眼睛很好,不僅看到了馮寶高舉的號牌,更看到他單獨翹起了一根手指。

  許爰猶如心領神會一般,馬上領悟到馮寶的意思,她上前兩步附身在黃守義耳邊道:“馮校尉可以資助一萬貫?!?p>  此話一出,黃守義立刻明白了馮寶意思,他馬上舉起號牌道:“三萬七千貫。”

  四十一號也不退讓,舉牌道:“三萬八千貫?!?p>  黃守義馬上報價:“四萬貫。”

  “天??!”主席臺上,王伏勝和高長史都感覺到頭暈目眩。

  “那可是荒地啊,什么都沒有的荒地!這價格,都快趕上在‘洛陽’租地了。”每個人心里都在計算著,他們怎么也弄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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