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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錦繡

第九十一章 教書先生

神都錦繡 鐘山布衣 3488 2019-08-11 23:14:05

  差不多天快亮的時候,謝巖終于忙好了手中的事,走出房門,卻意外的看到所有人都站在那里。

  “你們這是?”謝巖詫異地問。

  王三狗上前道:“弟兄們都想問校尉,我們是不是可以將家人全部遷往鄉(xiāng)里?”

  謝巖一愣,完全沒想到他們會提出如此要求,不禁道:“鄉(xiāng)里現(xiàn)在可是什么也沒有啊,先不說能不能來,來了后,怕是住的地兒都沒有啊。”

  老張頭道:“沒房子可以咱自己蓋,只要校尉說行,老夫馬上讓人給家里帶信去?!?p>  “等會,我說老張頭,你啥時候有家了?”謝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夫說的是家里的兩個兄弟,可不都成家有娃了嘛?!崩蠌堫^實話實說。

  謝巖問:“好好的,為什么這么做?”

  老張頭道:“為了支持校尉辦學(xué)啊,要是學(xué)堂辦了,沒人上哪成,咱兄弟家里,男娃子有四個呢。”

  謝巖聽得是哭笑不得,但是他也明白,老張頭他們也是一番好意,只能說道:“鄉(xiāng)里辦的可是皇家學(xué)堂,怎么可能沒人愿意?我現(xiàn)在愁的不是學(xué)生,而是教書先生啊。”

  老張頭他們聽后,不禁面面相覷,搞了半天是自己等人想岔了。

  謝巖看了眾人一眼,道:“不過呢,全家遷過來,實在是很難,朝廷那一關(guān)不好過,倒是孩子們進學(xué)沒問題,算是給自己人提供一下便利,完全沒有關(guān)系。”

  既然孩子們進學(xué)的事有著落,那其它也就不是問題了,王三狗他們自然放下心來。

  “校尉,我們何時啟程?”韓躍問道。

  謝巖看了一眼東方微微發(fā)白的天空,道:“天一亮,我們就離開‘長安’,大家快些去準備一下吧,都是一宿沒睡,只能路上休息了。”

  偶爾一夜不眠,對王三狗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不算事,他們按照謝巖吩咐,全都準備去了,看樣子,他們對“長安”是一點也不留戀。

  同來時一樣,差不多用去四天時間,謝巖一行回到了“衛(wèi)崗鄉(xiāng)”的臨時官衙里。

  很奇怪,許爰和楊登他們一個人都不在,“驛站”里只有幾個原先的驛丁留守。

  詢問之后,謝巖得知,自己看中的那個山丘上,果然發(fā)現(xiàn)了水源,許爰親自帶人證實去了,而楊登則帶人去各處工地查看進度。

  既然大伙都在忙,謝巖也就不想閑著了,回到自己房間里,將在路上構(gòu)思好的“招聘先生”的告示寫下來,再命韓躍攜帶告示去“洛陽”找羅漢易,讓他將這份告示貼滿全城。

  “衛(wèi)崗鄉(xiāng)”又出新花樣了!

  一份“皇家衛(wèi)崗學(xué)堂招聘書”,于一日之間,貼滿了“洛陽”的大街小巷。

  內(nèi)容不多,主要就是告訴“洛陽”的讀書人,“皇家衛(wèi)崗學(xué)堂”需要招聘十名教書先生,只要面試合格,一經(jīng)聘用,月十貫錢起步,包食宿。

  條件不可謂不優(yōu)厚,然而,幾天過去后,竟然連一個報名的人也沒有。

  謝巖大惑不解,只能親自前往“洛陽”,去找高長史,問問到底問題出在哪里?

  高長史告訴謝巖:“讀書人的事,很難用錢解決,他們這些人,重名勝過重利?!?p>  謝巖感覺有些頭大了,如果用錢搞不定,他也不知道應(yīng)該用什么法子了。

  高長史見他一籌莫展的樣子,只好主動支招地說道:“他們重名輕利,謝縣男不妨就在這個‘名’字之上,多想想辦法,老夫相信,以謝縣男之聰明,不難想出法子來?!?p>  謝巖走了,他決定去找馮寶,商量一下如何才能找到一個滿足讀書人“重名”的辦法。

  馮寶是越來越清閑了,那磚瓦窯已經(jīng)全部弄好,試生產(chǎn)也沒出問題,他又恢復(fù)了往日悠哉悠哉四處閑逛的生活。

  雖然說碼頭的建設(shè)還在進行中,可這個時代的碼頭,功能單一,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交給常遠的施工隊就行了。所以,他人并不在工地上,而是去了“寶莊”。

  謝巖不知道馮寶去了“寶莊”的事,他在工地上撲了個空以后,沒興趣再去其它地方了,于是讓韓躍去給馮寶送了一封口信,自己便帶上回到“驛站”。

  一整天下來,幾乎什么收獲也沒有,謝巖很是有些郁悶。心情這種東西是可以傳染的,不知道為何,許爰發(fā)現(xiàn),“驛站”里面的人似乎都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直接去找謝巖,問:“警官,今天去了‘洛陽’,可有收獲?”

  謝巖道:“也不能說沒有收獲?!彪S后將高長史的意思敘述了一下……

  許爰靜靜聽完后,道:“我以為,此事不難。”

  謝巖問道:“許兄弟請說,應(yīng)當如何?”

  “我記得,馮校尉去年于‘上元節(jié)’時,曾留下‘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之佳句傳頌,可謂名噪一時。警官不妨借鑒此法,辦一場詩會,或者類似之事,當可聚讀書人于一堂,延請先生一事,自不會太難了。”許爰直接說了出來。

  謝巖尋思了一下,雖然不覺這個法子有多好,但是也是一個方法,他問道:“舉辦類似的事不難,可是讀書人去哪里請?又以誰的名義請呢?”

  許爰問言一滯,她也不曉得如何處理,想上片刻后,道:“我看不如問問馮校尉吧,他一向主意多,興許他有什么好辦法。”

  謝巖道:“已經(jīng)讓人去請他了,應(yīng)該明天就可以到,其實我覺得,你的主意很不錯,主要就是一個找誰去請的問題,若以官府的名義,鄉(xiāng)里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又不能借用‘洛陽留守府’的名義,所以才是一件難事。”

  既然誰也想不出辦法來,那還不如各自回屋睡覺了。

  一夜過去,謝巖很早就起來了,跟往常一樣,先清理好個人衛(wèi)生,再去食堂吃早飯。剛剛走進食堂,卻發(fā)現(xiàn)許多人都在望著他,好像有等他的意思。

  “大家怎么不吃飯?都看著我做什么?”謝巖對著眾人道。

  “驛站”里唯一不是“衛(wèi)崗鄉(xiāng)”胥吏的霍驛丞,主動走到謝巖面前,問:“謝縣男,老夫聽說,原‘武平堡’軍卒的子侄,都可以到鄉(xiāng)里來進學(xué),不知道可有此事?”

  “確有其事,老霍,你怎么想起來問這個事?”謝巖反問了一句。

  “那如果不是‘武平堡’軍卒呢?”霍驛丞問。

  謝巖能納悶的看了他一眼,道:“老霍,要是你家也有子侄要進學(xué)的話,也可以啊,干嘛這么認真地問我?”

  “那我們的子侄呢?”有個原來的驛丁,突然大聲問道。

  謝巖看到了許多雙期盼的眼神,他終于知道大家為什么在等他了。

  “諸位”謝巖對著所有人道:“這件事情,是我疏漏了,我忘了告訴大家,凡是在鄉(xiāng)里辦事的人,不管是官員還是胥吏,都可以安排自家的子侄進學(xué),只不過啊,學(xué)堂還需要時間建設(shè),最關(guān)鍵的是教書先生,現(xiàn)在也還沒有著落,所以,學(xué)堂正式開學(xué),至少得到年后,不過大家放心,我保證,每個人的子侄都可以進學(xué),而且費用也在大家可以承受的范圍內(nèi)?!?p>  “啪啪……”霍驛丞突然鼓起了掌,緊跟著,更多的掌聲響了起來。

  霍驛丞大聲道:“謝縣男,就沖你對所有人一視同仁的份上,我老霍從現(xiàn)在起,也算鄉(xiāng)里的一份子,以后有事盡管吩咐。”

  謝巖那個“汗”啊,學(xué)堂影子還沒有,只是一句話,就得到了如此多的擁護,他真心覺得,辦學(xué)這事,自己是做對了,可是一想起教書先生的事,他又不禁有些泄氣,學(xué)生越多,相應(yīng)的先生需要也越多,然先生的事才是頭等大事。

  謝巖粗略估算一下,鄉(xiāng)里的孩子,老兵的子侄以及胥吏們的子侄,來進學(xué)的人不會少于三百,如此一來,教書先生得按最少十五人算,人數(shù)實在是多了些。

  當謝巖把這些數(shù)字告訴馮寶的時候,他也嚇了一跳,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從哪里才能找到這么多教書先生?

  謝巖將許爰的主意說了一下后,馮寶道:“辦法不錯,可是找不到德高望重的人出面操辦,要是像青樓那種弄法,人氣沒有問題??墒菂⒓拥娜?,估計你也不會要?!?p>  “可是總得想個法子呀?不解決教書先生的事兒,學(xué)堂沒法子開學(xué)啊。”謝巖說道。

  馮寶道:“依我看,人咱們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但我們可以拋磚引玉啊?!?p>  “何為拋磚引玉?”謝巖問。

  馮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回頭說“石子,你和韓躍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p>  等石子與韓躍出去后,馮寶這才對謝巖道:“唐人不是很喜歡詩嗎,我們就找個機會‘與詩會友’,然后,用詩文折服他們,就不相信搞不定。”

  謝巖問:“你說的機會是指什么呢?”

  馮寶道:“我還沒想好,不過,機會從來都是人創(chuàng)造的,你要是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我們就想想看,怎樣創(chuàng)造出一個機會來?!?p>  謝巖仔細想了一下,覺得要是不想點歪招,還真就沒有什么其他好辦法,于是點首道:“就按你說的辦,沒機會也得找個機會出來。”

  馮寶很了解謝巖,一般來說,當他以肯定的語氣說一件事的時候,通常都是自己已經(jīng)有了主意,因此,他開口問道:“你想出辦法了?”

  謝巖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跟著說道:“辦法有現(xiàn)成的,但不是我想出來的,那也是文人們自己整出來的?!?p>  “文人們整出來的?”馮寶思索半天也沒想出個名堂來,就說:“你干脆說出來得了,省的我動腦筋去猜?!?p>  謝巖道:“我的家鄉(xiāng)有條河,極富盛名。”

  “你說的是‘秦淮河’!”馮寶剛剛說完這句話,眼睛一亮,馬上道:“你說的是大明文人們搞出來的那套‘斗艷文會’?”

  “正是!”謝巖道:“讀書人自古喜好風(fēng)流事,咱們就辦一個‘詩酒風(fēng)流花會’,時間定在十二月初一,我估計,官衙到時候也應(yīng)該建成了,剛好可以派上用場?!?p>  馮寶道:“好極了,就這么辦,我們辦出一個大唐從沒有過的盛會,震住這群土包子,相信招人這事兒,也應(yīng)該不難了?!?p>  “沒錯,我也是如此想的!”謝巖說完,與馮寶相視一笑,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有著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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