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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錦繡

第一百章 馮寶在行動(五)

神都錦繡 鐘山布衣 3326 2019-08-26 23:33:17

  認真地來說,芊芊她們的想法除了有些冒失外,別的還真沒有問題。

  馮寶是個粗性子的人,當(dāng)芊芊來找他的時候,他只以為是普通朋友拜訪,在他看來,自己送她一首詞,稱為“朋友”很正常。故而一見面就道:“許久不見,姑娘別來無恙否?”

  “有勞校尉掛心,奴家一切都好。”芊芊說完,向馮寶行一謝禮,后道:“當(dāng)初蒙校尉贈文,奴家感激之至,只因始終無緣再見一面,不得不拖至今日,還請馮校尉海涵?!?p>  “行了,姑娘謝意我收到了,我最討厭這些虛禮,以后不要再提了?!闭f著,向芊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坐下,然后沖著石子道:“還不快去倒茶?”

  在石子出去準(zhǔn)備茶水的時候,馮寶問道:“姑娘此時來訪,應(yīng)該不會是專程道謝的吧?若有事,不妨直說?!?p>  芊芊多少知道些馮寶脾氣,于是不客氣,直接道:“奴家是來請教關(guān)于‘花會’一事?!?p>  “原來是這件事,姑娘倒是消息靈通啊?!瘪T寶隨后道:“既然姑娘關(guān)心,那我也就直說好了……”

  除了可能涉及到暗箱操作的那一部分,馮寶倒也是毫無保留地全部說了。

  可出乎馮寶意料的是,芊芊對“詩酒風(fēng)流花會”的事,除了對那些新奇的構(gòu)想表示出震驚和意外之外,其余的似乎并沒有興趣,反而問了一個馮寶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那就是說:“無論花會辦的多么好,多么成功,同我們這些苦命的女子,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p>  馮寶本欲反駁說:“你們收獲了巨大名聲啊。”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大唐,不是后世那個“人人平等”的時代,如芊芊她們這般身份的人,哪怕是名震天下,獲得的巨大收益,似乎和她們關(guān)系也不大。

  馮寶不得不承認,自己和謝巖在構(gòu)思“詩酒風(fēng)流花會”時,其他的都考慮到了,唯獨從沒考慮過芊芊她們這個群體,而恰恰是她們,才是“花會”的參與主體,付出的也是最多。

  馮寶沉默不語,陷入思考中……

  芊芊無法得知馮寶在想什么,她以為自己提出的問題,有些過分了,她之所以這么認為,那是在她的認知里,覺得這事很簡單,要么管不了,要么用錢贖,又不是對所有人,只需要對自己鐘意的人就可以了。

  芊芊和馮寶沒那么熟,自然而然就會想成“馮校尉根本無心美色,也就不會考慮了?!?p>  “唉”芊芊暗自輕嘆一聲,道:“奴家無意給校尉增添煩惱,所提之事……”

  “姑娘多慮了?!瘪T寶擺擺手,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接著道:“姑娘所說,并無不對之處,此事確實是疏忽了,只是這件事……”他停頓了一下,考慮一下措辭后,道:“此事非我一人可定,需要、需要商量一個穩(wěn)妥之法才可,不過姑娘你也不必過于擔(dān)心,此事算不上多難,定有可解之法?!?p>  芊芊看得出來,馮寶是很認真地在說,可是她總覺得馮寶說的和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樣,然而,她又不能說的太清楚,只能就此打住不提,并起身告辭。

  馮寶并未挽留,只是讓石子送她一下而已。

  回到自己房里,如月和玉棠竟然沒離開,她們一看見芊芊進來,忙就迎上去問情況怎么樣?

  芊芊自己都沒弄清楚的事,又如何說的出來呢?她只好將自己和馮寶說的話一一道出來,讓她們?nèi)ヅ袛唷?p>  結(jié)果卻是,她們一樣什么也沒有弄明白。

  弄不清楚的事,說多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亂想,還不如不去猜,靜等變化好了。

  次日,天色剛亮,“謫仙館”就開始忙碌起來,除了姑娘和老鴇以及需要晚睡伺候的丫頭,其他所有人,全部被掌柜派人給叫起來,按照昨晚和馮寶商議的事,一件件分派下去……

  馮寶就坐在王掌柜身邊,時不時地補充一下,以免有疏漏之處,他們分派事務(wù)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其余九家掌柜聯(lián)袂前來,他們沒有打擾王掌柜和馮寶,只是靜靜地看和聽,偶爾還交頭接耳地說上幾句。

  等到所有事務(wù)分派完畢,王掌柜終于得空和其他眾掌柜說上話,那些掌柜們對客套話完全沒有興趣,紛紛問起:“為何要請工匠?搭個臺子而已。”

  還有的問:“也就是寫點告示什么,為何也要請人?”

  總之,凡是他們不理解的地方,全部問了出來。

  王掌柜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昨天晚上,他問得更多,也問的更細,自然也就更加明白,他也不藏著掖著,將這些問題一一解答。

  比如說搭臺子,的確可以自己人動手,只是“謫仙館”是第一家開始的,時間不夠,人手也不夠,只能請人,后面的各家,就沒這必要了,大可以自己動手;再比如寫告示,“謫仙館”里識字的人不多,也就如果讓他們都寫告示,那別的事情就不用干了,不如請人寫來得更快更好。

  可以說,每一個問題,王掌柜都給出來合理的解釋,盡管眾人都知道,這些內(nèi)容一定是出自馮寶,但是王掌柜能夠準(zhǔn)確地轉(zhuǎn)述,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故而他們也不得不真心表示出“佩服佩服!”

  才應(yīng)付完各家掌柜,王掌柜剛想坐下來喘口氣休息一下,忽然聽到房間外有人在大聲叫道:“老王啊,掌柜的,在不在?”

  大聲叫喚的人,話說的是挺客氣,但人卻沒那么客套了,聲音剛剛落下,幾乎同一時刻,房門就被人推開了,一個油頭粉面的華服少年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王掌柜,你……”華服少年才說出幾個字,就主動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頭看了一下在座的人,不禁笑道:“今兒刮的什么風(fēng)?你們居然能湊一塊了?!?p>  華服少年姓房,仗著是大唐開國功臣,宰相房玄齡的親戚,從朝廷那兒得了一個“宣節(jié)校尉”的散官頭銜,因其是獨子,家中又頗有資產(chǎn),所以他是“長安”城里有名的紈绔,平日里,十天中少說也有三四天是在青樓過的夜,可以說,青樓的掌柜們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也正因為熟,他那么不客氣的話,倒也沒有引起眾掌柜的不快,大家一笑而過,隨意打個“哈哈”也就算應(yīng)付一下了。

  王掌柜是主人,怎么的也得接待一下,于是一面吩咐人上茶,一面問道:“房校尉,昨兒可有盡興???”

  “還行吧,就是喝多了走不了了,只能將就著住一晚。”說著,他突然想起來什么事,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放在桌上,問:“這一大早的,我剛睡醒,本打算回家來著,你們的人卻送來這個東西,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太明白呢?”

  王掌柜不用看也知道,那就是散出去的告示,還是他親自交待手下人,在每一位昨晚留宿的客人離開時,給上一份的。

  “房校尉哪兒不明白???”王掌柜笑呵呵地問道。

  “我哪都不明白!你說說,什么是‘詩酒風(fēng)流花會’?分會場又是個什么東西?”房校尉怒聲問。

  王掌柜聞言大惑不解啊,告示的內(nèi)容是馮寶寫的,他也看過,說的那叫一個詳細啊,只要是識字的人,沒有看不明白的道理呀。

  馮寶也是十分詫異,只是他沒有去想,而是直接伸手取過那張疊好的告示,將其打開后,僅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告示的字,大多模糊不清,能看清楚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很顯然,房校尉拿到告示的時候,應(yīng)該是墨跡未干,加上又是折疊過的,所以才會出現(xiàn)如此情況。

  馮寶什么都沒說,只是將告示遞給王掌柜,這么明顯的事,任誰都是一眼看了就明白。

  “一群蠢貨!”王掌柜心里暗自罵了一句手下人,面上卻還得陪著笑,對房校尉道:“誤會,純屬誤會啊,都是手下人事辦的太差造成,老夫代他們向校尉賠罪?!?p>  房校尉說道:“行啦,你就別假惺惺的了,快說說,‘花會’是個什么章程?”

  王掌柜馬上命人另外取來一張告示,親自看了一下,確定沒問題后,遞給房校尉,在他一邊看的時候,一邊加油添醋地解說,其他掌柜也有偶爾插上兩句,聽得房校尉那是兩眼放光,神往無比!

  “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房校尉似乎還是有點不信,又多問一句。

  “如假包換,真的不能再真!”馮寶突然接過話來說道:“房校尉如果有意,不管你能否收到邀請,我保證你能夠收到一張請柬?!?p>  “你是?”房校尉不清楚馮寶的身份,不禁問道:“兄臺如何保證?”

  “因為,我叫馮寶?!?p>  “哎呀,我是有眼不識泰山?。 狈啃N疽荒橌@喜的模樣,反倒讓馮寶吃了一驚。

  “小弟房元昭,見過馮寶校尉?!比A服少年以很正式的禮儀向馮寶行禮道。

  馮寶亦還以一禮,開口道:“初次見面,房校尉太客氣了?!?p>  “馮校尉之大名,小弟可是仰慕已久,只是一直無緣得以相見,卻不曾想今日巧遇,實是一大幸事,小弟欲設(shè)宴款待,不知馮校尉肯否賞光?”

  房元昭初次見面就請馮寶吃飯的舉動,著實顯得太好客了一些。如果換做旁人,多半不會接受,可馮寶卻是無所謂,他認為自己沒有值得被人算計的地方,所以他不擔(dān)心。

  “房校尉之邀,馮某不勝感激,只是最近需要忙于‘花會’之事,難以得空,過些日子倒也無妨。”

  房元昭見馮寶應(yīng)允,大喜過望,連忙道:“按馮校尉的時間來安排好了,一切包在小弟身上?!?p>  “一言為定!”馮寶笑道。

  “嗯!一言為定!”房元昭很認真地說了一句,此事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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