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五房府上的小夫人沒了,一尸兩命?!?p> 南公玥心中微驚,抬頭看向她。
“外面現(xiàn)在都在傳,說這一尸兩命是少主用人參毒死的。少主,這事連我們都還沒有收到消息,就如此訊速的傳開,想必這背后是有人有意為之。”
南公玥片刻思考,“祖父那邊可收到消息了?”
“家主用過早食后不久就出門了,此時不在府里。”
“走吧,我們過去看看?!?p> 南公玥起身往外走,錦棉拿過大皮毛大氅給她穿上,一起出了門。
南公玥家族是一個大氏族,人口眾多,但經(jīng)過十年前的那一場的慘案之后,南公家族的嫡系就有些蕭條,祖父就從眾多的旁系中挑選出來了十房,讓他們就居住在南公主家的附近,還分了一些主家的生意和田產(chǎn)給他們打理,又開設(shè)了族學(xué)供他們的子弟免費就學(xué)。
這外五房,就是這十房中的一房。
外五房的家主,跟祖父南公雁是同一輩份,所以,南公玥還要稱呼他一聲五叔祖,如今死去的那個小夫人和那未出世的孩子,就是他的妾室和庶子。
剛下馬車,南公玥見外五房的大門正敞開著,有幾分詫異。
走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還有官差在走動,這是報官了?
錦棉正攙扶著南公玥,主仆兩人快速地對視了一眼。
這種大宅門中的婦人難產(chǎn)而死的人不少,但不管死因為何,為了不讓家丑外揚,一般都是摭著掩著自己處理,很少有報官的。何況,現(xiàn)在死的還是一個小妾。
沒想到這一次五房居然果斷地選擇報官。
剛走幾步,一個衙役模樣的人就從旁邊橫穿了過來,或許是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從那些下人的口中得知了南公玥的身份。
上來就有些不客氣地道:“你就是那個用人參毒害人命的南公玥?”
南公玥微愣,停下腳步。
“毒害人命?好大的罪名,南公玥可背不起。現(xiàn)在的衙門都是憑著臆斷來判案嗎?”南公玥帶著幾分冷意看著眼前的人道。
“難道我有說錯嗎,外面都這么傳,若不是你毒害了人命,人家還會冤枉了你不成?!蹦枪俨钸€繼續(xù)道。
這下南公玥連冷笑都欠奉了。
“陳烈,住口。”那邊聽到動靜的捕頭,快步走過來喝住他。
“抱嫌,南公少主,他是新來的,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辈额^抱拳道。
“新來的,新來的就可以隨意給人扣罪名嗎,要是再來幾個新來的,那要增加多少的冤案,死多少人?”南公玥冷笑道。
那官差見南公玥這么說,不服氣又想說些什么,可惜,被他的一個同事制住捂著嘴,嗚嗚幾聲。
“你們找兩個人把他送回去?!蹦遣犊斓故亲鍪鹿麤Q,直接讓人把那叫陳烈的送走。
“既是新來的,未調(diào)教好之前還是先別放出來,亂咬人的好。”南公玥不客氣地說道。
“南公少主說的是,是我疏忽了。不過關(guān)于眼前的案子,畢竟?fàn)砍兜搅四瞎?,所以,有幾個問題還需要照例向南公少主問一問,還望南公少主體諒。”捕頭道。
“配合官府辦案也是我們百姓應(yīng)盡的責(zé)任,徐捕頭請說。”尚源郡守衙門里的徐焦,徐捕頭,南公玥自然是見過的。
“夏氏生產(chǎn)之時服下的人參參湯,那人參可是從南公府取送來的?”
“這就不知道了,當(dāng)日五房的人前去求參救命,還傳到了我的耳中,我就命人從府中大庫房里取一支去,至于夏姨娘服下的是不是那一支,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東西送出去后,就是別人的事了,我們也管不了那么多。”
徐捕頭聽完就心中一凜,看向南公玥的眼神多了幾分認真。心中暗道,這個南公少主果然不簡單,心思如此細膩。
“當(dāng)日的情形,我這丫環(huán)更清楚,就讓她向你詳細地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吧?!?p> 因為南公玥已經(jīng)看到那邊,一個怒匆匆地人殺了過來,身后還著急的跟著一群人。
“五叔祖?!蹦瞎h看著來人,微微額禮道。
來人正是外五房的家主,南公異,他此刻正赤紅著一雙眼睛,怒瞪著南公玥。
“是你,是不是?是你給夏荷下毒,毒死了她,為什么?她究竟哪里礙了你,你要對她下如此毒手?”南公異有些歇斯底里地沖著南公玥大聲怒吼道。
看那架勢,要不是有他的兩個兒子拉著他,他都要撲過來與南公玥拼命了。
“父親?!眱鹤酉雱褡∷?。
“五叔祖這話倒是問得好呢,我為什么要毒害夏姨娘?說到底她不過就是一個外房妾室而已,她的生死其實與我沒有任何意義,真要毒殺她,也不值得我浪費一株百年參?!蹦瞎h不客氣地說道。
這一番話一出,南公異更是暴怒了,整個一只暴怒的獅子一般。
“南公玥,你說什么!”
“父親,父親,冷靜,冷靜?!眱蓚€兒子緊緊拉著他。
錦棉也怕南公異會傷害自己的主子,在一邊緊張地盯著,做好隨時撲上去保護的準(zhǔn)備。
南公玥不理會他們,眼睛只看著南公異,也完全不擔(dān)心他會傷害自己。
繼續(xù)說道:“五叔祖心里也明白的不是嗎?外面的傳言都在指責(zé)是我毒殺了夏姨娘,可是五叔祖也不相信吧,所以您才選擇了報官,因為你并不想被人蒙蔽?!?p> 這話一出,暴怒的南公異動作微僵。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似乎是想從他那里得到證實,南公玥的話是不是真的。
“其實在玥的眼中,外十房中,五叔祖雖然是最喜歡美人,也喜歡吃喝玩樂,但也是心里最明白的一個人,也正是如此,玥對五叔祖還是很敬重的。”
這話出來,南公異眼珠子轉(zhuǎn)動了一下,也不見了剛才的暴動。
他身邊的兩個兒子放心的同時,也生出幾分詫異,他們的父親原來在少主心中居然是個最明白的人,可是這個明白是指什么,他們也一時沒有弄懂。但想來養(yǎng)總歸是好的吧。
“既然如今官府已……”
“少主小心!”南公玥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驚呼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