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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棄女

第七十六章 保命

朱門棄女 義品品 2348 2019-08-11 22:16:38

  該是什么原因,能令一個(gè)母親要?dú)⒆约簞倓偝錾暮⒆樱?p>  陶然在望著乳娘懷里的嬰孩時(shí),不由得想。

  銀杏輕輕的扯了下陶然的袖子,低聲問:“小姐,我沒看到剛剛跟著我們的護(hù)衛(wèi)?!?p>  陶然不語,只看了銀杏一眼。銀杏的臉色有些發(fā)白,陶然想到了匪首。

  陶然暗暗的握緊了拳,低聲叮囑銀杏,“你跟在我身邊,誰讓你去做事也不要去,我只肯定一件事,這個(gè)孩子對匪首很重要。”

  銀杏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

  匪首沒多久就來了這邊,他問陶然:“小姐瞧著這孩子身子如何?”

  陶然半假半真的答道:“孩子難產(chǎn)所至身子羸弱,氣血極虛……”

  才聽到這里,匪首就不耐的擺擺手,“行了,你就說這孩子能不能養(yǎng)得活!”

  這才是匪首最在意的吧。

  陶然看向已經(jīng)睡了的孩子,道:“能不能活,要看怎么養(yǎng)了。”

  匪首定定的看了陶然好一會兒,裂開嘴,“小姐的意思是,只要小姐能出手,這孩子就能活?只是這話叫我如何相信?從前聽說小姐聰明,我現(xiàn)在也覺得小姐聰明?!?p>  陶然瞥向匪首那坑坑洼洼的臉,心頭泛寒,嘴上帶著不緊不慢,“不信的話,大郎可以再請個(gè)郎中來看。”

  匪首沉默了,眼睛卻沒離開陶然的臉。

  陶然也不看他,半垂著頭盯著眼前的地上。

  匪首盯著陶然看了好一會兒,緊繃的臉才松了下來,“小姐即說孩子身子弱,那就是身子弱。別人都道小姐醫(yī)術(shù)高明,我豈會不信呢?”

  陶然輕輕笑了笑,心里卻也明白,匪首并沒有信她。

  陶然到底惦記剛生過孩子的女子,說道:“娘子也體虛,我開個(gè)方子叫她養(yǎng)養(yǎng)身子?”

  “不用了。”匪首也看向乳娘懷里的孩子,“女人家誰不生孩子?生完孩子下地干活的大有人在!小姐不如給乳娘開個(gè)藥方子吃個(gè)什么藥膳,好好奶孩子?!?p>  匪首說完就走。

  銀杏要說話,被陶然看了一眼將話忍了回去。

  做藥膳的事,自然落在陶然身上。

  銀杏常拿劍的手,現(xiàn)在提起一只剛被她殺了的雞。她剁著雞,只當(dāng)那雞是匪首,一刀刀落下來,骨肉四分五裂。

  陶然望著咬牙切齒的銀杏,見四下無人,低聲說:“那匪首大概也知道咱們看出他要害咱們了。咱們沒問護(hù)衛(wèi)的事,他也沒說,我看他已經(jīng)有了防備?!?p>  銀杏又拿起一塊雞腿,剁肉不忘低聲著,“小姐,這賊人是不是……”

  銀杏沒說下去,陶然已經(jīng)懂了。

  她將沙鍋放在灶上,低聲回答:“他從沒想放過咱們,不然他不會只讓我?guī)б粋€(gè)護(hù)衛(wèi)。我勉強(qiáng)能活下來,是因?yàn)槟莻€(gè)孩子,那匪首是連生產(chǎn)完的女人都不在乎的。說來我也不算磊落,到底利用了一個(gè)剛出生的孩子。”

  銀杏急忙安慰陶然,“小姐您又沒做別的,只是自保和保護(hù)我,這算什么磊落不磊落呢?!?p>  陶然將雞肉放在沙鍋里,門外傳來腳步聲。

  “喲,這不是白小姐嘛,怎么在灶上做事?嘖嘖,好端端的小姐竟然成丫頭了!”

  陶然和銀杏同時(shí)回頭,就見姜草醫(yī)正背著手站在門口望著她們。

  見她們看到自己,姜草醫(yī)還故作同情的搖搖頭,只是他的臉上皆是滿滿的惡意嘲諷,分明就是來惡心陶然的。

  陶然終于知道為什么土匪會找上自己了。

  銀杏看到姜草醫(yī),臉上的怒色想壓都壓不住,她提刀來到姜草醫(yī)面前,冷笑起來,“姜郎中也在!不當(dāng)郎中,你怎么就自暴自棄的當(dāng)起土匪了?”

  姜草醫(yī)一點(diǎn)也不害怕,不怒反而笑更歡,“不不不,銀杏姑娘說錯(cuò)了!我不是土匪,張大全只是我堂兄罷了。而且姑娘也不必提著刀,我是不怕的,這寨子都是我堂兄的,姑娘就是想逃都逃不走!”

  陶然微怔,也明白這些年來崔盤敢在莊上任意胡為,必有土匪這邊的緣故。

  銀杏咬著牙,將刀尖在姜草醫(yī)面前晃了下,“在匪窩里不是土匪,你還能是什么?我剛剁了一只雞,現(xiàn)在不在乎再多剁一只狼呢!”

  姜草醫(yī)到底有些害怕,退了一步,他又覺被銀杏嚇住著實(shí)叫人笑話。姜草醫(yī)又拔了拔胸膛,故作幸災(zāi)樂禍狀,“土匪怎么了?銀杏姑娘不就是被土匪劫來了?現(xiàn)在還服侍土匪們呢。所以別一口一個(gè)土匪,土匪也拿住了你們,還有什么可說?成王敗寇罷了?!?p>  姜草醫(yī)說著大笑了幾聲,看銀杏瞪圓了眼睛,他先溜了。

  銀杏低聲罵了一句。

  陶然想著姜草醫(yī)的話,山寨大概是很難逃出去,只能等人來救。到底莊子里的護(hù)衛(wèi)幾時(shí)能搬來救兵,陶然也說不好。所以在救兵未到之前,她必須要活下來。

  有一件事陶然總想弄清楚,生孩子的女人到底是誰?

  藥膳做好了,陶然叫銀杏給乳娘端了去。她偷留出一大碗,親給剛生過孩子的婦人端去。

  服侍婦人的丫頭看到陶然端了碗過來冷冷一笑,“大郎說不用的,只須些薄弱青菜就是了。再者,此事也不該你過問?!?p>  陶然不卑不亢的答道:“娘子剛生產(chǎn)完,又是難產(chǎn),身子弱虛。若真是死了人,雖不極稀奇,到底是山上大郎的娘子不是?”

  “她是什么娘子!”丫頭說完,自知失語,神色緊張的看了看陶然,“我的意思是……”

  陶然仿佛沒聽見丫頭的話,她笑了笑,“其實(shí)也不過是一碗肉湯罷了,她是個(gè)生產(chǎn)過的女子,姑娘也是個(gè)女子?!?p>  丫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讓了路,“那你就送過去吧?!?p>  陶然端碗走內(nèi)室。

  婦人在床上似睡著,陶然輕輕的走過去,見她睫毛輕抖,知道婦人并沒睡,不由得坐在她床邊。

  婦人警惕的睜開眼睛,見是陶然,蒼白的臉上露出些笑容,“是郎中?!?p>  陶然將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對婦人說:“山上的大郎剛剛叫我煮的肉湯,我給乳娘端去,我想你剛生產(chǎn)過,也留給你一碗,娘子趁熱喝了吧。”

  婦人望著陶然,要起身,被陶然按了住,“你快別動,你身子還虛著?!?p>  陶然轉(zhuǎn)頭看向后面的丫頭,丫頭見陶然看向自己,生怕叫她給婦人喂湯,馬上說:“大郎剛剛叫我去洗衣服,我去去就回。”

  陶然等的就是這句話,她見丫頭走了,才端著碗,盛起一勺湯喂向婦人,“娘子到底要保重身子?!碧杖坏脑捯活D,又低聲道:“娘子并不想殺剛出生的小郎君,娘子也是被逼的。”

  婦人睜大了雙眼,也不喝陶然喂的湯,“你……你不是郎中?”

  陶然將勺放在碗里,聲音壓得更低,“我是郎中,只是我是被山上的大郎劫來的郎中。雖是大郎說娘子是他的妻,可我瞧娘子并不是,就是小郎君,我看也不是大郎的兒子?!?p>  婦人怔怔的看著陶然,忽然,婦人低低的抽泣起來。

  “其實(shí)……我是被這狼心狗肺的張大全劫了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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