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克利切,莉帕絲提著箱子踏上了霍格沃茲特快列車,開始尋找座位。
不過,沒等她找到位置,克拉布就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她面前,白胖的臉蛋布滿了汗珠。
他一邊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馬……馬爾福,馬爾福…讓我……我來……找你。”
說著,肥嘟嘟的很有肉感的手就朝莉帕絲這邊伸來,想要幫她提箱子。
此時正好有人從他們旁邊經過,莉帕絲利用這個情況往里側了個身,給別人讓路的同時也輕巧地躲過了克拉布的手。
“不用了,謝謝。不是很重,我自己來提就好了?!崩蚺两z扯了一個笑,委婉地拒絕了克拉布的好意。
克拉布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好一會才慌里慌張地收起來。
“還有,你跟德拉科說我就——”莉帕絲原本打算拒絕去找德拉科,只想一個人在空包廂單獨待著。但在看到神色突然變得畏縮惶恐的克拉布后,她輕擰了下眉毛,改變了回答,“算了,你在前面帶路吧。”
她話音剛落,克拉布就如釋重負地連連點頭,肥碩的身軀靈活地轉了個身,立刻走在前頭為莉帕絲帶起路來。好像生怕莉帕絲她突然反悔一樣。
在帶路的時候,克拉布還時不時回頭干巴巴地奉承著莉帕絲。完全可以看出他真的絞盡腦汁地想要討好莉帕絲。為了他那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父親可以早一點被她的父親解救出來,他真的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在討好莉帕絲。
暑假里,克拉布先生因為攻擊麻瓜被關進了阿茲卡班。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預言家日報》還報道了,上面將克拉布先生在弗洛林冷飲店里同高爾先生的對話描述的一清二楚。
克拉布想要莉帕絲替他的父親求情,而莉帕絲根本不可能這么做,畢竟——克拉布先生之所以能被關進阿茲卡班,莉帕絲的那個被寄出去的記憶球項鏈著實出了很大的力。
而且她在寄出去之前也確實料想到后果,現(xiàn)在也并不后悔自己的這一行為。
所以就算不提她和父親現(xiàn)在尷尬的父女關系,她也根本不可能替克拉布先生去求情。
但克拉布現(xiàn)在這比往常還要殷勤的、為了他的父親點頭哈腰的態(tài)度也著實令“罪魁禍首”的、無用的同情心異常泛濫的莉帕絲感到渾身難受。
于是,在克拉布又一次轉身準備夸贊自己的時候,實在看不下去的莉帕絲搶先開口了,“克拉布,我有點累了,現(xiàn)在只想安安靜靜地走路?!?p> 合上了即將張開的嘴,克拉布呆怔了片刻后,神色莫名地扭回頭,默不作聲地繼續(xù)低頭帶路。
終于可以不用在理智和虛偽的同情心之間來回拉扯的莉帕絲松了口氣。
之后,在一路的沉默中,克拉布帶著莉帕絲來到了德拉科他們所在的包廂。
莉帕絲剛跟在克拉布的后頭走進包廂,就瞧見靠窗而坐的正在心神不寧地擺弄著巫師棋的德拉科。
他一見到莉帕絲便立即放松了肩膀,丟下因為心緒不定而下的七零八落的棋局以及坐在他對面和他下棋的諾特,三步并兩步地跨過其他人的腿,來到她面前。
“你終于舍得來了。我還以為你被什么紅頭發(fā)的人給絆住了?!钡吕评±蚺两z的手腕,把她往包廂最里面帶。低頭拉手的時候,德拉科瞥到了被莉帕絲提在手里的箱子,眉頭立刻聚攏,如冰一般的眸子直射向克拉布,“你是巨怪嗎?已經蠢到連箱子都不知道怎么拎了嗎?”
熱切交談的包廂霎時一靜,只剩下克拉布唯唯諾諾、哆哆嗦嗦的道歉聲,還有高爾害怕被波及到的喘息聲。
莉帕絲放下箱子,扯住了德拉科拉著自己手腕的那只胳膊,“德拉科,是我想要自己拿著的。跟他沒有關系?!?p> 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莉帕絲一眼后,德拉科眼含嘲意地飛速地掃了眼呆滯地站在原地的克拉布,“怎么?現(xiàn)在還要我提醒你,你才知道要把箱子放好嗎?”
呆站在原地的克拉布立刻反應過來,俯身提起莉帕絲放在地上箱子,把它放到頭頂?shù)男卸Y架上。因為體型偏大再加上整個人十分的慌張,所以行動起來有種笨拙的滑稽感。
“嘖,還真像只巨怪,蠢兮兮的,就跟——”德拉科的眼中嘲意更盛,“——他的父親一樣蠢?!?p> 語畢,德拉科像是被眼前的場景和自己的話語逗笑,臉上掛上了夸張的笑容。接著,整間包廂都被肆意的嘲笑聲包裹。
一向最為捧德拉科場的潘西笑得最為大聲。坐在潘西對面的扎比尼也笑得很是開懷。就連一向吝嗇笑容的諾特在瞥了眼動作更加滑稽的克拉布后都充滿惡意地笑了。高爾惶恐地笑著附和著他們。
而因為身處嘲笑漩渦行動愈加慌亂的克拉布并沒有發(fā)火。他只是一邊觍著臉尷尬地笑著,一邊滿頭大汗地想要把本來沒有多重、現(xiàn)在卻像是重若千斤的箱子廢力地放上行禮架。
雖然不是很喜歡克拉布,但這樣真的……
莉帕絲想要上前自己把箱子放上去。卻被身邊的德拉科死死地拉住了手,連魔杖都抽不出來。她掃視了一圈包廂,最后只得將目光落到干笑著的高爾身上,“高爾,你和克拉布一起幫我把箱子放上去吧。我的箱子可能有點重。”
包廂里又是一靜,所有人的笑都僵在了臉上。
突然被提及的高爾受驚地哆嗦了一下。聽明白莉帕絲的話后,高爾站起身來,朝克拉布那邊緩慢地邁出了一小步。但他接著又迅速地畏懼地縮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抬眼偷偷觀察著站在莉帕絲旁邊的德拉科的神色。
“讓你去你就去唄!嘖?!泵髅鞲叽髲妷褏s擺出了一副忸怩姿態(tài)的高爾顯然讓德拉科倒盡了胃口。他收回了僵在臉上的笑容,嫌棄地撇了一下嘴。
然后已經完全失去拿克拉布取樂的興致的德拉科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而是忽然回頭盯著莉帕絲看了一會,接著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她按到他原來位置坐好。這個位置的正對面就是討人厭的諾特。
完全不想坐在諾特對面對著他那幾乎無時無刻不板著的臭臉的莉帕絲“噌”地站了起來。不過又立刻被已經在她旁邊坐下的德拉科眼疾手快地再次按了下去。
“你坐這,替我把這盤巫師棋下完。”沒等她發(fā)問,德拉科就不容拒絕地說。
莉帕絲不解地皺眉,“為什么?你完全可以自己把它下完。”
“我很忙,”德拉科一邊說著,一邊隨意地從桌子上抽出一本《巫師雜志》,攤開來,放到了重新開始同扎比尼熱火朝天地討論巫師時尚穿著的潘西面前?!斑€要問潘西一些關于我著裝上的問題。”
瞥了眼同樣有些驚訝卻因為德拉科的舉動異常高興地立刻依偎在他懷里和他一起看起雜志的潘西。莉帕絲不滿地嘟了下嘴,無聲地在心中吐槽。重色輕妹就重色輕妹唄!什么對自己的著裝有疑問?做了十多年的兄妹,莉帕絲就沒見過德拉科對自己的品味有過懷疑的時刻。一刻都沒有!
“那扎比尼,你來下吧……”莉帕絲伸手把巫師棋盤往對面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