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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花神不是人

第二十章 日出

這個花神不是人 落湯錢 2926 2019-06-15 18:24:28

  是誰?田林把頭轉向左側,原來是付清美。

  付清美是田林的發(fā)小,自從八年前田林交上女友,田林和付清美就甚少聯(lián)系,一是害怕徐珊吃醋,二是那時付清美成為模特,沒有時間,有時間的時候也自覺不打擾,想起來他們最近的一次見面,是在雙方家長組織的新年老友聚會上,但也只寒暄了幾句話,田林就趕著去陪伴女友徐珊。

  田林見到老友付清美,想起身招呼,可是身體和內(nèi)心一樣既沉重又無力,他把腫脹的眼皮合上,慘白的嘴唇翕動著,似要說什么。

  四年前,二十九歲的付清美來到中國T市,她成功轉行做了設計,她知道田林也在這里,但她從不來找他,今天會貿(mào)然前來拜訪,是因著田母的囑咐:林子(田林的小名)以前再忙每天都會抽空打個電話給我們報平安,這幾天不知怎么了,他這三天跟我們斷了聯(lián)系,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事,你幫阿姨看看去。林子要是出什么事,阿姨也不活了。

  此刻田林正仰躺在木頭色的坐地矮木桌旁邊的深棕色實木地板上,付清美看見田林安靜地睡著,她跟田母一樣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彎下腰垂下腦袋,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直發(fā)像瀑布一樣從肩膀垂向身前,她把散亂地鋪在木頭色矮木桌上的筆和紙碼疊整齊后,把它們推向桌子一邊,把在巷子口早餐店買來的2份熱乎乎的豆?jié){和白粥放在上面,她把一次性飯盒上面蓋著的四個堆滿密密麻麻小水珠的透明蓋子都打開,四個小碗上面升騰起四股熱騰騰的白蒙蒙的水氣,這四股夾雜著豆?jié){熱粥香味的熱氣,穿過付清美的長發(fā),鉆進田林的鼻孔里:大明星。你起這么早,就是為了在地板上睡懶覺?

  “徐珊,她不要我了。”聞到久違的熱食的味道,田林的食指動了一下。

  聽到“徐珊”兩個字,付清美的心咯噔一下,她的表情是難以掩飾的失落,好久不見,第一句話也不是叫她的名。

  付清美還不知道徐珊和田林已經(jīng)分手,還以為是情侶吵架,連忙支招,她用修長的手把擋到視線的頭發(fā)推到耳后,用強擠出來的微笑掩飾掉自己的不自然:你惹她生氣了嗎,你哄哄她,女孩子要哄。

  “來不及,她有新男友了?!?p>  “她是我的繆斯,她走了,音樂,我現(xiàn)在也寫不出。”田林深邃的眼窩里涌出兩行清淚,淚水濡濕了他濃黑的鬢發(fā)。

  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見田林哭泣,看來徐珊真的甩了田林,老天真愛捉弄人,自己喜歡田林卻求不得,徐珊得到了田林卻不要。

  幫著田林擦干眼淚,付清美摸到田林嘴邊密密麻麻鉆出的好多粗黑硬直的短須,她被這些粗黑硬直的胡須扎得心疼,原本只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像開了閘的水一樣從她的眼眶里掙脫出來。

  田林把昏脹的頭轉向左側,他把昏脹的頭埋在付清美白色及踝棉布裙上,付清美衣服上發(fā)出一股熟悉的肥皂香味,那股熟悉的肥皂香味讓他感到安心,他繼續(xù)閉上眼睛,付清美怔了一下,田林這樣的狀態(tài)她似曾相識,自從田林十三歲身體開始發(fā)育之后,連頭發(fā)都不敢碰她的,但是他十四歲那年他養(yǎng)了七年的金毛死后,他患了抑郁癥也是這個樣子,趴在地上不動,聞她衣服的味道就會舒服一點,田林抑郁癥復發(f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田林患過抑郁癥的關系,付清美這些年格外留意抑郁癥的相關知識,她知道抑郁癥患者是聽不進任何勸導的,只能陪伴他,付清美轉過頭用裙子抹干眼淚后,拿起一碗豆?jié){,她的語氣裝得跟沒事人一樣:林子,起來吃飯了。

  “我很自私,我不應該讓徐珊等那么久,我應該早點回a國的,要是我下定決心回a國,說不定我和徐珊現(xiàn)在都結婚了。”田林直起上半身,他慘白的嘴唇翕動著,他的眼睛直呆呆地看向木頭色坐地矮木桌上那支黑色的鋼筆,那是他送給徐珊的第一個情人節(jié)禮物,現(xiàn)在她把它還給了他。

  要不要跟他說后悔沒用?要不要跟他說不都是他的錯?不要,思想消極的抑郁癥患者聽不見任何勸告和心靈雞湯,這點付清美非常清楚,她用邊緣粗糙的一次性透明小勺子舀了一匙子奶白的豆?jié){,她把這一匙子奶白的豆?jié){送到田林閉緊的嘴邊:我知道你很傷心,乖,我們吃了飯再想。這是你喜歡的豆?jié){。

  看似甜蜜的戀愛背后也隱藏著危險啊,感知到田林的心境,蘇歡的心同田林一樣揪著,她蜷縮在玄龜堅硬粗糙的甲殼上,她的臉扭曲著,光潔的腦門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她的心砰砰砰地撞擊她的胸膛,好像下一秒她的心就要跑出來,耳邊傳來一陣呱——呱——嘎——嘎——烏鴉噪叫的聲音后,她就失去了意識。

  呱——呱——嘎——嘎——耳邊又傳來烏鴉噪叫的聲音,臉上還有暖風扇在臉上的感覺,這是在做夢嗎?

  蘇歡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三只腳沐浴在火中的烏鴉在她頭上盤旋,這只烏鴉呱——呱——嘎——嘎——地噪叫個不停,怎么會有一只鳥在我房間里?她嚇得屏住呼吸。

  剛睡醒腦袋迷迷糊糊,迷糊的腦袋稍微清醒之后,她想起來這只烏鴉是那個驅魔珠幻化而來的,一想到這,她才松了一口氣。

  流了一身汗,渾身不舒服,蘇歡直起上半身,她掀開厚重的棉被子,整個人暴露在室溫只有十幾攝氏度的空氣里,她冷得渾身直哆嗦,印象中除了發(fā)燒感冒和干重活,大冬天里她沒流過這么多汗啊,是發(fā)燒了嗎?

  她把手機拿起想看現(xiàn)在幾點,可是手機沒電了,她馬上給手機充電,那只在屋子里盤旋的烏鴉,看到自己起身就變回去,它變成發(fā)著橙黃暖光的通透珠子靜靜地立在床頭柜上,金烏是在叫醒自己嗎?

  手機開機了,手機亮起的屏幕顯示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點十三分,看到這只金烏真的是在叫醒自己,沒想到這個驅魔珠除了可以充當小夜燈,還可以充當鬧鐘。

  門外傳來哐哐哐的敲門聲,是沙華清潤的聲音:蘇歡,醒了就起來。

  “好。馬上?!?p>  上次去執(zhí)行任務,褲子破掉了,沙華都沒有時間給她換,蘇歡想起這個經(jīng)歷,就連忙抓起換洗衣服奔向廁所,不一會兒就洗漱好,沙華他們仨身形一閃,沙華就帶著蘇歡和多寶來到異國一個叫BL的熱帶海島。

  這時是中國BJ時間四點二十三分,蘇歡看到這個海島和她夢里的海島一模一樣,只是夢里是黃昏,海島陽光迷幻,現(xiàn)在是清晨,太陽還沒升起,海島一片灰蒙,夢里有田林和徐珊,現(xiàn)在那片灰白的沙灘空無一人,而蘇歡和夢里一樣穿著不合時宜的厚厚冬裝,面對這樣的海島風光,蘇歡后背滲出濕熱的汗水,她心里只有一句話:好熱。超級熱。

  “好熱。我穿錯衣服,我可以回去換嗎?”

  “不用回去換?!?p>  沙華把狹長的鳳眼閉上,長長的睫毛連著眼瞼蓋住了他整個眼眸,只見他薄唇輕啟,默念咒語,沙華的腦海里看到了附近商店的衣服,商店里人形模特上穿的一件白色吊帶長裙就憑空消失了,商店收銀臺沒關緊的抽屜上也同時憑空出現(xiàn)了五張面額為十的美元鈔票。

  沙華一身白衣和紫色袖帶在海風中舒展著,他的手里多了一件在海風中隨風舒展的長裙,沙華把白色長裙扔向蘇歡,蘇歡就一秒變裝了,BL島帶著魚腥味的海風把蘇歡這身收腰及踝的吊帶長裙吹得鼓漲起來,蘇歡感覺自己涼爽得也像這快飛起來的白色裙擺一樣。

  一塊紙吊牌被風吹得悠來蕩去,時不時地拍打著蘇歡白皙修長的后脖子,以為是多寶在跟她鬧著玩,蘇歡說道:多寶別鬧。

  可多寶就在??吭谏橙A肩上啥也沒干啊,蘇歡用手在身后摸索著,抓住這塊撲克牌那么大寫著異國文字的紙牌,上面有吊牌,這是商店里的衣服,難道……

  “你是裙子不會是偷的吧?”難道神仙就不可以有錢買東西嗎?蘇歡這腦回路怎么想的。

  “整間店我也買得下,我會沒錢買這件裙子?!边@句話是實話,別說整間店,整條街他也買得起,只靠沙華這一千年每年年底分紅的供奉也足夠買下全世界任何一條街,更別說膝下無兒,把他當親兒子的師父玄明還分了一半他的萬年積蓄給他。

  噓——沙華把修長的食指豎在薄唇邊,有人來了嗎?蘇歡立馬噤聲,跟隨著沙華的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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