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夜間,洛寧還沒有入睡,劍胎之中瘋狂吸取著天地之間的靈力,然后運(yùn)轉(zhuǎn)煉化。
按照他現(xiàn)在的修煉速度,沒有用凝血丹和氣虛液的幫助,確實難以在一個月之內(nèi)到達(dá)識靈境。
黑石之中劍訣上的字他很難再往下看了,除非等他的實力再次精進(jìn),才能繼續(xù)深入的看下去。
“你怎么還沒睡?”
洛寧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坐在一旁石凳上看著盯著自己看的洛霧霧。
“如果沒有我拖累,以哥哥的天賦是不是就不用這般辛苦的修煉了?”
洛寧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髻,語氣之中有了些責(zé)怪,“你跟我雖然不是親生,但是畢竟也是跟我從小到大。別再說這些話了,等我進(jìn)入到上重山門,有了更強(qiáng)大的師尊長老,到時候他們自然有辦法能治好你的病。”
看著洛霧霧搖搖欲墜的身體,洛寧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是虛弱癥再次迸發(fā)的征兆,一旦虛弱癥發(fā)作,洛霧霧的身體便脆弱的如同紙張一樣,甚至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她最近發(fā)作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也就是說,洛寧剛剛領(lǐng)的俸祿,已經(jīng)不夠了。
少年再次給洛霧霧用凝血丹和氣虛液做好了藥,把洛霧霧送到屋中,直到看著少女沉沉睡去,少年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屋子。
這些氣虛液和凝血丹,可是他平時用都舍不得用的。
可是不借助這些東西修煉,一個月之后如何能打敗劉有風(fēng)呢?
洛寧愁眉不展,又一次前去探索那塊黑石。
黑石之中的劍訣他已經(jīng)都記下的差不多了。
可是少年總是感覺這塊黑石不僅僅是記錄劍訣這般簡單。
他猛然想到劍訣最下面記載著鍛造精銀劍的手段,他之前只在鑄劍譜上見到過那般詳細(xì)的鑄劍方法。
看著看著,洛寧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塊黑石的內(nèi)部除了《風(fēng)蕭劍訣》似乎還有著另外一個本書籍的存在。
只不過這本書籍并不在是真正意義上的書籍。
它用極為細(xì)密的小字刻在了這塊黑石的內(nèi)部。
——這是一本鑄劍的詳解。
洛寧仔細(xì)探查完畢,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上面記載著無比詳細(xì)的鑄劍方法,這上面的許多劍都是按照排名來記載,甚至就連許多傳說之中的劍都是記載在這其中。
這本來是原本就存在的文字,但是在洛寧之前由于注意力全在劍訣之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這有關(guān)于鑄劍的記載。
這種鑄劍書籍,甚至就連劍淵都沒有幾本,即使有,也都是記載著最為普通的劍。
因此在這天朝大陸之上,鑄劍師被稱為最為稀有的存在,因為他們鑄劍的技術(shù)和他們的境界實力無關(guān),而是天賦。
當(dāng)初上古時期被譽(yù)為傳說之中的干將莫邪以凡人之軀卻能造出比肩神明的寶劍,無論是劍淵的劍,還是北海云山的刀,亦或是槍林的槍,那些大能無論多么強(qiáng)大,都離不開一個好的鑄劍師給他們鑄造兵器。
一個好的鑄劍師,甚至能同時受到這天下三大宗的共同庇護(hù)。
鑄劍師可以說可以享受到整個大陸之上最高的待遇。
劍淵的鑄劍爐,不過是為了給弟子鍛煉靈力所用。
或者是能造一切普通的劍
越往下讀,洛寧越是覺得無比神奇。
他甚至在這黑石之上見到了血淵劍的鑄法,還有許多他聽所未聽過的劍。
想著白天鑄精銀劍的場景,洛寧的嘴角猛然升起了一抹笑意。
凝血丹和氣虛液雖然不夠用,但是他已經(jīng)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他憑借著極為強(qiáng)大的記憶里開始背誦那鑄劍的心法和口訣。
這黑石上的記載極為詳細(xì),甚至就連需要靈力注入鑄劍爐的時間都表明的極為詳細(xì)。
一直等到東方出現(xiàn)了魚肚白,洛寧這才把精神慢慢的轉(zhuǎn)了回來,眼神之中沒有疲憊之色,全是對這黑石的震驚之色。
“看來,想成為一個鑄劍師,似乎也沒有那么難。”
洛寧舔了舔嘴唇,回到屋子之中休息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之后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
洛寧坐了起來,看了一樣旁邊還在熟睡的洛霧霧,一腳把她踢醒。
洛霧霧滿臉怨氣,還帶著一絲起床氣。
“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我想到賺氣虛液和凝血丹的方法了,你快起床,跟你家公子一起去辦件大事?!?p> 洛寧急匆匆的收拾完畢,身后是洛霧霧的埋怨之聲。
“你能不能先做個早飯再走?”
“回來再吃。”
“不吃飯?zhí)撊醢Y要犯了……”
“我背你。”
三言兩語,洛寧帶著洛霧霧,一陣風(fēng)似的前往了劍擎。
洛霧霧趴著洛寧的后背上,手中拿著那本昨天還沒有讀完的劍訣,山間的道路之上只留下了洛霧霧在洛寧背后讀著劍訣的聲音。
……
司徒長老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兩人,心中暗自叫苦。
“你要用凝血丹和氣虛液換一個鑄劍爐?”
司徒長老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他自然知道洛霧霧的情況,可是,如果不是專業(yè)的鑄劍師,有祖?zhèn)鞯蔫T劍譜,這鑄劍爐除了能鍛煉對靈力的掌控之外實在是一無是處。
但是洛寧百般纏磨,最后司徒長老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洛寧帶到了后面的倉庫。
撥開近乎已經(jīng)成了席子的蜘蛛網(wǎng)和灰塵,司徒長老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翻出來了一座鑄劍爐。
這座爐子看上去確實已經(jīng)是有年頭了,但是洛寧還是能感覺到那些灰塵下的線條是如何的精妙神奇。
交上了自己一個月的俸祿,換取了這爐子。
這是在洛霧霧看來都無比愚蠢的決定。
“真不知道你要折騰的是什么?!?p> 司徒長老無奈揮手,示意洛寧可以把這個鑄劍爐帶走了。
“公子,咱們真要把這個大爐子搬到家里去嗎?”洛霧霧緊張問道,她親眼看著洛寧用自己這個月的藥換了這個無比笨重的大爐子,內(nèi)心無比懷疑。
“別說咱們,你能幫上忙嗎?”洛寧聽聞此言大怒說道。
“我可以給你讀書……”洛霧霧緊張的低下了頭。
于是那天所有路過劍擎的人,都看到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少年用繩子拖著一個無比沉重的劍爐離開了,據(jù)說在他身旁還跟著一個緊張兮兮讀著書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