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在頭五年的時間里沒少欺負洛寧。
雖然是同宗,也是同族,但是洛寧很不喜歡他。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沒有洛風放那妖獸,想必他也無法獲得易水寒的傳承。
洛寧問道,“送什么信?”
洛風習慣了對洛寧的趾高氣揚,所以他的第一句話只是,“道個屁的別?!?p> 但是洛寧這般平靜的問著自己,這才讓他想起來洛寧已經(jīng)不是雜役了,現(xiàn)在山門之中的所有人都在傳說他和秦薄衣的感情如何,和宗主陽鼎天的關系如何。
現(xiàn)在的洛寧今非昔比。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變化了幾下,平靜說道,“是宗主找你?!?p> 洛寧一愣,心說陽鼎天又不是找不到自己這里,為何還要讓洛風前來?
他微微愣神,然后洛風繼續(xù)說道,“宗主讓你穿的正式些,他在第四重山門等你。”
……
洛風轉身走了。
洛寧拖著頭臉色苦澀,看著面前剛盛出來的一碗白粥和那滿是塵土的燒雞。
只覺得有些莫名的煩躁,他沒有換衣服,也沒有去繼續(xù)喝粥。
他站起了身子來,然后轉身離開了小院子。
他的腦子之中還回蕩著周途的那句話。
“放棄有時候對我來說是種解脫,但是對你來說卻是一種負擔?!?p> ……
洛寧前去了第四重山門。
這一路上他見到了很多人。
都是許多自己見過但是卻叫不上來名字的弟子。
然后他看見了山門之中的很多長老。
他看見了王亮,微微躬身,“長老,今日是什么日子,竟然這般正式?”
王亮說道,“第十三重山門的禁制已經(jīng)解除了,所以宗主決定重開第十三重山門,今日便要選擇一個十三重山門的長老?!?p> “選山門長老?”
洛寧心說這種事情跟自己也沒有太大關系,陽鼎天為何要叫自己過來?
第四重山門之上的平臺極大,巨劍懸空,那日洛寧和劉有風比試的生死臺便是在此處。
洛寧抬頭向上看去。
然后他看見了許多不認識的山門長老。
各個背負長劍,境界實力都是在陰陽境之上。
王亮上前,是在最下座的位置。
從下到上,依此坐著十二個人。
洛寧的目光落在了第十二個人身上,秦薄衣素衣白劍,坐在那里。
陽鼎天站在正中央的位置,聲音用靈力傳播出來了很遠。
“安靜?!?p> 周圍霍然肅靜。
陽鼎天和聲說道,“我閉關十余年,今日出關面見劍淵各位長老弟子。從今之后要一心一意主持劍淵大局,今劍淵有十三重山門,但是卻只有十二個長老,所以我決定在今日與眾位弟子之中選出一名山門長老?!?p> 他的話語在山谷間回蕩。
諸位長老盡皆低頭不語。
選弟子當長老,這種說法在劍淵之中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宗主已經(jīng)發(fā)話,他們便是各自打著算盤想讓自己的弟子能列身道被選的人之中。
第一個說話的是一個黃發(fā)老翁。
他是第八重山門長老——李連晝。
他正色說道,“我大弟子王彥,今年二十歲,已經(jīng)是觀庭境的修行者,本山門劍訣已經(jīng)盡皆學會,并且自己悟出了一套莽荒劍意,這等天賦,秦薄衣也不過如此。”
他得意的說著,似乎并沒有在意秦薄衣在他的旁邊,言下之意,便是一點沒有給秦薄衣面子。
周圍的人聲漸起,秦薄衣平靜不語。陽鼎天說道,“如此,果然是少年天才?!?p> 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個人,眉挑目秀,穿著一件干凈的黃色劍袍,帶著幾分朗爽。
“在下第八重山門大弟子,王彥,見過宗主?!?p> ……
許多山門長老都低下了頭。
尤其是一到四重山門。
他們的山門之中,打破了頭來也沒有這般實力的弟子,這一個弟子的實力,恐怕都有前山門長老的實力了。
座位之上,又有一個灰發(fā)老者說道,“我有一個弟子,今年二十五歲,已經(jīng)是觀庭境五重的實力。自創(chuàng)云霄劍意。應該可以當次大任。”
人群之中又有一個藍色劍袍的年輕人站了起來,他的胡須稍微有些長,眉眼之間略顯著粗獷,但是卻無比的豪氣。
“在下第十一重山門謝九齡弟子梁潤,見過各位長老?!?p> 人群之中又有些沸騰,然后便是帶著許多羨慕的目光看向了梁潤。
然后許多長老紛紛站了出來,從第五重山門開始,紛紛檢舉,最后一共有六個人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李連晝微微笑道,“這六個人都是我們劍淵的佼佼者,其中必有人能擔此大任?!?p> 空氣之中有一道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他們都不行?!?p> 李連晝一愣,轉頭看向了說話的方向——第十二張椅子上,秦薄衣平靜的坐在那里,眼神猶如冰霜。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宗主的親傳弟子,但是其中也有著許多人對于她的不服氣,其中李連晝便是覺得她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便和自己這些人平起平坐,有些不悅。
李連晝冷聲問道,“那請問,閣下的意思是?”
秦薄衣說道,“第十三重山門是易水寒的山門,易水寒當年觀河入圣,所會的易水劍意乃是十三重山門的招牌,如今這些人都不知易水劍意究竟是何物,如何能去第十三重山門?豈不是侮了前人?”
李連晝的目光驟冷,臉上的面子瞬間就折了一節(jié)。
但是他沒有發(fā)作,只是冷冷的嘲笑道,“聽聞秦姑娘也不過是識靈境九重的實力罷了?”
他的弟子王彥已經(jīng)是觀庭境三重的實力,所以他才這般有恃無恐的暗諷秦薄衣。
秦薄衣說道,“你說了這么半天,終于說了一句對的話。”
李連晝一愣,不解其意。
秦薄衣淡淡說道,“你剛才說我的天賦比較著王彥不過如此,我覺得這句話是對的?!?p> 她的目光平靜的掃視過人群,然后輕聲說道,“因為我本來就比他強,而且,他跟我沒有任何可比性?!?p> 人群一片嘩然。
李連晝氣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但是礙于陽鼎天,他如何敢呵責秦薄衣?
他譏笑反問到,“那秦姑娘可有高見有人強過我這徒弟?”
秦薄衣沉默不語,她的目光掃過了那片人群,然后終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那個面孔。
她說道,“洛寧,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