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夏了啊?!辈懿俑胶土艘宦?。
董明看了他一眼,問道:“剛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p> “不用問,問就是救?!辈懿俸苁呛V定的回道。
“挺好的?!倍饕馕恫幻鞯恼f了三個字,然后岔開話題:“今年看樣子又要迎來旱災(zāi)了。”
曹操皺著眉頭,回道:“也許入夏之后會下一場雨也說不定呢?!?p> 董明搖了搖頭,道:“沒用的,現(xiàn)在百姓種的莊稼估計都已經(jīng)受影響了,入夏之后再下雨也沒用。今年注定減產(chǎn),到時候......”
“唉~”董明嘆了一口氣。
“賑災(zāi)......哦不對,以工代賑?!辈懿俚故峭τ行判模骸坝辛讼壬姆ㄗ?,咱們可以將災(zāi)禍的危害降到最低?!?p> “以工代賑啊,哪兒來的工?”董明表示以工代賑又不是萬能藥。真當這一招是治病良藥,救苦良方了。
“這......”曹操想了想道:“黃河!”
“你這不算是以工代賑,你這是打算讓災(zāi)民去送死吧?”董明翻了一個白眼。
黃河,這條哺育了中華民族的母親河,逐漸變得暴躁易怒起來。光武建立東漢,修治黃河就屬于國策。因為這是決定北方農(nóng)業(yè)恢復(fù)和發(fā)展的一件大事。平帝時期,黃河決口,河道南移,河水大量灌入汴渠,泛濫數(shù)十縣。
汴渠又叫汴河,從板渚出黃河,至JS盱眙入淮河,還會經(jīng)過董明的老家。他還有一個更加有名的名字,通濟渠。簡而言之,這是一條溝通黃河淮河的骨干運河。黃河倒灌,導致汴渠沿岸數(shù)十縣受災(zāi)。
東漢初年,光武帝滿腦子都想著怎么解決世家尾大不掉的事情。再加上世家大族兼并土地,隱藏人口,稅收一直收不上來。因此沒有精力更沒有錢治理黃河。
官方的無力治理,使得黃河水患一直都不能得到解決。更有意思的是,河北地區(qū)官僚們?yōu)榱朔乐棺约旱霓r(nóng)田遭受水災(zāi),竟然不允許重修汴渠。
也因此,兗州、豫州的百姓,一直生活在黃河的陰影里。一直到永平十二年,王景與王吳兩人率幾十萬軍民修治黃河、汴河。
最終他們成功使得黃河與汴河分流,消除了黃河的水患。使得黃泛地區(qū)的農(nóng)地得以使用。但,永平十二年,距今已經(jīng)一百多年了。雖然不至于說,黃河又開始泛濫成災(zāi)。但是,自古以來,不管是否有災(zāi),那修治黃河都屬于政治正確。
曹操的辦法,其實不算是個辦法。因為修黃河,說的容易,做起來就太難了。這不是自家門口的小河,說修就修,實在不行你耗點兒功夫給填上都行。黃河,國人治理了兩千多年,還是那個死樣子。
“唉......”曹操嘆了一口氣,忽然道:“倒不如為一地方官,還能做些實事??偤眠^于在這里蹉跎歲月?!?p> “哎?”董明看了一眼曹操,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想法。
“以前某家認為只要皇上能夠勵精圖治,那么大漢朝就一定有救。因此,我才在這洛陽城中等待,每日上書奏事,勸誡陛下。本以為能夠有些作用。今日方知道,陛下眼里壓根就沒有在下?!辈懿俸鋈蛔兊孟疗饋?。
“話說,咱倆就是議郎,秩比六百石而已。放到外面還不如一個縣令官大,你清醒一點,這種小官,陛下怎么會放在眼里?。 ?p> 曹操不說話。
“罷了,公達咱們回去吧?!倍髀柭柤?,招呼了一聲荀攸。兩人跟曹操告別一聲,便離開了北宮。
路上,董明好奇的問道:“剛才公達怎么不說話呢?”
荀攸搖搖頭,道:“沒什么好說的。孟德他......”
“他怎么了?”
“我覺得他不錯?!避髫酃庵虚W爍著不明的意味。
“哎?”董明有些懵,心里想著是不是影響歷史進程了:“不應(yīng)該是荀彧先獨得曹老板寵愛嗎?怎么荀攸要第三者插足了嗎?”
......
光和六年,夏四月,大旱。
徐州,瑯琊郡,莒縣。
徐盛只覺得口干舌燥的直想喝水。這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一天比一天干燥。聽家里負責管理農(nóng)田的管事兒說,今年怕又是個災(zāi)年。地里的莊稼眼看著都活不下去了。
整個莒縣挖了不少的水井,去年旱災(zāi)的時候,莒縣的縣令也組織災(zāi)民修建了一些水利設(shè)施。本以為沒有什么作用,不成想?yún)s幫了大忙。至少今年不用擔心渴死人了。至于吃的?平糧倉里還有些糧食,撐一撐就行。
“去把管家喊來?!迸榇餍⒌男焓?,沖著隨侍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是個小伙子,正舔著嘴唇走神。聽到徐盛的吩咐之后,忙不迭的應(yīng)下來,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管家過來。
徐家的管家,早年間是徐老太爺?shù)挠H兵。后來徐老太爺致仕,這位也跟著退伍。
“文向,何事?”
“叔叔,某家聽說今年又是旱災(zāi)?”徐盛道:“看這天光也的確是如此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叔叔準備一下,旱災(zāi)到了之后,咱們徐家捐一條路出來。就從莒縣到陽都縣這么長吧?”
管家聞言皺了皺眉頭,道:“這樣的話,咱們家會傷筋動骨的。莒縣至陽都縣的距離可不短,咱們家不一定能修起?!?p> “無妨,咱們只需要提供衣食就行。”徐盛擺擺手解釋道:“這叫以工代賑,咱們提供衣食,縣里面會組織人手的。”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可以?!惫芗尹c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徐盛的小廝,那個區(qū)叫管家之后不見了的家伙,忽然引著一個年輕人,匆匆趕來。
“少爺少爺!”小廝離著老遠就喊起來:“您在洛陽的老師給您送信啦?!?p> “老師?”徐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任何時候都云淡風輕的年輕人來:“在哪里!”
他噌的一下站起來。
“這位就是徐盛徐文向吧?”小廝身旁還有一個人,此人看起來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一身的橫肉,配上黢黑的皮膚和鋼刺似的胡子。
好一條粗黑莽漢。
徐盛心里驚訝,聽到這人詢問,連忙回道:“正是在下,不知道閣下是?”
“是你就好!”粗黑莽漢將肩膀上的包裹解下來,遞給徐盛道:“這是董先生讓我?guī)Ыo你的東西,你且收好。”
“多謝壯士了?!毙焓⒔舆^來,謝過。
“不需客氣,某家徐暖!在董先生門下奔走?!边@莽漢正是徐暖,奉了董明的命令,來給徐盛送最近寫的一些書。
徐盛一聽,撫掌大笑道:“不成想竟是本家?!?p> 這純屬拉關(guān)系了,一個莒縣徐家,一個長社徐家。雖然都姓徐,可是不在一洲,又不是什么名門大族,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關(guān)系。真有,也只能說一句,五百年前是一家。
徐盛對于徐暖的到來很是開心,當下就安排宴席。同時又喊了幾個本家后生陪著徐暖飲酒作樂。至于他自己?
他在守孝,飲酒作樂雨他無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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