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遠多年來并未放棄大晉的布局。有蘭謹?shù)南嘀?,自然如虎添翼。朝堂?nèi)外、邊防駐軍中都已安插不少勢力。修煉者插手政治圈,得權勢是最快的。南宮遠的人手里修煉者占多數(shù)。很快,南宮遠在國都的人馬占據(jù)了半數(shù)朝堂。
蘭家集鄰村那個神秘村莊出動了。原來那是南宮遠父親大晉太子為他準備的一部分勢力。也因此南宮遠見到了更多前來投誠效忠的人。這才發(fā)現(xiàn)太子在失蹤前做了不少布局,在各個位置安插不少人手等待著南宮遠的召令。
南宮遠由此判定:父親的失蹤必不尋常。
南宮遠令風雨樓加快尋找父親的進展。見到父親的舊識越多,自然線索越多。南宮遠這一年的生辰很快就到了。他希望能早日見到父親,在自己生日當日能夠拜祭母親。他想母親泉下有知,一定特別高興。
這也是他多年來的心愿。
大晉朝野迅速流傳一個令人驚訝的流言:太子妃之死,被晉神武皇帝毒害。老百姓很驚訝,而權貴清流們卻心知肚明地嘆了口氣。若非太子妃死,太子不會失蹤。大晉朝堂便不會如今日這般阿夷奉承、烏煙瘴氣了。
南宮遠的崛起,令大晉朝堂不少權勢忌恨。朝堂早已分幫結派,旗幟鮮明。南宮遠布置在朝堂各部的人手此時不宜暴露。自然,反對他的呼聲一片。他的皇祖父大晉皇帝尤其視他如眼中釘。
大晉皇帝南宮復年已七十,面貌極年輕,看起來不過三十,如一俊美沉穩(wěn)的年輕男人。修為十一級,自詡大晉朝以來功法最高深一人,號稱“晉神武皇帝”。
他在大晉國都各繁華中心和皇家練武場建了他的雕像,足足九座,意為長長久久,統(tǒng)治整個大晉。
南宮復修為極高,他的子孫們卻遠不及他。有十名皇子二十余皇孫。最小的皇孫已成年。在世的最大的皇子五十來歲,蒼老虛弱,看起來更像他的父親?;首觽冊?jīng)的雄心壯志變成了現(xiàn)在的心灰意冷,死氣沉沉?;蕦O們卻活躍起來。朝堂上的派系之爭,便是皇孫們積極拉起來的。
南宮復對此并不在意。這個野心勃勃的修煉者已經(jīng)被至高無上的權勢熏迷了心竅,失去了人類應有的情感和需求。他高坐龍椅上,笑看皇孫們的鬧劇,任由他們斗得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
他有信心在十年內(nèi)沖刺神者。達到神者級別,那千年的壽命里,還不夠他培養(yǎng)幾個合意的繼承人么?
但南宮遠不同。南宮遠是晉太子唯一的獨苗,而晉太子在大晉朝野的威望令他不能忽視也不能容忍南宮遠的存活。
他以南宮遠功法過低,不會家傳絕學為由,拒絕南宮遠入朝主政,并刻意人前打壓。南宮遠不好發(fā)作。靈兒卻生氣了。不是不讓上朝么?靈兒偏在眾臣上朝議事的時候沖上了朝堂。南宮遠無奈,只得跟上。
在靈兒的眼里,欺負了南宮遠,自然就是欺負她。那么,你不是自詡“神武皇帝”嗎?我們就來比比拳頭。拿出你自以為的長處來同我比試,看看你有什么資格敢不把我和我的父親放在眼里?
晉神武皇帝自然不愿與一個小女娃比試。他大呼一聲,喚出大批禁軍,以靈兒不聽教化,擅闖朝堂為名,命禁軍押制南宮遠與靈兒出大晉國都。神武皇帝心知,南宮遠狡猾如狐,很難抓到他的把柄。靈兒這一莽撞,把機會送到他的手里了,他哪能不抓緊?
同時,他心中更加嫉恨南宮遠。說到底,是更加嫉恨晉太子。他想:若非禁軍中有人無視皇命,故意放行,南宮遠父女二人怎可能闖得進皇宮來?
南宮復此刻讓禁軍來對付南宮遠父女。一則想以此糾出南宮遠安插在朝中和禁軍中的人手,二來他想利用這個機會重創(chuàng)南宮遠。
靈兒身上戴著掩飾修煉者氣息的手鏈,看起來如同普通少女。南宮復想:帶上靈兒這個累贅,南宮遠插翅也難逃重傷!
只要南宮遠在國都重傷,他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南宮復眼中冒出激動和得意的光芒。
許多大臣附和。靈兒看著眾臣和那皇帝,滿腔怒火。
南宮遠拉住靈兒對著晉神武皇帝揚聲說:“靈兒還是不要和皇帝陛下比試的好!皇帝陛下年邁體衰,萬一一個氣力不支,摔倒了、暈倒了,豈不累及靈兒的名聲。到時外人說你不體恤謙讓長輩,可就不好了!“
南宮復怒氣攻心,指著南宮遠怒罵:“放肆!你就是這么教你女兒的?”
皇帝怒了,一旁的皇子皇孫們有的面色平靜,有的低下了頭,嘴角微翹。
旁邊數(shù)名大臣跪倒在地,齊聲高呼:“皇帝陛下,皇長孫這是在詛咒您??!他對您如此不敬,必有造反之心,其心可誅!”
“呵呵,諸位大人這是何意?”南宮遠眼中寒芒一閃,掃了那幾名大臣一眼,嗤笑道,“不過是我祖孫倆聊幾句家常罷了,竟被你們扭曲成這般難堪。你們是何用意?莫不是你們想離間我和皇祖父之間的祖孫情,從中得利?”
耍弄心機的幾人對上八級武修,僅憑修煉者散發(fā)出的逼人氣勢,便被碾壓。那幾名大臣面色慌張,瑟瑟發(fā)抖。
不待那幾名大臣答話,南宮遠掉頭對皇帝說道:“靈兒單純、真誠。做不來旁人那些虛假奉承的一套。這也正是她最大的優(yōu)點。若有讓您不滿意的地方,還請您以長輩的胸懷和慈愛,多多包涵?!?p> “長輩?我可當不起你二人的長輩?!蹦蠈m復冷冷地看著南宮遠,說道,“你二人無視法紀,擅闖朝堂,其罪當誅……”
“皇帝陛下您是不認我這個孫兒的嗎?”南宮遠打斷他的話,冷聲問道,“也是,皇帝陛下連自已的皇長子、我的父親、大晉的太子殿下都不認,又怎么會認我這個自小顛沛流離孤苦伶仃的皇孫呢?神武皇帝陛下,您說是嗎?”
南宮復眼神微縮,心中殺意上涌,冷厲的目光射向南宮遠。這該死的南宮遠,竟拿失蹤二十年的太子來威脅他?好不容易隨著時間的流逝,大晉太子的影響淡去,南宮遠的回歸令眾人又回想到了太子,尤其現(xiàn)在,他竟在南宮復的眼前提及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