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瀟,你不是周末都要去上培訓(xùn)班的嗎?你今天沒去嗎?”宋井梧是記得周子杭說過,兩人在一家培訓(xùn)機(jī)構(gòu)報班的。
“昨天去了,今天只要在家做題就行了。”肖瀟現(xiàn)在報的班是一對一的輔導(dǎo)班,去之前只要提前預(yù)約就行了。
宋井梧也不懂,她雙手撐在身體兩邊,慢慢的大幅度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哦,這樣呀,你真厲害,那些奧賽題我覺得像天書似的?!彼尉嘧约簺]有那智商,一直都很崇拜這種天才人物。
“又不是所有人都要考奧賽,做不出來就別看也沒什么?!币运某煽?,看了也是浪費時間。
“嗯,也是。我現(xiàn)在學(xué)的還覺得好難呢,經(jīng)常找你和周子杭幫再講一遍,你有沒有煩啊?”宋井梧抬頭看著他。
“你怎么不怕子杭煩?”肖瀟不回答她的問題,停下來問她。
“他和你不一樣??!”宋井梧不假思索。
“哪里不一樣?”肖瀟不明白有什么不一樣的,平時看她問子杭的次數(shù)還更多些。
“沒什么,反正不一樣……”周子杭又不是那種爭分奪秒的人,而且他煩不煩也不關(guān)她的事好吧!
“算了……”看她也說不出什么來,肖瀟也不再追問,本來他就是隨便問問。
但是她不說話了,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他慢慢的走著,想找個什么話題比較合適。
然后兩人又陷入沉默,就像現(xiàn)在寂靜的校園,一點聲音都能無限放大,宋井梧聽著肖瀟走動的聲音,默默的數(shù)著他的步子。
雖已經(jīng)入秋,但是南方的11月花圃里種著的還花開著,他們坐在樹陰下避開了炎炎的熱氣,就算沒有風(fēng),也十分愜意。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兩個年少可艾的少男少女,一坐一站,美好的就像一幅畫。
宋井梧吃的太飽了,就這么干坐著她覺得好困,如果給她一張床,她下一秒應(yīng)該就能睡死過去。但是肖瀟還沒有要走的意思,難得有這種機(jī)會,就算不說話,她可舍不得主動說走的話。
“肖瀟,你和周子杭怎么認(rèn)識的啊,你們兩的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其實她已經(jīng)知道了,魏曼婷說的。
“怎么,想知道啊?”午后的氣溫剛好,肖瀟也有點困倦,他把花圃邊的飯盒放到地上,和宋井梧隔著一人的位置坐下,帶有誘惑性的問她。
“嗯,覺得你們的性格很不一樣,一直很好奇,你和我說說唄。”就算是知道他們是初中同學(xué),但是兩人除了成績都很好之外,幾乎就沒有相似之處了。
“又不是要一樣的人才會做朋友的,”肖瀟很高興讓她多了解自己,“我和周子杭雖然是初中是一個學(xué)校,但是不是一個班,所以剛開始一段時間,就是互相聽說過而已。”
“那后來呢?”宋井梧精神起來了,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肖瀟。
“有一次我們初一幾個班級組織春游,是去郊區(qū)的一個農(nóng)村,那時候我不太愛說話,和同學(xué)都不太熟。中午的時候,我的水喝完了,就和老師說一個人去村里面買水,誰知道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一條土狗擋路。”
“我知道了,是不是周子杭把狗趕跑了救了你?”宋井梧興奮的打斷了他,一臉肯定的問。
“額,是那時候遇到了子杭……”肖瀟想起那天的事,還是覺得搞笑,“但是不是他救了我?!?p> “啊……那是怎么樣?”一般故事不都是這么發(fā)展的嘛。
“子杭他從一顆大柳樹上掰了一個樹枝,跑過來幫我趕狗,其實他自己也怕的不行,拿在手上的樹枝都在抖,隔得老遠(yuǎn)在那虛張聲勢?!毙t做了一個手抖的動作,“后來我們覺得那狗估計看穿他了,朝我們狂叫,嚇得我們扭頭就跑。我倆也不認(rèn)識路,大概朝著來的方向一路狂奔,跑著跑著就迷路了,跑到一個死胡同里?!?p> “怎么會呢,你們沒有遇到村里的人嗎?”既然可以買水,那村里肯定有人啊。
“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我們跑的方向都是一些老房子,很多都已經(jīng)沒人住了,里面的路又亂七八糟的,我們一直被狗追著,也沒有留意到。”
“后來呢,那狗還追你們嗎?”
“追啊,我們前面已經(jīng)沒有路了,后面又有狗,都覺得這下可完了。后來是子杭看到墻角有人種了一棵枇杷樹,那樹特別高,樹枝伸到墻的另一邊了。”他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地圖,告訴宋井梧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
“我們就爬上那顆樹,跳過墻到另一邊終于擺脫了。”肖瀟指著代表墻的那根線,“等沒有聽到狗叫聲了,我們才發(fā)現(xiàn)跳到的地方是一個拆了一半的老房子,里面養(yǎng)著幾頭豬,更慘的是門鎖了,從里面又夠不到外面的樹?!?p> “啊,那你們怎么出來的?”宋井梧老家也有這種房子,除了早晚去喂豬,平時都不會有人去,而且那里味道一般都不好聞。
“那個村子挺大的,我們營地又是在離村子比較遠(yuǎn)的河灘上,所以我們在那里等了好久,老師見我們很久沒回去,找了兩個老鄉(xiāng)帶著在村里找我們,過來好久才找到?!?p> “那你們倆就在豬圈呆了一個下午?”宋井梧有點不厚道的想笑。
“是啊,試了好多方法都出不去,叫人也沒用,只能等別人來救我們了……”
“原來是這樣啊,共患難的戰(zhàn)友嘛,所以你們就成好朋友了?”友情來的很戲劇。
“只是認(rèn)識了,關(guān)系好不是因為這一件事,是后來因為學(xué)校的事,接觸多了慢慢變的熟悉的。”肖瀟給了她一個白癡眼神,又不是電視劇,怎么可能因為一件事,兩個人就突然變的很好,這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契機(jī)。
“也是,一起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就知道這個人怎么樣了,是嗎?”宋井梧很有總結(jié)能力。
“嗯,是的?!毙t也是這個意思。
“那……”宋井梧看著自己右腳腳尖,在地上一下一下的踢著,慢吞吞的問:“我們坐的近,雖然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幫過我很多次,那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即使她的聲音不大,但是現(xiàn)在整個學(xué)校安靜的只聽得到鳥叫聲,肖瀟自然也不可能聽不到。他沒有想到宋井梧會這么問,摸不清她的意思,只好含糊的“唔”了聲,就當(dāng)回答了。
“太好了,那我們以后就都是朋友了,以后要互相幫助啊?!彼尉嗨杆俚奶ь^看著肖瀟,就一個語氣詞也讓她眉眼里都是開心。
肖瀟看著她因為興奮激動的發(fā)紅的臉,就像那天在她因為月考在操場哭,他答應(yīng)幫她講題一樣,帶著笑意淺淺的點頭。
看時間不早了,回去午休會,下午返校的同學(xué)陸陸續(xù)續(xù)的就會回來了,肖瀟也得在他媽沒起來之前回去。
“我回去了,你自己可以上去嗎?”她剛才下樓的時候,肖瀟看她扶著墻走的很慢。
“好的,我可以,已經(jīng)好很多了?!彼尉嗾酒饋碜约鹤吡藘刹浇o他看。
肖瀟還是把她扶到宿舍樓里,看她自己扶著扶手,沒有問題了才折回去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