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遇到它的?”方晝在車的暗格里拿出來一包煙,“有沒有打火機?”
白葉指了指那個火折子,“那個。”
“倒是方便。”方晝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煙霧繚繞,黑子抬起了頭,在下一秒,爪子就拍向了方晝的手。
“唔,你……”方晝的手臂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劃痕,慢慢的滲出血珠。
白葉在路邊停下車,在后座背包里找出來一瓶藥粉。
“倒在傷口上,不然止不住血?!卑兹~的聲音帶著幸災(zāi)樂禍。
方晝臉一黑,卻也沒有把黑子扔掉。而黑子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做錯,抬起爪子,作勢又要再打方晝。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黑子不喜歡煙味。”白葉哈哈大笑,“我記得黑子這么皮的時候,還是我第一次喝醉酒時,哇你知道吧,黑子制造的傷口很難止血,那次我的老血都要流光咯~”
“那現(xiàn)在你喝酒,它怎么那么安靜了?”藥粉倒在手臂上,刺痛的感覺讓方晝的額頭冒出一層薄汗。
白葉重新啟動了車子,“這你可就錯了,我喝酒的時候,才不敢抱著它呢?!?p> “你知道,還不勸住我?!笨梢员苊獾钠と庵喟?。
“我就是想看看,黑子有沒有一視同仁。哈哈哈哈,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卑兹~的話一度讓方晝想給他拍過去。
白葉樂呵了一會兒,就收斂了笑,“它的來歷,你以后自然會知道,接下來,我們?nèi)ゾ茙X。很近,是秦宇的地盤。”
方晝閉上眼睛,不辨喜怒。
一提到秦宇,方晝就覺得心寒。
原來,這就是好兄弟。
“他算計你是不對,但是也是有苦衷的,你那嫂子……有那個藥,都不一定可以痊愈。”
“從頭到尾,你都是知情的?”方晝嘆了口氣,問道。
“真真假假,你的七日之說,原本是假的,但是現(xiàn)在,恐怕……燕非梧應(yīng)該給你服下了什么藥物,你現(xiàn)在還沒有脫離他的掌控,酒嶺里面,有一間實驗室,我會幫你做全身體檢。”白葉踩下油門,在幾乎沒有車輛通行的高速上快速前進。
朦朧之間,方晝看到夜幕與地面的連接處逐漸扭曲,猙獰,那是一只吞人的怪獸。
凌晨五點整。
“我先帶你去實驗室。”白葉把車鑰匙扔給車庫的管理員,示意他把車停好,然后拉起方晝,就忘車庫的盡頭走去。
這一幕,讓有些許迷糊的方晝,想到了那紅衣女。
“世界上,真的有靈魂,又或者說,是鬼的存在么?”
“看得到的,自然說有,而普通人,只是偶爾能夠感知到寒意……普通的魂不會傷害人,他們有的是因為對世間的留戀,有的是因為下面的懲罰,所以才沒有離開人間。而厲害些的,輕的可以出來嚇嚇人,重的,可以索命?!?p> 白葉帶著方晝,打開了車庫后門,竟然是一片空地。
“實驗室的入口有三,這是其中之一,算是后門?!?p> 方晝應(yīng)了一聲,“別扯開話題,那你呢,你可以看到么?”
“我?你猜啊,哈哈哈哈……”白葉帶著方晝站到一塊草地上,“穩(wěn)住,別被嚇到?!?p> “喵~”黑子適時的叫了一聲。
從它抓傷方晝開始,方晝就沒有再理過它了,連摸摸小腦袋這個動作都省了。
黑子的腦袋在方晝懷里蹭了蹭,又“喵”了一聲。
“知道錯了?”方晝話音剛落,腳下就開始輕微的晃蕩。
地面輕微晃蕩之后,二人一貓便原地消失了,被送到了地下實驗室里。
“這個識別系統(tǒng)有些老了,看我們,站上來都快十秒了,才反應(yīng)過來。”
方晝對于這種突然的失重感,有些接受無能,心臟在方晝站穩(wěn)之后,由原先略微顯得僵硬的速度,開始變快,變快,慢慢的,方晝的背部一片冰涼。
這種感覺,跟之前的噩夢的那陣旋轉(zhuǎn)到來的感覺,一般無二。
“這點膽子?”白葉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方晝,現(xiàn)在所處的密閉空間“滴”的一聲打開。
站定,一陣溫熱的光線在方晝身上掃來掃去。
“這是檢測危險物品,想進入實驗室,就必須過這道門?!卑兹~解釋道,“不要緊張。”
“嗯。”方晝沒有緊張,就是對“實驗室”三個字,有點不喜。
“先抽血?!?p> 白葉對這個實驗室似乎很熟悉。
“你在這里呆了很久?那之前找到你,為什么是在那兒?”
“我說過,我會的很多,這里我待過兩年。我,是這間實驗室的主人。而秦宇,頂多算個投資方吧。我沒必要跟你解釋那么多?!卑兹~笑了笑,給方晝抽了管血,就在一邊忙活起來了。
實驗室很大,還有許多的機器,五顏六色的不同型號試管,還有墻上的冰櫥里,無數(shù)的奇怪樣本……
“別亂碰!”
方晝低下頭,總覺得哪里怪異。
白葉,和燕非梧,本質(zhì)是一樣的!
他們都喜歡收藏自己的作品,只是領(lǐng)域不同。
“你可以先去吃點東西,左手邊進去,會有一個小冰箱,里面有速食品,你在旁邊的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能吃。放心,那塊區(qū)域絕對隔離,沒有危險?!卑兹~擔心方晝體力不支,便讓他去吃點東西。
“好?!狈綍凕c頭,卻沒有向那邊走去,“我現(xiàn)在還不餓,沒事。”
“哦,隨便你?!卑兹~工作的時候,極其投入,說完之后,沒有再看方晝半眼。
方晝也沒有再說話,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摘下手腕處的紅繩子手鏈,看著上面的“四”字,陷入了沉思。
“為什么,偏偏是七日?還有之前那個夢,是如何人為制造的,秦宇為什么要設(shè)這個局?如果是為了嫂子,有白葉在,為什么不讓他出手?若是白葉沒有辦法救嫂子,那現(xiàn)在,白葉又在忙活什么?燕非梧在我身上下的藥,不可能比嫂子身上的好解決……”
一切,還都是謎……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怕我害你啊?”白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快要進入睡眠的方晝一下子驚醒。
“那你會害我么?”方晝的話輕飄飄的,是開玩笑的語氣。
“我神經(jīng)病啊,我要害你干嘛費勁救你?”白葉敲了下方晝的腦袋,下手極重,黑子都抬起頭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