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走進書房的時候,看到的是趙瑗一臉陰晴不定的樣子。
“世子?!彼词株P了門。
“這些天,府里有什么特別的事嗎?”
“下午宮里來傳太后口諭,讓您和世子妃明日去慈寧宮一趟?!?p> 趙瑗驚訝道:“有說什么嗎?”
“沒有。傳旨的是李德海,從神色里判斷不出什么。”
“您有什么看法?”
“應該不是壞事?!?p> 趙瑗情緒低落地說:“讓帶著她,能有什么好事?!?p> 想到太后不喜郭思謹,趙瑗心里就郁悶。他有些煩燥地說:“不猜了,反正明日便知曉了。進宮的禮物備了嗎?”
“世子妃說她為太后做了件衣服。還做了些香囊和五彩繩準備給皇后及另外兩位娘娘?!?p> “半日能做好?”
“應該是以前備的?!睆埐又f:“我們這里有的宮都有,灶上新招的面點廚子手藝很好,明早做幾樣點心帶著,我覺得這樣就成,世子認為呢?”
“就依著你安排的辦吧?!壁w瑗用手指輕扣桌面,良久后才說:“梁夫人有些動搖?!?p> 張伯急忙問:“怎么回事?”
“真實原因,我還沒弄清楚,今晚梁夫人說前幾日見過她了?!壁w瑗淡笑了一聲,“說韓如意不是她的對手,不想把自己女兒往別人的事里摻和?!蓖nD了一小會兒,又說:“安國公的心意沒變?!?p> 張伯也跟著笑了笑說:“府里面爭地位這樣的事,誰輸誰贏,還不是看世子想幫誰?!笨蹿w瑗沒搭話的意思,他便又接著說:“世子有想過,當初圣上為什么把世子妃賜婚給您嗎?”
“還不是因為秦奸相的舉薦?!?p> “備選女子十二名,有五名與他有關聯(lián),其中一名還是王氏的娘家侄女,論親疏遠近,世子妃與他最遠。由此看來,最終結果是圣上的選擇?!?p> 趙瑗沒什么情緒地說:“這事我聽說一些,當是圣上拿著畫像,對照名冊時,秦奸相就在旁邊,他把有關系的五名女子,各自贊賞了一遍,她是最后一名,估計是好話說盡,再想不到好詞了,就說樣貌生得好,萬里不挑一,以后誕下小王子,肯定也好?!?p> 張伯笑了笑說:“世子妃樣貌出眾,有目共睹,但圣上選她肯定不是這個原因。我仔細琢磨了一段時間,有個大膽的猜想,也許是因為她的家世不高?!?p> 趙瑗想了一會兒,才問:“舅父以為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張伯說:“我認為是好事。圣上吃夠了受人制肘的苦,也許此舉是不想讓世子受強勢外家牽制呢?”
趙瑗冷笑道:“她不是還有那個表舅秦奸相嘛,放眼整個朝廷,還有誰比他勢力更強?!?p> 張伯笑了笑說:“親戚之間是利益關系,是隨時可以割舍的,何況又是遠親?!?p>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與安國公聯(lián)姻是能提升世子在朝中的威望,增加了那件事的酬碼,但也許會為圣上所不喜?!弊詈笥终f了一句:“我認為圣上的態(tài)度才是最重要的?!?p> 趙瑗淡淡地說:“沒有絕對的好事,就看哪種選擇利大于弊了?!?p> 張伯遲疑了一下說:“那世子妃的事,世子準備怎么辦?”
趙瑗撫弄著手里的茶杯說:“以后再說吧?!?p> ......
趙瑗做了一個夢,他和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扭打在一起。
在夢里,他清楚的知道這是在做夢,因為自七歲起,他再沒同人打過架。
他掐著那人的脖子,那人摟著他的腰在野地里翻滾,淺淺的草叢里開滿了素色的小花,黃的,白的,星星點點,眼花繚亂。
他覺得很累,不想打了,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坐下來吹吹涼風。
可是那人不依不饒。
他生氣了,想掐死那人。
手下剛用力,便看到了一張明艷又燦爛的臉,傻傻地沖著他笑。笑得他心慌意亂,下不去手。
他說:你是不是想死。
她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說:好吧,死前我成全你。
說著二人又滾在一起。
趙瑗在翻滾中醒來,惡狠狠地罵了句死女人。就知道她不會善罷干休,不敢明目仗膽的找他,跑到他夢里來了。
真可惡。
羽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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