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罡一聲輕喝,身前陰陽圖案光暗大放,立即旋轉(zhuǎn)起來,越轉(zhuǎn)圖案越大,漲了足足一倍有余才停下來,旋轉(zhuǎn)著將六龍真氣拖了進去。六龍在陰陽劍陣中掙扎連連,卻一時也掙扎不出。
“好!”
燕然天豪氣大喝一聲,臉上首次露出凝重,收起的馬步重新扎下,提氣至胸口。
“喝!”他一聲輕喝,左掌右掌向著不同方位打出陣陣殘影,或雙掌橫推,或單掌拍下,一人同一時間打出八掌,八掌之后收為一掌,向郭純罡隔空打出,頓時龍吟聲響起,一條水缸粗細的巨大龍形真氣蜿蜒而出。
“不好!”
郭純罡輕喝一聲,猛然從地上起身,陰陽雙劍應(yīng)招而回。
“劍轉(zhuǎn)無極!”
陰陽雙劍二化四,四化八。八條長虹向著龍形真氣沖去。
“轟!”“轟!”
響徹山峰的巨大爆炸聲接連響起,一陣炸聲中,六劍盡去,只剩余青釭劍破空劍兩劍真體返回落在郭純罡手里。而水缸粗細的龍形真氣也在爆炸中只剩臂粗,俯沖中被郭純罡扼住龍頭,往遠處地上一甩,在爆炸中化為粉湮。
“再來...”
“且慢!”
燕然天輕喝一聲,手中招式剛起手,就被郭純罡止住。
燕然天疑惑的停手,就見郭純罡苦笑著拱手道:“燕教主武功高深莫測,再下十分佩服,不用再比了!”
“郭長老,二十招之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十招,還有十招....”燕然天詫異道。
郭純罡苦笑道:“燕教主,郭某非蠢笨之人,能支撐到第十招在下已經(jīng)到了極限,而燕教主恐怕還未盡全力...”他搖搖頭,心里暗忖眼前的天龍教主這一身武功果然高深之極,自己即便傾盡全力恐怕也未必是其對手。
“既然如此,那就承讓了!”燕然天抱了抱拳道。
一時間氣氛稍有沉默。燕然天看著郭純罡,后者明白其意,微微沉吟后說道:“燕教主,我劍宗已連輸兩場,按照約定,屆時瑯邪山之行,我劍宗定然前去!”
燕然天欲言又止,“那貴宗宗主那里...”
郭純罡一笑,道:“呵呵,教主請放心,這些事情,郭某便可以決定?!?p> 燕然天這才笑道:“那就太好了,那到時候就恭候劍宗大駕了!”
郭純罡呵呵笑了兩聲,燕然天頓了頓,朝劍宗方向又左右看了看,未見到張靜心身影,就拱手道:“那這次公事算是了結(jié)了,郭長老,再下還有一件私事相求!”
“哦?”郭純罡詫異道:“但說無妨?!?p> “呵呵,實不相瞞,在下有一次出島游歷時結(jié)識了一名異姓兄弟,正是你們劍宗弟子,這次來到貴派,也沒有見他在場,就想問一問我那兄弟現(xiàn)在何處?”燕然天洪聲道,再次向后者抱了抱拳。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隱瞞,比斗后再次圍攏上來的兩派眾人除天龍教幾位護法長老外均是一驚。
“燕教主的異姓兄弟竟是我劍宗弟子?”魯大海等幾人皆是驚疑的互看了一眼,又看向燕然天。
郭純罡也是一驚,忙問道:“這名弟子姓甚名誰?”
燕然天坦然道:“他叫做張靜心,不知長老可知道?”
“張靜心?”
郭純罡還來不及反應(yīng),他身旁的魯大海就驚聲脫口而出。
燕然天疑惑的轉(zhuǎn)頭看向他,魯大海忙定了定儀態(tài),抱歉道:“不好意思燕教主,在下劍宗長老魯大海,剛才聽到你說的名字一時有些失態(tài)還望海涵...”他略作猶豫,接著道:“在下門下弟子倒是有一個叫做張靜心的,只是他從...”他又是一頓,想起麒麟教之行,更正道:“嗯..只下過一次山,不太可能結(jié)識教主這等人物...不知燕教主是不是記錯了名字?”
燕然天哈哈一笑道:“燕某沒有記錯,我那兄弟確實叫張靜心,長得秀秀氣氣,膽氣武藝確是不俗?!?p> “難道真是他?”魯大海腦海劃過張靜心模樣,一時間難以置信。
“靜心...”帝青云劍眉星目,緊緊的握了握手中劍。
“哦?”郭純罡有些記不起來這名弟子樣子,但名字卻是聽過,他轉(zhuǎn)頭看了看魯大海,心里已確定了八九分,就開口道:“燕教主所說的張靜心,確是魯師弟的弟子,只不過一月前觸犯了門規(guī),如今正在面壁崖面壁思過?!?p> “觸犯門規(guī)?”燕然天眉頭一皺,抱拳道:“不知我那兄弟觸犯了什么門規(guī)?”
郭純罡魯大海相視一眼,本來處罰弟子是門派自己的內(nèi)務(wù)事,任何外人無權(quán)過問,但詢問的卻是另一教之主,兩人稱作異姓兄弟,在這種小事上也就無所謂了,魯大海就上前幾步小聲和燕然天交談起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講清楚。
“原來如此..”燕然天喃聲道了一句,向魯大海抱拳道:“我那兄弟雖然為人正直,但畢竟年級太小,有時候分辨不出善惡,如果是不尊師命,那就勞請魯長老海涵了!”
魯大海微笑道:“我已罰他面壁思過兩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還有一個月就可以過了責(zé)罰,只是現(xiàn)在...”
他欲言又止,燕然天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拱手道:“魯長老放心,既然張兄弟還在受罰,那我就不便相見了,只是還望他出來后告知他一聲即可?!?p> 魯大海、郭純罡紛紛含笑點頭。
幾人又說了些場面話,燕然天和天龍教眾人就在劍宗眾人的相送中下山而去。只是眾人望著他們的背影眼光有些復(fù)雜。
旌旗招展,天龍教人馬從通天峰腳下紛紛離開。黃土飛揚中,燕然天坐在馬匹上目不斜視,卻突然問道:“老三,你怎么看?”
燕然天旁邊馬匹上始終一言不發(fā)的書生聞言搖了搖紙,其它人紛紛豎起耳朵,就見他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緩緩開口說道:“深不可測...”
“什么深不可測?”那被稱作胡老二的紅鼻矮胖子不置可否,道:“三子,劍宗可是三場輸給我們兩場,還還深不可測?要是我們也去比試,包管他們贏不了一場!”說完露出鄙夷的神色。
搖了搖頭,書生說道:“這兩場看似我們勝了,但其實我們一場沒贏。”
“哦?”其他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就聽書生解釋道:“先看第一場,我們剛開始贏了劍宗三名弟子,但阿桑卻最后很快輸給了那名后來出現(xiàn)的使劍弟子!我觀那人劍法的凌厲,即使我們再派出其它弟子,恐怕也難以取勝!”
幾人回想起帝青云的劍法,再結(jié)合本教弟子的實際情況,不由慎重的點了點頭。
“那這一場實際上算是輸了,再看劍宗那名郭長老和大哥的比試就可以看出,那人并沒有使出全力!”
紅鼻矮胖子不由一曬,立刻道:“大哥不也沒有使出全力?”
書生微微一笑道:“胡老二,那你再想想那使劍弟子的劍法,可與那郭長老的劍法同出一處?”
紅鼻矮胖子立刻皺眉想了想,立即瞪大眼睛看向書生。書生點頭笑道:“不錯,教授他如此劍法的一定不是郭純罡,也不會是還不如他的其他長老,而是另有其人!我猜有兩種可能,”他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種,教他劍法的就是劍宗掌門祁豐神,也只有他,才能教出這種以弱勝強的劍法!”
幾人思索中,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道:“第二種,那就更可怕了。那就是教他的不是祁豐神,而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