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續(xù)緊緊地抱住寧語,目光投向遠方,手指關節(jié)逐漸泛白,林庚!你一再逼迫,欺人太甚!
有些人即使享受的是別人的,也不會有半點感恩。
這日,寧語帶著父親的骨灰壇匆匆趕到豫王府上。
“請問夫人是找何人?”
韻兒上前,“這位是晉王妃,前來與豫王妃敘舊,還煩通報?!?p> “是晉王妃??!那就不用通告了,我家王妃有吩咐,只要是晉王妃來了,只管當自己家就行了,不用通報,王妃,里面請?!?p> 寧語跟著門仆直接到了大廳。
“王妃,請您稍后,奴才這就去請我家王妃出來。”
寧語打量著周圍的擺設,看來這淑兒過的還是不錯的,從府里下人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淑兒在府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長姐!”沒一會,淑兒就從后庭過來了。
“淑兒!”寧語上去握住了寧淑的手,她想開口,可是卻不知怎么說。
寧淑見她這副情形,心下也慌張了,急忙拉著寧語坐下,“長姐,怎么了?莫不是你在晉王府受了委屈?還是出了其他事?”
寧語的朱唇蠕動著,沒有說話,她轉身讓韻兒上前,掀開了韻兒手中所捧物件上蓋的紅布。
看到那壇子后,寧淑驚得立馬站了起來,“長姐……我我……我沒看錯吧?!”
“你沒看錯……”寧語還給她看了那兩塊牌位,講了爹的死因。
誰知寧淑哭著哭著竟然笑了,“長姐,你知道嗎?我娘一直都想成為爹心里的妻……”
“……”
“長姐,按理說不該啊……”淑兒一度哽咽,一旁的心兒為她遞上手帕,淑兒和自己不同,自己哭的時候總是涕泗橫流,而淑兒就連哭也是那么文雅,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王妃,注意點身體……”心兒欲言又止,右手若有若無地護著寧淑的肚子。
“淑兒……你莫不是……”
“長姐,是的,我有了。”淑兒滿臉淚痕中的悲戚微微有了些喜色,“只是現(xiàn)在還不足三個月,不宜往外說……”
“你放心,我不會和旁人說的?!睂幷Z滿臉笑容地摸著寧淑那根本沒有隆起的腹部。
“長姐,王爺和我說過,說他已經(jīng)打通押送爹爹的官兵……”
還未等她說完,寧語便激動地打斷,“晉王也這樣做了!”
兩人面面相覷。
寧語嘆了一口氣,“看來還有人在暗中,就算父親要流放到北疆……他也看不得……不過你放心,那兩個官兵已經(jīng)被我家王爺扣下了,想必不久就能得到答案了。”
康壽宮內,兩人正臨窗對弈,窗外枯木瀟瀟,寒風冷冽,一旁的宮娥安靜地撥弄著火盆里的金絲碳。
太后剛把自己的白子落于棋盤上,就急忙把自己的右手揣回暖袖里。
“皇兒啊,你為何這個天氣來找本宮下棋?。俊?p> “母后……朕這幾日總感覺心頭隱隱不安,可又說不上來是何事?!?p> “可是立儲之事?”
林普民摩挲著手里的黑玉棋子,搖搖頭,“不,咳咳……立儲之事,朕心中已有打算?!?p> 何太后見此也就不再多問,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要是她再多問一句,恐怕連兒子都不要她嘍……
“那孫西豐近日很是得意啊……”何太后不滿地”啪“一聲落下一個棋子,“聽說,續(xù)兒因為娶了寧丞相的女兒,這些日子一直被孫西豐那些老家伙纏著,皇兒啊……你除去了那寧致遠,接下來,就放任孫西豐和吳朗這樣猖狂?以前寧麟還在時,孫西豐可不敢如此放肆!”
“母后!”
太后聳聳肩,“反正,你別忘了誰是自家人才好,別忘了當年對北蒼一戰(zhàn)是誰護著你沖出重圍的……”
“母后,你怎么越到老越糊涂了呢?!是,這些年皇兄看上去是忠心,續(xù)兒也在意我這個親皇叔,當年拼死護我,可……可他們手里有坤狼軍!而且續(xù)兒因為那一戰(zhàn)也名聲大噪!若不是后來他們主動交出坤狼軍的戰(zhàn)爭指揮權……續(xù)兒不可能還在朝堂上!咳咳咳嘔咳咳……”林普民越說越激動。
“好了,本宮不摻和了,你也別急,最近你一直在咳喘,這太醫(yī)院是做什么吃的!這么點小病都治不好!”
林普民抿了一口茶,搖了搖手,“也許是正值冬春干燥之季的原因吧,無礙,母后,你今日是怎么了?為何說起了晉王?”
何太后手中的棋子一抖,掉在了棋盤上,“無事,只是頻頻夢見了靜慧孝賢皇后,夢見她笑著對我說,要我們好好過,一家人要齊心……”
林普民的臉瞬間陰沉,“母后,你確定這不是噩夢?皇嫂……即使托夢,也會讓你索兒臣的命吧?呵!”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起初,本宮也以為她是來索命的,可她就是沖著我笑,笑得好像陽春三月已經(jīng)到了似的,可是,本宮醒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外面還是寒風依舊……”
“好了!母后,你今日說的太多了!成王敗寇,朕從不懼怕這些鬼神之說,因為……朕才是真命天子!”
寧語在回府的路上,想去萬宴樓給林續(xù)帶一份醬鴨,并未乘坐馬車,可卻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白。
“白公子好。”
“語兒……你愈發(fā)見外了,可否樓上一敘?”
“嗯?!睂幷Z也是想和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