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靈的眼神徹底恢復了清明,他看著眼前這個粉嫩嫩的少女,如同一束光一樣驅(qū)散了他身邊的黑暗。
那團黑氣已經(jīng)縮得的不能再縮了,安然伸出手,放在他的頭上,揉了揉那頭棕色的長發(fā),軟軟的,他身上的黑氣像遇見什么洪水猛獸一般,迅速退卻。
安然順勢一捏,僅剩的一點黑氣也煙消云散了,她聽見它消散前不甘憤怒的吼叫聲。
與此同時,不知名的地方,“哦?下界的那個小東西獲救了?冥黟,你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兒?!?p> “是!王。”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兜帽中的男人躬身退下。
此時的安然還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危險人物會來找她。
“我叫安然,你呢?”
“辛黎?!?p> 面前的男童低了低頭,似乎又覺得這樣簡單回答一下不太好,連忙接了一句,“謝謝你救了我!”
安然看見他這靦腆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身上的傷口沒事吧?”
辛黎搖了搖頭,“不礙事的,時間一長它會自己痊愈的?!?p> “那個,你能不能擠一滴血給我啊?我知道這樣很冒失……但是……”
“好。”
沒想到安然十分干脆,直接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給他。血滴在他手掌上擴散開來,然后直接滲了進去!
辛黎一臉欣喜,他要等的人終于到了!
安然在旁邊默默地看著這個不到她胸前的男童一會兒一臉嚴肅,一會兒滿臉笑容,變臉跟變天似的。她的血,還有這作用?
誰知辛黎下一句直接給她雷的五雷轟頂,“安然,以后我就跟著你了,請多指教!”
被單方面決定多了個小跟班的安然此時也是懵的,“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你爹娘沒給你講過嗎?你一歲的時候我們還見過面呀?”
“我不知道,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他們。”
“……”辛黎沉默了一下,事情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樣。
“在你一歲的時候,你爹娘曾帶你來過這里,那時你還是小小的一團,”辛黎張開手比劃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可以說我當年也是被你爹娘救過的,只是沒想到不久之后,盯上我的勢力又卷土重來了?!?p> “能和我說說他們嗎?”安然的聲音很輕,輕到辛黎幾乎沒有聽見。
“你的父母,很厲害。當時我已經(jīng)被侵蝕的奄奄一息了,但是你母親只用指尖輕點了我一下,圍繞我的所有黑氣都煙消云散?!?p> 安然看了看周圍還彌散著的隱隱黑氣,好吧,她娘聽著還是很厲害的。
“或者說,你的母親,血脈有問題,仿佛是那種邪惡力量的天敵一般,無疑,你也遺傳了她的血脈。當時你母親還讓我來當你的召喚獸,所以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等你?!?p> “召喚獸?那是什么?”
“你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辛黎聽聞安然連召喚獸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是特別無語。
“我自三歲以來,被院長撿回去一直都呆在學院里,從未見過我的父母?!?p> “不應該呀,難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嗎?”
看安然有些難過,辛黎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罢賳編熓且环N職業(yè),和魂師劍師類似,而召喚獸作為召喚師的戰(zhàn)斗伙伴和魂師的魂獸類似,不過召喚獸是需要后天契約的。”
“植物也能作為召喚獸嗎?”
“當然可以!但是能契約植物作為召喚獸的人少之又少,而其中一部分又因為找不到強大的植物戰(zhàn)獸,千百年來植系召喚師都被人們認為是廢物,那是那些人沒見過世面!”辛黎越說越覺得氣憤,好似被說沒用的人是他一樣。
“那你見過很厲害的植系召喚師嗎?”
“當然見過,你娘就是!”
“這么說我也能那么厲害嗎?”
“當然,你有了我一定能變得很厲害的!”
辛黎說的話,安然并不懷疑,一方面她能感受到他的真誠,另一方面他也沒必要拿這些事來騙她,更何況她也沒什么值得人騙的。再加上心中本就喜歡辛黎,安然毫不猶豫地答應帶上辛黎了。
“可是你這身體這么大要怎么帶走呢?”其實她想說他這樹上掛滿了人皮她帶著心里也是會有陰影的。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并不是我的身體,只是它孕育了我,相當于母體與本體的關(guān)系?!?p> “你是說這棵樹本來還有一個樹靈?”
“并不是,只是相當于一個孕育的場所,也可以說我就是他的樹靈?!?p>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獨立于它作為一個單獨的個體嗎?”
“是的,就是這個意思。當我離開它后它并不會受什么影響,而我也會催生出一顆新的樹,而它可能會在千萬年后再孕育出另外一個樹靈?!?p> 聽到這里安然也就放心了,但是看著樹上那一張張干癟的人皮和樹下白骨,又不禁擔心到,“這些東西在這里不會影響到它嗎?”
“生于罪惡,鎮(zhèn)魂安靈,這,是它的宿命?!贝藭r的辛黎顯示出不符他外表的滄桑與深邃,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希望它能滌盡罪惡,重新變回那顆干凈祥和的古樹?!?p> 一陣風吹來,將那些搖晃的人皮全部吹落到地上,泥土迅速將這一切掩埋,誰又知道,這里埋過多少白骨?
“唉……”一聲嘆息消散在風中。
辛黎拉著安然,坐著一根粗壯的樹根向上升去,回頭看了一眼那顆參天大樹,依舊是光禿禿的,不知何時,才能再次布滿枝葉呢?
裴玥冷著一張臉坐在安然消失的地方,煞氣一天比一天濃郁。周圍的花草仿佛感覺到她的不爽,紛紛遠離了她。沒錯,這里的花草樹木是成了精的,會跑!饒是裴玥看見一朵花顫顫巍巍的往遠處跑也是嚇了一跳,真特么是成了精的。
突然感到地面有些輕微的震動,裴玥右手握緊了手上的重劍,左手凝出一絲幽藍之焰,站起身來,隨時準備出招。
呵!上次讓你逃了還帶走了安然,這次還敢來?定要你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