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是誰選的黃道吉日,居然在婚嫁當天便見了血!
沈拂躺在浴桶里,覺得一切都像是做夢一般。
明明來之前還抱著一絲僥幸,想著只要不惹怒那齊王,就算不受寵愛,只要能在宮里安安靜靜活著便好,可萬沒想到,這人居然是這幅樣子!
沈拂閉上眼,將頭也埋入水中。
早上在琉月城里看見的景象真像是幻境啊,她怎么都不能相信,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能治理出那么井井有序,又安居樂業(yè)的都城。
不,也許除了這都城,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狼藉也說不定!
沈拂猜想著,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若是齊國的百姓們都知道齊王是這般殘暴無道,被迫營造出一副安居樂業(yè)的繁榮假象,也并不是說不通的。
不過,她還是有些奇怪,這齊王為什么會是這幅樣子?
她從未見過有哪個人的戾氣如此之重,明明一副好皮相,可刻在那雙眼里面的卻全是怨毒,若是深吸一口氣,都仿佛能清晰地聞見他身上濃厚的血腥味。
可是……卻又覺得那種味道好懷念。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宮里的一草一木都給她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那個人,縱然他殘忍暴戾,她卻覺得那雙怨毒的眼睛里,有些莫名的哀傷。
心口一痛,那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憋住的一口氣全盤溢出,差點溺了水。
沈拂趕緊從水里冒出頭,深吸幾口氣,強壓住心頭悸動。
太奇怪了,這種窒息的感覺。
這副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居然有些不聽使喚。
看來自己真的是太累了,趁著還有些時間,還是好好歇口氣,思謀一下待會該如何應(yīng)對才是!
“少主,云來國那邊傳來消息,說……您相中的那位女子被送到齊國和親去了。”
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將一封信遞到白一眼前,有些遲疑地說。
“我相中的女子?”
“你是說沈拂?”
白一楞了一下,手中的筆驟然停止,滿是詫異。
“怎么會送她去和親?”
“回少主話,似乎是云來國為了討好齊王,又不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讓沈小姐繼承她母親的郡主封號,以此名義而解了云來國的燃眉之急?!?p> “哦?這云來國的人倒還聰明。”
“那她可有哭鬧過?”
“回少主?!蹦腥藫?jù)實回稟,“未曾聽說。”
“呵,她倒還挺識大體。”
白一勾了勾嘴角,放下筆,接過男人手里的信,草草掃了一眼。
“哼,這南邊的人居然還不死心嗎?”看完信上內(nèi)容,白一眸色一暗。
“傳我的令,讓疾路他們不用手軟,殺光了。”
“是!”
面具男領(lǐng)了命,人卻停在原地未動。
“還有事?”
“屬下想問,云來國少主您還去嗎?”
面具男想起之前白一讓他準備東西去相國府提親的事,提醒道,“沈姑娘都已經(jīng)在齊國……”
“去!”白一打斷面具男的話。
“不去提親,又怎么讓沈相國覺得虧欠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