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凡人，為什么你的身上會有薩維·德·波旁的痕跡？”貓鼬想道，這家伙在說什么？你是他徒弟，你問誰呢。
“在詢問別人問題之前，麻煩你先學(xué)會回答別人問題。”吐出嘴里的泥土，貓鼬開始拍打身上的灰塵。仿佛眼前的女人，還是那個艾薩似的。
“哦？抱歉，我還沒有適應(yīng)這種感覺?！鄙倥h(huán)顧自己的身體，眼中透著興奮。
“溫度、呼吸、觸感、還有風(fēng)！”少女仰頭，被眼前的星空所吸引：“這里，簡直太美妙了！”
“。。?？磥砟悴〉牟惠p?！必堶荒艿贸鲞@種結(jié)論，他琢磨著，也許是她活的太久了，產(chǎn)生了健忘癥？不然，哪有龍會忘記這些最基本的常識。用人類舉例子來說，失憶的人也許會忘記自己是誰、自己在哪里、周圍的人際關(guān)系等等等等。但是絕不會忘記該如何進(jìn)食，如何喝水這些本能的事情?？墒茄矍斑@個家伙，完全一副新生兒的狀態(tài)。
“人類的傲慢會左右你的判斷，凡人。”
“別說那些深奧的話，尤其是從你嘴里說出來?！?p> “別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凡人。”
“為什么這些話跟你這張臉如此不搭?！北鞠胝f下去，一股力量抓住貓鼬的腳踝，把他扔了出去。
“沒教養(yǎng)的物種，竟然對神如此無禮?！彼斐鍪郑艨瞻沿堶崃似饋?。
“請您，住手?！笔滞蟊煌蝗怀霈F(xiàn)的鰳抓住，她竟然無法掙脫?？粗倌?，她很疑惑。
“我并沒有感覺到魔力的流動，少年。。。”她盯著鰳看了幾秒，然后釋懷的笑了出來。
“原來。。。你是泰坦之種。”少女朝著鰳的臉頰伸出另一只手，一股惡寒讓鰳本能的退后兩步，身子卻在這時被抵住。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逃脫的貓鼬，鬼使神差的從鰳的身后竄出來，手里拿出常用的短劍、借著鰳的肩膀躍起，以胳膊為軸、在空中橫向旋轉(zhuǎn)朝著少女劈砍過去！劍刃在少女頭頂一指的位置停住，被無形的力量反沖、振飛出去。
“野狗！”少女再次揮手，貓鼬就像紙片一樣被攔腰撕成兩段、變成殘影。緊接著，一股沖力從背后把少女推了出去。
“背刺也不管用嗎。。?！必堶掷锬弥话炎冃蔚呢笆渍驹谀抢铮艘话杨~頭的汗。很久沒有劇烈運(yùn)動，這讓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罷工，尤其是大腿上的肌肉，以肉眼都能看見的痙攣方式抗議著。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是極限了。如果再來一次，大腿的骨頭就要移位了。
“鰳，過來！”乘少女倒地，貓鼬呼喚道。
“您怎么樣、”一把扶住差點倒在地上的貓鼬，鰳吹了吹口哨，噶嵐迪從樹叢中鉆了出來，它身上好幾處毛皮被劃出觸目驚心的傷口，奔跑過來的時候，血順著傷口不住的往外流。
“您怎么樣，貓鼬先生?！卑沿堶鲎诘孛嫔希樤儐柕?。
“帶上你的狗，快走！”貓鼬心里清楚，自己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這丫頭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瘋，待會爬起來肯定還會攻擊他們。
“我不能離開，伊穆摩甫特族的榮譽(yù)絕不能被玷污?！?p> “好吧，那就不走了?！必堶鴥A身靠近鰳，用劍柄敲把他敲暈。
“命都沒了，談個屁榮耀，過來！大家伙！”他朝著噶嵐迪喊道。
“帶上你的主人，快逃！”噶嵐迪彎下身子，把昏迷的鰳叼住、同時看了一眼旁邊的貓鼬，頭也不回的逃進(jìn)了旁邊的樹叢。
“愚蠢的凡人。”少女爬起身子，剛才的沖擊力讓她滿臉都是塵土，狼狽不堪。
“你現(xiàn)在的樣子比我可蠢多了?！必堶P腿坐在地上。
“我喜歡有勇氣的人，說出你的名字，凡人?！彼龘芘艘幌骂^發(fā)，身上的傷和灰塵瞬間不見了。
“真是個怪物！”自認(rèn)跑不掉的貓鼬，反倒輕松了許多。
“在詢問別人問題之前，麻煩你先學(xué)會回答別人問題。剛才你是這樣說的，對嗎，凡人?！?p> “別一口一個凡人的！我叫貓鼬！”
“哦？……你跟那種可愛的動物可沒辦法劃等號呢?！闭f完，她呵呵的笑了起來。
“該你了。”
“我也要像這樣坐在地上嗎？”少女歪過腦袋。如果沒有之前的打斗，很難聯(lián)想到眼前這個“鄰鎮(zhèn)女孩”究竟有多可怕。
“你是誰？”貓鼬想著：至少死，也要死個明白。
“我嗎？”少女用手指指著自己，接著說道：“人們給我起過很多名字，現(xiàn)在的話，應(yīng)該是「佩蕾甘道洱」吧，至少信徒們是這樣稱呼我的?！?p> “。。。。。。你病的、還真不輕?！币活^龍竟然自稱自己是神，這跟一個人自稱自己是大陸的霸者有什么區(qū)別？
“我說我是福蒂納，你信嗎？”貓鼬看著眼前的少女，說著沒品的玩笑。
“福蒂納是不會這么狼狽有失優(yōu)雅的。”少女認(rèn)真的回答道。
“而且，她對這片大陸也沒有興趣。”
“好吧好吧！”貓鼬粗魯?shù)拇驍嗨脑挘瘩g道：“你說你是佩蕾甘道洱？”
“是的。”
“作為一個神，你已經(jīng)違背了規(guī)則！”貓鼬說出了自己的駁論，繼續(xù)說道：“這片大陸是不允許神降臨的！”
“這是薩維告訴你的嗎？”少女并不吃驚，還是那副無聊的表情。
“如果我告訴你，那些規(guī)則是我們定的呢？”她嘴唇上揚(yáng)，眼睛瞇成一條縫。這個表情讓貓鼬更加懷疑：眼前這個少女真的還是他所認(rèn)識的艾薩嗎？
“告訴我，凡人，什么是水？”貓鼬被這個問題問的不明所以。但他還是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按照你們的思維，應(yīng)該是「生命的源泉」吧”
“很好，我并不討厭這種解釋?！彼龖腋≡诎肟?，換了一個半臥的姿勢，用手臂拄著腦袋。
“那什么又是源泉？”貓鼬沒有回答，因為他沒辦法回答這種深奧的神學(xué)。
“如果這里有一名祭祀或者牧師，你們也許能談上一年?！?p> “用你的價值觀來評價你上述的話語，有失優(yōu)雅?！鄙倥檬持傅衷诖竽粗干?，對著貓鼬彈了一下，一股沖力把貓鼬打在貓鼬臉上。
“這是對你口無遮攔的懲罰，凡人?！笨粗榔饋淼呢堶倥娴?。
“假如，你給不出我想要的答案，無法讓我感到愉悅。。?！鄙倥男θ莞盍?，深的讓人不寒而栗。
“我倒是不介意毀掉這片大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