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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異聞錄

第二十章 回溯的危機(jī)

放浪異聞錄 時光匣子 2111 2019-07-28 12:53:06

  舍棄神格者,皆為先祖之人。他們在神族的戰(zhàn)爭中,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封賞時,神給予了他們自由,允許他們成為這片大陸上的第一批原住民。

  他們安居、他們打獵、他們哺育自己的后代。他們,與世無爭。直到有一天,神的恐懼與猜忌,讓一切都變得不再安逸。

  先祖之人們在同一天消失于這片大陸,他們拖著即將消亡的殘軀,詛咒著神的自私與失信、他們將自我摒棄,凝聚成最純粹的精華。

  這些精華,在日積月累的蛻變中,逐漸具備了形體:它們外表與人類無異,但它們在自我摒棄時,失去了感情的表達(dá)能力。它們無法將應(yīng)有的情感表達(dá)出來,為了避免這些分身走上復(fù)仇的道路,在凝聚的過程中,先祖之人沒有加入任何記憶。這份好意在蛻變的過程中逐漸變得扭曲,使得它們無法在萬籟俱寂的內(nèi)心深處掀起太多的漣漪。它們牽強(qiáng)的融入了人類的社會體系,變得孤立無援。

  它們無法表達(dá)自己的情感,更具備了人類所恐懼的力量——那是連神也為之懼怕的力量。

  插曲·泰坦之種

  冰龍塔第三層

  時間往前回溯,靼紋艮在與貓鼬等人鏖戰(zhàn)的時候,韋芙亞和奧菲利昂遭遇了他們?nèi)松辛硪淮坞y忘的劫難。

  “少爺,冰龍有一種習(xí)慣、被冰凍之人即為入安。我們、已經(jīng)出示過邀請函了,可我總感覺它們看著我們的眼神,像是看著食物似的?!表f芙亞沒有回答奧菲利昂有些顛三倒四的話,因?yàn)樗揪蜎]聽進(jìn)去,周圍穿著華麗的侍從正抹掉臉上的血,一臉猙獰的包圍著兩人。

  時間再往前一點(diǎn)兒,兩個人順著冰晶透明的階梯來到了第三層。

  “少爺,您有沒有聞到一股。。。腥氣?”奧菲利昂本行與貓鼬相同,就算他頂著一個紅紅的大鼻頭,也沒有影響他敏銳的嗅覺,危險的氣息讓他變得緊張。韋芙亞走在前面,沒有搭理他。他心里對這個疑神疑鬼的下屬有些嗤之以鼻,他覺得奧菲利昂太緊張了,明明這座塔已經(jīng)荒廢,里面除了冰雕,根本沒看見半個活人。對于從小深受家訓(xùn)洗腦的韋芙亞來說,活著的人,才是最大的危險。所以,與其在意周圍這種毛骨悚然的氣氛,韋芙亞更在意身邊的野狗,什么時候會對自己露出獠牙。

  “你來我們家有多久了?奧菲利昂?!眾W菲利昂被韋芙亞問的懵住了,少主的思維一向很跳躍他是清楚的,不過那是在客觀角度,一旦事情涉及自己,倒是讓他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我,12歲開始在老爺子身邊做事。已經(jīng)、快30年了?!眾W菲利昂揣摩不透少主為什么問這些,快速的思考了一下,還是如實(shí)的回答道。

  “呦呵,這么說,你也算是服侍了我們韋芙亞家兩代當(dāng)家的老臣了?”這話讓奧菲利昂聽的很不舒服,因?yàn)轫f芙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服侍了’這個詞,讓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又帶著些許的玩世不恭。韋芙亞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奧菲利昂。

  “既然你已經(jīng)來到韋芙亞家這么久了,有些事情你是應(yīng)該清楚的吧?”見奧菲利昂沒有搭茬,韋芙亞接著說道:“比如說。。。普勒多斯奧家那一晚的滅門,到底是不是父親干的?”

  “韋芙亞家規(guī)第三條:知道的越少越好,這是老爺子帶人去追殺貓鼬時,對我說過的話?!眾W菲利昂不知道該不該在這里,在這種自身難保的尷尬情況下全盤托出,他拿捏好措辭,謹(jǐn)慎的對韋芙亞說道:“老爺也許,是意識到了什么,所以當(dāng)時對我說了這些,同時讓我時刻提醒您,不要忘記家訓(xùn)?!?p>  “問題是,他已經(jīng)死了?!闭f這句話的時候,韋芙亞顯得非常輕描淡寫,就好像,死掉的人與自己無關(guān)。

  “而我,才是韋芙亞現(xiàn)在的當(dāng)家!家訓(xùn)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有必要改一改這老舊保守的規(guī)矩了!哦,對了,你剛才對我說什么來的?”

  “什么都沒說,少爺?!?p>  “很好。”韋芙亞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摸索著前進(jìn)的路線。就在兩個人都開始感到焦躁的時候,一股撲鼻的香氣勾住了兩個人的鼻子和饑腸轆轆的肚皮。

  “這味道、聞起來像是肉。”韋芙亞擦了擦口水,迫不及待的順著味道的方向快走過去。

  “少爺,您等等?!眾W菲利昂跟在韋芙亞身后,咽了一大口口水。他們已經(jīng)有一天的時間沒有吃任何東西了,大腦產(chǎn)生的饑餓感激發(fā)著他們的本能,催促著他們走向香味的源頭。

  “就是這里了!”韋芙亞雙手推開大門!回頭對著奧菲利昂說道:“讓我們看看,這里到底有什么山珍海味。誒?你的臉色不太好啊?!眾W菲利昂算是第一個看到里面情景的人,他沒等韋芙亞反應(yīng)過來,一把拽起少主的胳膊沒命的狂奔!

  “你這家伙是不是瘋了?!”沒跑多遠(yuǎn),韋芙亞甩開奧菲利昂的手,氣喘吁吁的說道。長時間的滴水未進(jìn)再加上饑腸轆轆,已經(jīng)讓韋芙亞沒有力氣再跑了。

  “您沒看到、那里面的情景?!”奧菲利昂不由分說,再次伸過手臂想要拽韋芙亞,被韋芙亞撥開。

  “看到什么?!我還沒等看,就先被你拽出來了!”

  “先躲起來!等一下再跟您解釋!”奧菲利昂沒命似的把韋芙亞拉到身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拽進(jìn)一個暗角。剛剛被韋芙亞推開的門扉,再次打開,幾個穿著考究的俊男美女走了出來,如果他們的臉上沒有那些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就不會那么違和。

  “嗚嗚嗚!”

  “噓!”奧菲利昂對著韋芙亞比劃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后從袖口里踏出防身的武器。

  “他們、剛才在里面正在用餐?!表f芙亞心想,用餐怎么了?吃生食也是很正常的,這在很多地方都很常見。

  “前幾天,我還看見烏嘜酯的水手把捕上來的魚直接開膛破肚生吃,這有什么稀奇的?”韋芙亞學(xué)著奧菲利昂,把聲音也盡量壓低的回答道。

  “生吃并不稀奇、”奧菲利昂盡量組織著混亂的思維,他呼吸急促的繼續(xù)說道:“問題是、被開膛破肚的,是我們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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