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沉默,即將耗盡我的耐心?!泵鎸ε謇俑实蓝南才瓱o常,貓鼬也是臨危不懼,他抬了一下眉毛示意,迎上對方的眼睛。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必堶催^太多人的眼睛:有驚恐的、有憤怒的、還有悲傷的。那種混濁無神的眼睛他看的太多了,反倒是這種純粹的眼神,讓他不自覺的移開了視線。
“說來聽聽?!迸謇俑实蓝淖齑缴嫌謩澠鹨荒ㄎkU的笑容,不認(rèn)識她的人,肯定會以為她只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任性姑娘。當(dāng)然,那是在她捏碎你身上的每一塊骨頭之前。
“世人都認(rèn)為我們這些做賊的毫無底線。”貓鼬自顧站起身子,佩蕾甘道洱卻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仿佛自己還趴在一個隱形人的身上。見貓鼬起身,才優(yōu)雅的跟著站起身子,眼神隨著貓鼬的身影左右移動。
“但是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規(guī)矩,賊也不例外?!币话阖堶_始長篇大論的時候,不是有很重要的目的表達(dá),就是要掏武器殺人。
“遵循雇主的要求,奉行做賊的規(guī)矩。這句話一直是我們這一行不成文的,也是絕對要遵守的準(zhǔn)則。”貓鼬在臺階前,踱步走了兩圈,又在地上蹭了蹭鞋跟。
“呵呵呵,我最討厭的就是人類之子的繁文縟節(jié)。如果。。?!迸謇俑实蓝纹さ挠檬持改艘幌伦约旱淖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如果你是在拖延時間,我奉勸你,快點進(jìn)入主題?!?p> “好吧,那么。。?!必堶诘厣喜淞肆滦?,站穩(wěn)了身子,直視著佩蕾甘道洱,繼續(xù)問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嗯。。?!迸謇俑实蓝咽持笁涸谙麓缴?,思索了片刻,回答道:“一個有趣的人類之子。”
“如果,只是因為覺得我有趣,就把‘神諭’賜予我,是不是違背了布道者的規(guī)則呢?”在貓鼬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貓鼬的腳邊突然冒出一個人頭,確切的說,是薩維的鏡像。
“說的對,看來老夫沒有白教你、誒?你的同伴在表達(dá)高興的時候,都喜歡往后仰嗎?”說這話的時候,薩維的鏡像從地下完全鉆了出來,他好奇的游移到穆德哈弗雷和伏螂什的旁邊,兩個家伙已經(jīng)被剛才那一幕嚇的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該死的!沒人說過,你這種死老鬼的行為非常惡劣嗎?”穆德哈弗雷扶正頭上的鋼盔,破口大罵。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很有說服力。
“囁!這真是,太惡劣了!”伏螂什就要慘一些,他身上的鎖子甲讓他無法屈伸腰部。像是一個被人放倒的鐵皮人,掙扎著怎么也爬不起來,最后還是穆德哈弗雷伸手拉了他一把,才算坐起身子。
“你的同伴怎么都是這幅德行,之前來的那個一身肌肉的女人也說要拆了老夫的棺材?!必堶鴽]讓薩維繼續(xù)說下去,強(qiáng)行打斷了他的話。
“你的惡趣味真是到死都改不了?!必堶掍h一轉(zhuǎn),說道:“說說吧,強(qiáng)加‘神諭’給一個賊,這也能稱得上是殊榮?”貓鼬在這里特意用了一個強(qiáng)加,而沒再使用賜予,話語中滿是譏諷。
“哈哈哈哈哈哈!??!”裴爾甘道爾聽到這句話之后,突然笑的前仰后合,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哈哈哈、哈,哈,抱歉?!彼亮瞬列Τ鰜淼难蹨I,又頂著那張純粹的面容對著眾人露出一個微笑,說道:“我果然沒看錯,你總是能夠帶給我驚喜?!?p> “嗚嗷、我的胸口?!蹦碌鹿ダ紫袷潜婚W電刺穿了心窩,用兩只碩大的手掌捂著胸口,顫抖的說道:“這笑容實在是、太犯規(guī)了?!必堶沉艘谎鬯D(zhuǎn)頭繼續(xù)盯著眼前這個讓他怎么也猜不透的女神,沉默不語。
“為什么不陪我一起笑呢?”
“因為人和神的笑點不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 迸謇俑实蓝@次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笑,像是真的有什么好笑的話觸碰了她發(fā)笑的神經(jīng)。這一次,穆德哈弗雷不再開玩笑,伏螂什也緊張的向腰上摸去,只有鰳,依然是歪著頭,一副完全不明白的狀態(tài)。
“哈哈哈!很好!作為你讓我開心的獎勵,我這次不殺生。”佩蕾甘道洱足足笑了有5分鐘,才漸漸止住笑容,帶著笑意說出這句話。
“那還真是謝謝了?!必堶谛睦锼闪艘豢跉猓僭O(shè)這個瘋婆子真的鬧了起來,估計這里的人捆在一起都拿她沒辦法,更別說逃了。
“誒,先別謝的太早?!迸謇俑实蓝┻^貓鼬,來到鰳的身邊,再次蹲下身子,用手肘拄在膝蓋上,用手掌撐著頭,興趣盎然的看著這個木訥的少年?;旧?,跟剛才觀察貓鼬時無異,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鰳會歪著頭表達(dá)疑惑,佩蕾甘道洱也歪著頭配合他。
“我知道你想表達(dá)什么。”貓鼬在穆德哈弗雷之前搶到話茬,禮貌的提醒他‘閉上你的臭嘴’。后者扁了扁嘴,斜眼瞪了貓鼬一眼,悶頭抽起自己的煙斗。伏螂什看好友不說話,也就沒再表達(dá)什么。
“半神的幼子啊?!?p> “為什么你們神總是要用這種方式來稱呼對方呢?”鰳這一句話問出來,差點讓所有人笑場。
“啊哈哈哈、你的小伙計、竟然、哈哈哈、竟然問神、”穆德哈弗雷憋了老半天,終于找到話題,開始趴在臺階上撅著屁股哈哈大笑。
“囁!竟然問神為什么?囁哈哈哈哈?!狈胧残Φ母鼪]品,直接躺在地上捧著肚皮笑的亂顫。
“吵鬧的家伙!”佩蕾甘道洱揮動衣袖,這兩個活寶剛才躺著的地方突然空無一物,整個墓室豁然安靜。
“。。。突然這么安靜,有點不習(xí)慣。”貓鼬摳了摳耳朵,吹掉手上的耳屎。
“如果不是葛鑼伯奧曾幫我打造過精美的飾品,我一定會把那個聒噪的矮人和他的綠皮朋友扔到傣嫪索去?!?p> “冒昧的問一句?!必堶プ≌f話的空隙,插了一句問道:“波黎沃卜在哪?”問這句話,是因為佩蕾甘道洱剛剛在他面前把那兩個活寶強(qiáng)制傳送走了。這讓他想起,好像還有一個算得上是同伴的家伙不知道去了哪里。當(dāng)然、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兩個。
“哦?只問他嗎?”佩蕾甘道洱站起身子,轉(zhuǎn)過頭來抱著肩膀,用挑釁的眼神看著貓鼬說道:“只問他一個人的下落?真是一個冷血的家伙呢?!?p> “阿勒溫西姆遵循了自己的決定?!必堶鴵屵^話茬,強(qiáng)硬的說道:“而且,一個真心尋死的人,誰又能阻攔?”
“總感覺,你的話語里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呢?難道是我聽錯了?”
“這正是我想要表達(dá)的,因為你根本不了解人性?!泵鎸@種神仙對話,鰳一直是歪著腦袋。
“真沒勁、”佩蕾甘道洱撇著嘴,像是鬧情緒的說道:“那個體內(nèi)擁有帕特勒姆屠龍者之劍的人類,被我扔到傣嫪索的沙漠中了?!?
時光匣子
不要為了寫去寫,要用心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