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走上前時,便覺得蘭香飄浮,伸出纖纖玉手輕輕地握起硯臺般大小晶瑩剔透的溫玉。
霎時覺得暖于手中,連連稱贊道:“真是塊極好的暖玉,親眼見了之后倒覺得不舍得獨留給纈兒了?!?p> 宇文纈別開眼來,笑意盈盈道:“本王雖是喜愛,但也不是小氣之人,回頭本王讓能工巧匠將這塊良玉精琢出三塊圖案精美絕倫的玉佩,再贈與二位,如何?”
易清滿意地點頭,隨即又望向一旁大箱子中的黃金萬兩,嬉笑道:“受了纈兒如此重的禮,無以為報,這黃金萬兩阿濯與纈兒分吧?!?p> 話落,因著手臂上傳來陣陣痛意,委婉一笑眉頭微皺,轉身離開。
待走到了她自己的帳篷,才命靜兮打了盆清水過來,取了干凈的手絹,捋起袖子,沾了點清水,清洗著傷口。
靜兮與瑤兮在外面守著,她卻在帳篷中聽到了行禮的聲音。
易清將手絹扔到水盆中,循聲望去。
宇文濯高大的身影,遮住了身后的燭臺,使得帳篷中的燭光忽明忽暗。
易清捋了捋衣袖,方起身道:“阿濯,怎么來了?”
宇文濯進來后,尋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瞥了一眼沾著血跡丟入盆中的白色絲娟,然后從懷中取出一只玉瓶,解釋道:“本王念著清兒手臂上的傷,所以去泫羅道長那里討要了一瓶藥?!?p> 易清瞥了一眼宇文濯,婉拒道:“我的傷無礙,泫羅的藥定是極好的,阿濯還是留著吧?!?p> 宇文濯訕笑,道:“本王記得清兒好似最怕痛了,怎么如今卻比往日堅強許多?”
易清搖搖頭,笑言:“那也是曾經(jīng),如今年紀比起年少時長了不少,自然比往昔堅強許多?!?p> 宇文濯抬頭瞥了一眼易清,嘆氣道:“希望清兒不是在逞強,不然痛的還是你自己。”
易清笑笑,再次婉拒道:“不勞阿濯費心了,若沒有其他事,阿濯先回去吧?!?p> 宇文濯起身右手拉住她未受傷的受傷的手臂,用力一拽,易清被拉進了宇文濯的面前,無奈與他對視。
曾幾何時,她覺得宇文濯雙目若辰,此時再對上他的眼睛,他的神色,只覺這雙眼睛深邃許多。
宇文濯左臂攬著她的腰身,俯身在她的耳畔輕聲道:“清兒,是否因為半月前之事與本王有了隔閡?”
易清推開了宇文濯,背過身來,承認道:“是,自那日后,我懼怕阿濯,如今阿濯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每低頭深思,我都覺得你在謀劃著什么,如今在我看來,阿濯是一個心機叵測之人?!?p> 宇文濯接連點頭,氣憤不已,壓抑著心中的怒意,快言快語道:“原來如此,本王未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人,不過防范他人,何曾有錯?清兒以為,寧王府上沒有他人的內(nèi)應嗎?”
易清無意與他爭執(zhí),遂著意提點道:“好了,如今爭辯這些事情有何意義?我只是害怕而已,也許阿濯保護自己,并未有錯,是我固執(zhí)了些,希望有朝一日阿濯不會被權利蒙蔽了雙眼,也不會同室操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