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易清怒形于色下了馬車,后方的馬車接連停下。
易清走到后面,一臉不悅問道:“鄢箬公主在哪輛馬車上?”
不待侍衛(wèi)回答,坐在后面馬車的泫羅將簾子掀起,對著侍衛(wèi)道:“發(fā)生了何事?怎么不接著趕路?”
易清聽見后方馬車傳來熟悉的聲音,忙小跑過去,看到坐在馬車中的泫羅,甚為意外道:“泫羅,你怎么也來了?”
泫羅笑了笑,云淡風(fēng)輕答道:“清兒睡了幾日,泫羅想著今日也該醒來了,寧王殿下沒和你說嗎?”
“我也是剛剛醒來,有些事情尚未提及,想必我的內(nèi)傷也是泫羅醫(yī)治的,此番恩情,銘記在心,如今回宮之途遙遠,不宜耽擱,不如讓我先上馬車,再相言謝?!?p> 易清的一番言辭鑿鑿,不容泫羅質(zhì)疑婉拒,已然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泫羅對侍衛(wèi)道一句“出發(fā)”,便放下了簾子。
易清上了馬車后,眉頭緊皺,只字未言。
泫羅見此,自顧自地倒了杯茶,品了一口道:“看你眉頭深鎖,可是有什么事情?莫不是寧王殿下招惹你了?”
“方才,宇文濯在馬車上輕薄了我,他這般對我,讓我日后情何以堪?”話落后,易清雙手緊捂著臉,很是難為情。
此時,必然少不得泫羅的一番調(diào)侃:“清兒,若是讓泫羅來看,寧王殿下定然是心儀于你,說來,寧王殿下文韜武略,皆是精通,又是一表人才,將來,或許有可能君臨天下,在晉都城中,可是炙手可熱的好夫郎,如今卻被清兒如此嫌棄,倒是讓寧王殿下情何以堪。”
易清撇撇嘴,抱怨道:“泫羅,都這時候了,可以不要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風(fēng)涼話了嗎?”
泫羅收住了笑,開門見山道:“也罷,不逗你玩了,清兒,你當真對寧王殿下沒有一絲情嗎?這兩日,泫羅看到的可是殿下對你的真情實意,不辭辛勞、未解衣帶地照顧你,你難道沒有動過心,動過情嗎?”
方才宇文濯吻她時,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她也不知是否動了心,此刻只覺得不知所措,搖頭道:“我不知道,故而難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是我與阿濯,終究是陌路人,我的身份,將來如何?我不知曉,但是絕對不能讓一介凡人動搖,也不會讓他成為我的軟肋,擾我逍遙自在?!?p> 泫羅大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便舉了一個例子:“神君之女,自然是繼任神位,安定四方,可是你父王云壬,五百年前,在與妖王對戰(zhàn)之際,受了重傷,在乾華山上遇到了你母親。”
易清訕笑:“父王與阿娘的情與義,錯綜復(fù)雜,我從未看懂過,也不明白,不過,泫羅,你提及此事,究竟想說什么?”
泫羅字字珠璣,微言大義道:“世間之情,無謂人神妖者,皆有此關(guān),若是一味逃避,何時才能過五關(guān)斬六將,求得正果?正所謂迎難而上,方為成之?!?p> 易清慫了慫雙肩,無所謂道:“好了,不提此事了,不過,我很是泫羅可有遇到一位讓你魂牽夢縈的女子?泫羅的情關(guān)可是過了?”
泫羅似笑非笑答道:“泫羅如今還有要事在身,待有朝一日大功告成,再說吧?!?p> 易清深知泫羅一向神秘莫測,故而此番之言權(quán)作搪塞之詞,未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