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宇文濯去綰清殿探望皆是無功而返。
而今日恰逢易清去未央宮向皇后娘娘問安,與鄢箬公主和母后多聊了兩句,卻見宇文濯穿著朝服好整以暇地進(jìn)入正殿。
宇文濯俯身作揖拜道:“兒臣給母后請安?!?p> “濯兒快快平身,今日本宮與清兒、鄢箬閑敘,濯兒也陪陪母后與妹妹們坐坐吧,余蘭,快賜坐?!?p> 余蘭搬來一張杌登,宇文濯作揖謝道:“多謝母后。”
易清瞥了一眼宇文濯,起身作禮,不緊不慢道:“母后,清兒想起,今日泫羅道長約了清兒一會兒下棋,清兒先行告退,改日再來看望母后?!?p> 皇后娘娘淺笑應(yīng)道:“也好,清兒既已約了泫羅道長,便先去吧?!?p> “多謝母后,清兒告退?!?p> 易清走后不久,宇文濯起身俯身作揖:“母后,兒臣想起還有政事需要處理,先行告退?!?p> 皇后娘娘點(diǎn)頭,宇文濯才放心離去。
宇文鄢箬嫣然一笑,對皇后娘娘道:“母后,可有覺得清兒與兄長有點(diǎn)……”
皇后娘娘見女兒欲言又止,十分不解,忙問道:“鄢箬,他們近日是怎么了?雖然本宮也覺得有些古怪,他們不會吵嘴了吧?”
宇文鄢箬莞爾一笑:“那倒不會,鄢箬猜測,大約是情竇初開,難以啟齒,避而不見?!?p> 皇后娘娘聽聞,連連驚道:“怎么會?不可能啊。”
宇文鄢箬這幾日與皇后娘娘、陛下,還有宇文濯相處地不錯,有些事情也不避諱,直言相告:“母后,鄢箬第一次見他們二人時,只覺得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甚為般配,而且這幾日在宮中聽婢女太監(jiān)們說過,他們是青梅竹馬,互生愛慕,也不是沒有可能?!?p> 皇后娘娘聽完后,卻蹙起了眉:“雖然鄢箬說的在理,可是本宮只希望他們止于兄妹之情?!?p> 宇文鄢箬不明白,于是問道:“為何?母后,清兒你不是很喜歡她嗎?如果她能嫁與兄長,亦能長伴母后。”
“不瞞鄢箬,自鄢箬回來后,本宮與陛下又能重修舊好,幾日前,陛下已向本宮表明,儲君之位已經(jīng)看好濯兒,若真如此,本宮擔(dān)心,清兒會走向和本宮一樣的路,若是這樣,多年以后,怕是沒有今日這般明媚活潑的她,也怕濯兒會苦了清兒。”
“母后,萬事皆要順其自然,母后也別太杞人憂天了,這還只是鄢箬的猜測?!?p> 皇后娘娘只點(diǎn)點(diǎn)頭,勾唇淺笑,緊皺的眉頭卻沒有舒緩。
宇文濯在易清走后,快步地跟了上去。
看到前面易清急色匆匆的身影,大步流星追上去,一把拉住易清的胳膊,將她帶到偏僻宮殿的涼亭中。
易清無奈笑了笑,故作不知道:“阿濯拉我來這么冷清的地兒,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對我說?!?p> 宇文濯見易清故作不明白的模樣,直言道:“若是清兒這幾日沒有躲著本王,本王又怎會今日拉你來此?”
易清別過頭去,望向涼亭外的花兒,搖頭道:“我沒有,只是阿濯來得不巧而已?!?p> “當(dāng)真?”宇文濯挑眉,顯然不信。
“你若不信也罷,我已經(jīng)約了泫羅,失約總歸不好,清兒告退?!痹捖浜螅浊咫p手提起裙擺,邁下涼亭的臺階。
真是浪費(fèi)口舌,方才在未央宮說了那么久的話,嗓子已經(jīng)有些干啞,雙唇已經(jīng)褪了顏色。
宇文濯失神間,易清已經(jīng)走出了涼亭,他趕忙跑上去,將易清一把抱入懷中。
易清感覺到時,已經(jīng)呆楞在原地。
宇文濯這幾日見易清一直躲避他,十分心痛,除此之外,真的怕她因為一月前的一事就此煩了她,厭了他。
“清兒,本王是真的喜歡你,不要躲著本王,好嗎?”
易清回神后,看著宇文濯將她抱的緊緊的,說著肉麻的話,試圖掙脫,卻無能為力,只能嘆息力量的懸殊。
易清輕咬下唇,諄諄告誡道:“宇文濯,你忘了,那日你輕薄了我,我對你說的話了嗎?今日,也請你——”
話未說完,宇文濯便吻向她沒有血色的雙唇,邊吻邊咬著。
易清使勁推著宇文濯的胸膛,卻毫無反應(yīng),干澀的雙唇被咬的極痛,在她看來,定然是泄恨。
片刻后,宇文濯終于放開了她,易清冷冷地瞥向宇文濯,又用袖口擦了擦唇瓣。
宇文濯滿目柔情地望向她,語重心長道:“不要再說傷我的話了,清兒,答應(yīng)我,好嗎?”
易清蹲了下來,很是委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聲音嘶啞道:“你若真如你所言的喜歡,便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我,而且寧王殿下不日便會被賜婚了,到時你又置我于何地?你是王爺,可以對很多人說喜歡這兩字,只是我擔(dān)不起,日后,還請你自重,我待你只是兄長,別無他求?!?p> 宇文濯也蹲了下來,含情脈脈道:“本王自知心中的人唯有清兒,斷然不會再娶其他女子為妻為妾,只是之前心意未明,覺得娶誰都可以,倒是越發(fā)對徐姝玉愧疚。不過,清兒若是肯喜歡本王,本王可以——”
宇文濯的話未說完,便被易清打斷無情拒絕:“我不肯,你娶她吧。”